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着桌子,君邐緩緩的又坐回了凳子上,一時只覺得腦內隱隱作痛,眼前昏沉看不清東西。
就在這時,肖家的女主人過來了,見到君邐這副模樣,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陰狠,她驚訝道:“君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君邐此刻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皺眉努力睜着眼睛試圖看清眼前人的表情,卻如何都看不清。
這時白綦燁見君邐房間門開着也走了過來,一進門便見君邐虛弱的坐在凳子上,臉上浮現出不正常的潮紅,他把手放在君邐的額上一摸,是格外的滾燙。
肖夫人見白綦燁來了,忙的做出了一副憂心的表情,“白公子你來啦,君公子他似乎發燒了,你在這看着,我去給他請個大夫過來。”
話音剛落,肖夫人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玉玲瓏此時也被驚動走了過來,她擔憂的看着君邐,“君公子你這是怎麼了?喫飯前不還是好好的嗎?”
擡頭看了看屋中只剩下了自己的人,君邐指了指門邊,吩咐道:“先去把門關上。”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大白日的君邐要關門,但是玉玲瓏還是去把門關上了,然後這纔回來,“君公子,門已經被我關好了。”
見着君邐這麼神神叨叨的,白綦燁也意識出來了有些不對勁,他從桌上倒了杯茶水遞給君邐。
“邐兒,究竟發生了何事?”
接過涼茶喝了一口,君邐的神思稍微清醒了些,她啞聲低道:“我昨晚睡不着起來走了走,發現肖家沒人便出去了,結果看到他們正和一羣村民圍在一起,要活埋一個女子,我準備回來通知你們的時候,不小心踩到樹枝弄出了聲音,驚動了他們,但是他們並沒有追上來!”
聽到君邐說她們要活埋女子,玉玲瓏頓時氣得不行,她作勢就要往門邊走去,“怎麼還有這種事情,我這就去找她們質問!”
君邐蹙眉,她告訴他們這件事,可不是讓他們去找肖家人算賬的,見狀連忙喚道:“玲瓏,快回來,如今我們借住在肖家還不明真是情況,萬不可聲張,以免打草驚蛇。”
白綦燁微微頷首,神色複雜,“邐兒說的對,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玉玲瓏咬咬脣,有些不甘,“可是那女子怎麼辦?難道就讓她這般被活埋,連個說法都沒有嗎?”
正道君邐準備開口的時候,白綦燁敲了敲桌子,“有人來了。”
幾人迅速停止言語,果然只幾個眨眼的功夫,肖夫人便推門走進來了,她頗爲歉意的看着君邐。
“哎呀君公子,真是不湊巧,村裏原先就一個大夫,可他近日出門看診去了,不能過來了,你看要不先好好休息,等他回來了,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說是大夫看診去了,可是誰知她是不是故意這樣說,不讓大夫來給她治療,君邐心中腹誹,面上卻不動聲色。
“也好,那就有勞夫人了。”
“不礙事,君公子你好好休息吧。”說完肖夫人便轉身離開了。
不等白綦燁說完,君邐便伸出手來打斷了白綦燁的話,“我累了,想休息,你們也出去吧。”
“好,若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記得叫我。”叮囑完這句之後,白綦燁帶着玉玲瓏離開了。
肖夫人請不到大夫給她看病,可不代表君邐就沒辦法看病,她腦子一動,隨着金光滑過,華佗出現在了空蕩蕩的屋子裏。
“華佗,你來給我看看我是真的感染了風寒,還是因爲什麼?”君邐喚道。
華佗聞言伸出手來搭在了君邐的手腕上,好一番診脈之後,他才摸着鬍子開口了,“君上,我觀你脣色暗沉,脈搏虛弱,是被人給下毒了,之所以只是有些發熱的跡象,是因爲下毒之人用的劑量小,不足以致命。”
斜靠在椅子上,君邐臉色微沉,不知道這肖夫人給她下毒是因爲發現她昨天晚上撞破了他們的事情,還是因爲別的原因。
正當君邐思索間,華佗從隨身藥箱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之後裏面是枚煉製渾圓透着碧色的丹藥。
他把丹藥遞給了君邐,“君上,這是解毒的藥丸你只要喫下便可清楚體內的毒素。”
接過華佗遞來的藥丸,君邐直接把藥丸喫下,藥丸入口即化,順着君邐的喉嚨滑了下去。
爲了避免華佗被人發現不好解釋,君邐隨後又把華佗收了回去。
可藥丸並不是能立刻就起作用的,君邐覺得腦袋昏沉,身體又有些疲憊,便躺在牀上睡了一覺。
這覺一睡就是三個時辰,等她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神清氣爽,已經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了。
倒是白綦燁不知內情,見到君邐推門出來第一時間湊上前去,他仔細的瞧着君邐的眉眼,擔憂問道:“邐兒,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四下並無旁人,君邐莞爾安慰道:“你不要擔心,我吃了之前在林家華佗給我備的藥,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我準備繼續裝病,看看肖家人是什麼反應。”
沉思片刻,白綦燁擡起頭來,“如此也好。”
如今得知自己是中毒而不是發燒,君邐心中戒備更甚,但是她不好直接和白綦燁說她是中毒了,便委婉提醒道:“我總覺得我這病來的蹊蹺,不知是否和今早肖夫人準備的早點有問題,你和玲瓏可要多注意些,小心點總沒壞處。”
看着君邐頰邊掉落的一縷亂髮,白綦燁十分自然的伸手把她的頭髮撥到了耳後,溫柔道:“你照顧好自己,不用擔心我和玲瓏。”
君邐微微一愣,沒來由的紅了臉頰,她不自在的乾咳了兩聲。
“咳咳,趁着肖夫人現在以爲我在休息,我們去昨日我到的山上去看看,我想知道那個被他們埋了一半的女子還有沒有活着,若是還活着我們可以把她救下。”
白綦燁自然是沒有什麼意見的,他頷首一點應下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