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君邐倒是沒有想過,被女子這麼一提才反應過來,倒是她有些疏忽了。
環視了周圍一圈,君邐上前一步抽出了白綦燁腰間的佩劍,不由分說的割下了自己衣襬的一腳。
君邐這下動作太快,白綦燁又對君邐不設防備,輕易的便讓君邐拿走了劍,他看了看君邐已經被割殘的衣襬有些無奈。
“邐兒。”
對着白綦燁吐了吐舌頭,君邐把劍又還了回去,至於她割下的衣袍,則被她遞給了白秀蓮。
“秀蓮姑娘眼下並無別的東西,就先委屈你把這個系在臉上用以遮面,這樣便不會有人在發現你,你看如何?”
面前的人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白秀蓮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更何況眼前這個面善的公子已經爲此把衣服都給割破了。
她點了點頭,“好,我帶你們去。”
休整了一番,衆人並沒有先急着去村長家,而是去了白秀蓮被埋的地方,又把被他們刨出來的土坑給填好,衆人這才下山往村長家去。
到了地方,白綦燁上前敲響了村長家的大門,一個穿金戴銀的瘦弱老頭出來開了門。
他見幾人面生,還有一個面上帶着綢布的女子,頓時警惕起來,“外地人,你們有什麼事情?”
君邐抱臂斜眯着眼睛看向村長,暗示道:“村長,你確定要在門口讓我們說?”
村長斟酌了一番,像是覺得幾人翻不出來什麼水花,便側了側身,“進來吧。”
幾人走進房內,在村長的帶領下去了會客的廳堂。
近距離觀察了一番,君邐發現村長家裏的裝飾頗爲不凡,確實再次印證了那句村子裏的人都很富貴的說法,不過君邐並不覺得是給土地神進貢女子的作用。
“我們近日來到村莊,卻聽說村莊有個駭然聽聞的傳統,想來和村長請教請教。”君邐話說的客氣,可是語氣卻有點咄咄逼人的意思。
村長用茶蓋瞥去了茶水裏的浮沫,眼簾微擡,“哦?”
“我們聽說村裏之所以這麼富貴,是因爲保持着每半年都要給土地爺進貢一名女子的傳統。”說話的時候君邐一雙鳳眸直直的盯着村長,試圖從村長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看出些東西。
然而村長神色未動,只是喝了口茶水,沒有說話。
見村長不答,君邐再次逼問,“敢問村長,你們靠如此這般害人性命的傳統來保持自己的富貴,難道心裏就不害怕嗎?你們既然信奉有土地神,那可害怕那些因此枉死的女子來找你們索命!”
許是因爲君邐步步逼人,村長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他把茶盞往桌上哐當一放,警告道:“外地人,這不是你們能管的事。”
不等君邐說下一句話,村長起身從會客廳離開,同時喊道:“來福送客!”
來福見狀,做了個手勢,“幾位,請把。”
眼見着從村長這裏問不出什麼,君邐抖了抖衣袍,離開了村長家。
站在村長家門外,白秀蓮嘴脣顫抖,壓抑不住的眼淚從眼眶裏留了出來,她神色悲哀,“君公子,沒用的,他們不會聽的,以後還會有更多的女子因此喪命。”
君邐的鳳眸中迸發出難掩的光芒,雖然衣襬破了一角,可卻分毫不損她的氣度,她看着白秀蓮,神色認真。
“秀蓮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和之前枉死的少女們一個個交代的,你相信我!”
白秀蓮被君邐的眼神觸動,漸漸止住了哭泣,她想也許眼前的這個人真的可以解決村子裏的亂象。
她擦了擦眼淚,多了抹堅定,“好,還請公子一定要幫我們做主,秀蓮在此就先替那些枉死的姐妹像公子道謝了。”
隨着白秀蓮的話音落下,君邐腦海中浮現了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收貨忠心,開啓巫師召喚。
雖然好奇這個巫師召喚,但是眼下並不是個好時機,君邐很快把這件事情給拋之腦後了。
她帶着白秀蓮回了肖家,小心的把秀蓮藏在了錦英的房間裏,幾人也順便在錦英的房間裏展開了討論。
君邐當先問道:“對於今天村長的態度,你們有什麼看法?”
白綦燁一手抵着下巴,面色稍斂,“村長家裏裝修非凡,還有下人在伺候,想必也是個有錢的,對於這個傳統只怕是寧信其有不信起其無。”
玉玲瓏拍了拍桌子,憤憤道:“看他今天那個樣子,肯定背地裏也不知道跟着埋了多少無辜的姑娘!”
被帶回來的白秀蓮也不甘示弱,提出了自己的見解,“傳統之所以是傳統,就是因爲它流傳的太久了,村子裏的大家都很相信這個傳統,我覺得如果要破壞這個傳統在村裏大家心中的地位,只能以毒攻毒。”
聽白秀蓮如此說,君邐眼睛一亮,“以傳統破傳統,有意思。”
沉默半晌,白綦燁點頭,“秀蓮姑娘說的不錯,這個傳統在村人心裏紮根已久,恐怕只有新的傳統才能來破除。”
這個提議倒是讓君邐想到了她剛剛解鎖的巫師召喚,她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不過礙於衆人在場並不方便,直接查看,便藉口道:“這事記不得,待我回去想想,你們也各自回房吧,免得被肖夫人查出了端倪。”
“好。”衆人紛紛應道。
回到房內,君邐插好了門栓,查看了新解鎖的人物,在腦中輕喚:婆阿敏。
金光閃過,婆阿敏出現在房內,衝着君邐行了一禮,神色淡淡,“君公子。”
君邐挑了挑眉,這個婆阿敏和之前召喚出來的人物似乎有些不同,不過眼下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她直言說道:“婆阿敏我有事情需要你幫我。”
“公子請說。”
婆阿敏聽着君邐簡單的把白秀蓮和村子裏傳統的事情說了一遍,沉思片刻,擡頭道:“我可以幫君公子處理這些事情,但是我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