林斑斕還沒有準備好,一聽到開門聲,立刻從牀上坐了起來。
恍若隔世。
當她看到眼前的男人時,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就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了。
薄彥尊似乎剛從外面回來,他依然是西裝筆挺,可是人變得憔悴了,鬍子拉碴的,頭髮好像很久都沒有打理了,變成了一個邋里邋遢的大叔,可是他依然是她的老公。
薄彥尊看到坐在他牀上的女人,他安靜得可怕。
林斑斕從牀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他靠近。
然而,眼前的男人忽然朝她撲了過來,將她的身子猛的一拽,用力一推!
咚的一聲巨響,她身體失去平衡,撞在牆上,頭破血流,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林斑斕整個人都被摔懵了,沒想到薄彥尊會這麼暴力的對待她。
“你是什麼人?居然敢闖進我的房間,還碰了我的牀!”
這是一道狠戾暴虐的聲音,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陣腳步聲朝她靠近。
林斑斕還未反應過來,薄彥尊已經抓住她的衣服將她拽起來,一把掐住她脖子,將她抵在牆上,就像發了毛的獅子在撕扯獵物,“我不是說了,我的房間不允許任何人進嗎?你居然敢碰我和我老婆的牀,你去死吧!”
他的眼睛都是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林斑斕嚇壞了,薄彥尊怎麼變得這麼殘忍吧?
呼吸被抽走,林斑斕越來越呼吸不順。
老公,是我……
她拼命的想要說話,可是開口嘴裏只有“呃……”的聲音。
是我呀,老公,我就是你的老婆呀。
她好想告訴他,只要這個男人鬆開她的脖子,他就能知道她是誰。
然而,薄彥尊發了狠。
“……”
林斑斕抓住他的大手,不停的流淚,拼命的搖頭。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薄彥尊忽然愣住了,她的眼淚似乎熄滅了他所有的暴躁,他漸漸的鬆開了手。
林斑斕被抽空了力氣倒在地上。
這副身體還很弱,被薄彥尊剛剛這麼一折騰,她幾乎要昏厥過去。
“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薄彥尊打開了門,拽住了她的衣服,狠狠的要將她拖出去。
“不要!”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抱住他的腿,“你聽我說,我有話跟你說,是關於你老婆的。”
“……”
薄彥尊將她拽了起來,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你要說什麼?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說點有用的,我講你碎屍萬段!”
“我是你老婆,我回來找你了,老公,是我呀。”
“……”
又是咚的一聲,薄彥尊將她摔在地上,“你好大的膽子,我要殺了你!”
他居然敢冒充他心愛的女人。
可惡,誰都不能冒充她,誰敢冒充她,他就將她碎屍萬段!
薄彥尊失去理智的抓起了一旁的花瓶,舉了起來,要朝她頭上砸去。
“我是林斑斕!”她倒在地上,流着淚望着他,在花瓶即將砸下來的一瞬間說出了“林斑斕”這三個字。
“你誤會了我和蕭城澈有染,我不敢告訴你,我是林斑斕,就謊稱我有精神分裂症。我離開你之後,自己一個人獨處了一段時間,我很想你,後來你來找我,我們兩個在一起牀都塌了,還是我們自己修的牀。”
“我們去餐廳喫飯,外面大屏幕放了傅沂深的視頻,你喫醋,臨時換成你的採訪視頻。”
“我們兩個還做壞事,我欺騙聶雨純,你欺騙薄芷安,最後我們兩個還一起去跟他們說實話,他們夫妻和好了。”
“還有一次在公司裏,你給我戴手鐲炸彈,只要我離你遠了就會爆炸,我爲了把那個炸彈拆了,找拆彈專家幫我,結果還被你抓到了,我就把電腦給砸了。”
“還有我留給你的信,因爲我擔心我死了之後你也會活不下去,所以我留下了一封信給你,我讓你好好活着,而且我還在信裏寫,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你不要死,如果你死了,我回來了找不到你怎麼辦。”
“老公,是我呀,我回來了,你看清楚是我,雖然我的臉變了,可是我的靈魂沒有變,我是那個曾經一直跟你做對的林斑斕。我想殺掉你,可是後來卻又情不自禁的愛上你,甚至一直瞞着自己的真實身份,因爲我怕你真正愛的是許解意,可是後來我們兩個敞開心扉,都知道我們愛的是彼此,我們兩個才真正的在一起,我們兩個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我們的點點滴滴只有我們自己彼此心裏清楚,老公……”
林斑斕擡起了手,“是我呀,我回來找你了……”
“……”
砰的一聲!
薄彥尊手裏的花瓶掉在了地上。
他愣住了,錯愕的望着地上的女人,漸漸的,他蹲下身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震驚的凝視着她,“是你嗎?”
他伸出顫抖的手,輕撫着她的臉。
“是我,真的是我,我沒有騙你。”林斑斕抱住了他,“我跟你說的那些事情,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別人都不知道,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我都能回答你,因爲我就是你的老婆,那些事情都是我們兩個人一起經歷的,沒有人可以知道,更沒有人可以替代。”
“我第一次以許解意的身份復活,當時都說我詐屍了,你把我抱到你的腿上,電視上面還在播放林斑斕死亡的新聞,那個時候我還偷了你的東方寶石,想要殺你,因爲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殺人兇手。老公,這些事情只有我知道。你看看我,我的臉雖然變了,可是我還是林斑斕呀!”
她抓住男人的大手覆上她的兩邊臉頰,“你摸摸我,我就在你眼前,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
“老婆,你是我老婆,你是我的妻子,是你……真的是你……”如果前一秒他還在天崩地裂,那麼這一刻,便恍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