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綦燁給堅硬冰冷的洞穴鋪上了一層柔軟的樹葉乾草,可是君邐還是睡的不舒服,一直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未曾深睡。
夜半,君邐翻了個身子,手無意識的往邊上隨意一搭,沒想到卻觸及一條冰涼滑膩的東西,那東西還動了一下。
君邐眉心皺起,睜開了雙眼,入目便見一條黑皮花紋的蛇被她抓在了手裏,此刻正嘶嘶的吐着猩紅的蛇信子,欲往君邐的手上咬去。
“啊!”
君邐嚇的一個大叫,連忙把手中的黑蛇丟了出去,若是她在晚一點扔,怕是就要被黑蛇給咬傷了!
洞口的白綦燁聽到之後,連忙舉着火把快步走到了君邐身邊,緊張的詢問道。
“邐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君邐指了指那條被她扔在洞壁邊的黑蛇,驚恐道。
“白綦燁,有蛇!”
白綦燁望去,正見一條黑蛇,他舉着火把往前走去,那蛇卻後縮了一下,似乎是怕他手上的火把,白綦燁又往前去了一步,把火把往黑蛇處揮去,黑蛇果然又往後縮了一截。
見黑蛇怕火,白綦燁舉着火把上去,小心翼翼的用火把將黑蛇給趕跑了。
趕走黑蛇,白綦燁在君邐身旁坐下,眉間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他拉過君邐的手,仔細的查看着詢問。
“邐兒,你可有被黑蛇咬傷?”
心中對於黑蛇的恐懼仍然揮之不去,君邐緊緊的貼在白綦燁的身上,無意識的抓着白綦燁的衣服,搖了搖頭,聲音裏是掩飾不住的顫抖。
“沒有,孤沒事。”
白綦燁這才放下心來,見君邐怕的厲害,他一手饒於君邐的身後,輕輕的拍打着君邐的後背,輕語安慰。
“邐兒,我在這裏,黑蛇已經被趕跑了,別怕。”
他語氣溫柔,在他溫厚低沉的聲音中,君邐放緩了情緒,聽着白綦燁說道。
“現在天色晚了,林中不知有什麼兇險,待到明日,我們弄一個火堆,若是有人來找我們,那便能看到我們給的信號。”
君邐的情緒緩和了些,聲音恢復了正常,“好,我們明天試試。”
“睡吧。”
翌日,君邐醒來的時候,白綦燁已經不在了,她的腿好了些,沒有昨日那般疼痛,便扶着洞壁走到了洞外。
隱約間聽到不遠處有些水聲,君邐走去,便見白綦燁正在那裏抓魚,君邐在一旁看了會兒,覺得甚是有趣,也走了過去。
見君邐過來,白綦燁笑問,“邐兒,你怎麼來了?”
君邐脫下鞋襪,踏入河中,一本正經的說道:“孤來抓魚。”
“邐兒別鬧,你傷還沒好呢,回去吧,這種事情我來就好。”
“孤不!”君邐看着水裏的魚兒,毅然決然的拒絕了白綦燁的要求。
白綦燁捏了捏鼻樑,他知道他勸不住君邐,索性不勸了。
君邐踩在水裏,不時有魚從她的腳邊搖曳遊過,她彎腰抓魚,魚身溼滑,一個不注意就從手裏溜走了,這並沒有打擊到君邐,反而讓她更加來了興趣。
“邐兒,這已經是我抓上來的第三條了。”
君邐撇撇嘴,有什麼了不起的,她也可以抓到!見君邐不理他,白綦燁重新彎身抓魚,君邐見狀,玩心突起,她悄悄的湊到白綦燁的身邊,趁着白綦燁不備,一把撲過去將白綦燁給按在了水裏。
四濺的水花在陽光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晃亂了彼此的視線,魚兒從兩人的身邊遊過。
阿嚏——
君邐的聲音,打破了美好的靜謐,白綦燁回神,推開君邐。
“邐兒,快起來,免得等下着涼了。”
君邐把手放在白綦燁的手心,被白綦燁一把拉了起來,清風拂過,君邐打了個寒顫,她的頭髮散了下來,一身溼衣緊貼在身上還在往下滴水。
少女玲瓏的曲線暴露在白綦燁的眼前,白綦燁眼神稍暗,他放開手,一言不發的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君邐的身上。
君邐按着白綦燁的外衣有些發懵,她擡頭看向白綦燁,卻聽白綦燁道。
“邐兒,魚夠了,我們回去吧。”
君邐微微頷首,等上岸了,她纔回味過來白綦燁剛剛的舉動是因爲什麼,君邐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宛如天邊的晚霞,明豔動人。
兩人返回山洞,昨晚點燃的火堆已然熄滅,白綦燁找來了幹樹枝,十分自然的把手伸向懷裏拿出了火摺子,然而掏出來一看,火摺子已經被水打溼不能用了。
白綦燁一愣,隨即搖搖頭有些哭笑不得。
“倒是我大意了,眼下這火摺子是用不得了。”
君邐看着溼透的火摺子,吐了吐舌頭。
由於火摺子被浸溼了,白綦燁只能鑽木取火,他找來了一些乾草在旁邊備着,又準備了兩截乾燥的木頭,一粗一細,細的那個被白綦燁給削尖了一端。
他兩手合攏把帶有尖端的那頭對準粗木乾的中間,一前一後的快速搓動着細木棍。
鑽木取火是個體力活,白綦燁的雙手搓的都有些發疼的時候,那兩截木頭纔有了些動靜。
君邐還是第一次見人鑽木取火,頗爲興奮的喊道。
“快!白綦燁,木頭冒煙了!”
白綦燁自是也見到了,連忙拿來了一開始備好的乾草,放於冒煙之處,捧着乾草呼呼的吹着。
君邐也湊上去幫忙,拿了個樹葉在一旁賣力的煽動着。
只幾個眨眼的功夫,乾草便被火芯點燃起來,發出火光,白綦燁見狀連忙把乾草丟在了堆起來的木堆裏。
鑽木取火完成!
白綦燁揮袖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好了,現在火摺子不能用了,可不能讓它滅了,我先來烤魚,等下喫飽後,我們就可以找潮溼的樹枝來點火放煙,用以求助了。”
君邐頷首,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