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喬辰遠身邊的君邐被他的這副慘樣給嚇了一跳,她見喬辰遠坐在凳子上卻依然身形不穩,連忙扶住了喬辰遠。
“喬公子,你怎麼了!”
喬辰遠聞言擡眼勉強揚起一個蒼白的笑容出來,他安慰道:“沒事,就是胃病犯了,不必擔心。”
話音落下喬辰遠像是爲了證明他真的沒事,試圖撐着桌子站起身,結果才起了一半,腳步不穩,險些摔倒,還是君邐及時的扶住了他。
只是喬辰遠雖然身材勻稱健碩並不胖,但也是個成年男子,君邐撐起來頗爲喫力,她連忙喊着喬辰遠的貼身婢女。
“連翹,快同我將喬公子送回房間裏。”
連翹見狀,連忙上前扶住了喬辰遠,夥同君邐一起將喬辰遠送回了房間。
可君邐任然沒有閒着,她招呼着跟着她一起過來的碧落,焦急道:“碧落,趕緊去把郎中請過來給喬公子看看。”
方纔君邐的注意力全都在喬辰遠的身上,根本就忘記了她的腳上傷,此刻心神稍懈,腳上的痛感頓時如海般席捲而來,她閉眼深吸一口氣,才勉強壓住將要脫口而出的痛呼。
喬辰遠坐在牀上,見她臉色難看,心中很是憐惜。
他拉住君邐的手腕讓她在牀邊坐下,聲音溫潤,“邐兒姑娘,你別擔心,我沒有什麼事情的,這都是些老毛病了,只是剛剛喫辣被激發了而已。”
剛剛宴會上是喬辰遠給君邐解的圍,君邐心中很是過意不去,若不是爲了她,喬辰遠也不必受這個罪。
她其實就沒爲喬家做什麼貢獻,可是喬辰遠非但不嫌棄她,還總是各種的對她好,維護她。
一時間君邐心中百味陳雜,世間人情最爲難還,可她卻欠了喬辰遠良多,這該如何是好。
就在君邐胡思亂想的期間,碧落咋咋呼呼的帶着郎中過來了,“大夫,就是這裏了,你快給我家大人看一看。”
君邐見狀連忙讓開了位置,大夫仔細的給喬辰遠查看了一番,最後開出了個藥方子遞了過去。
“並無大礙,喝上幾貼藥調養調養便可,只是切忌要減少辛辣的飲食,多喫些清淡的調理脾胃。”
“謝謝大夫,我知道了。”喬辰遠頷首示意。
郎中離開之後,君邐親自拿着藥方熬了藥過來,“公子,可以喝藥了。”
喬辰遠可不像君邐當初吃藥那般,還需要有甜甜的果脯做料,他接過藥碗,待稍微冷涼了一些便一口氣給喝掉了。
君邐看的嘴裏發苦,她到吸了口氣,拿出擦嘴的手帕遞了過去,“公子,你……不覺得苦嗎?”
接過手帕,喬辰遠擦了擦嘴,似乎是想到君邐之前吃藥的樣子,他笑着搖了搖頭。
“藥哪裏有不苦的,不過我一個大男子,總不能因爲苦,就不吃藥了,倒是你一個姑娘家的,可以使些小性子,總是有人願意哄你吃藥的。”
兩人這邊聊的歡心,一旁的張巧兒卻看得臉色陰沉,心中很不是滋味,這個叫邐兒的人不過就是一個小乞丐,大人何必對她如此的客氣!不能在留她在這裏了!
“巧兒!”喬辰遠面上閃過一絲的不悅,但是偏偏張巧兒也是爲他考慮。
本來君邐是想在陪喬辰遠一會兒,觀察觀察喬辰遠的情況的,可是她並不願讓喬辰遠爲難。
“巧兒說的也對,喬公子你先好好的休息吧,我先告退了。”話音落下,君邐不着痕跡的瞥了張巧兒一眼,便回了她的房間。
君邐前腳剛走,張巧兒錶帶着幾分冷笑去了另一邊的廂房,不一會兒房間裏便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而君邐剛到房間裏沒多久,魏夢怡就過來了,她扯着尖利的嗓子,大力的拍打着君邐在喫飯時修好的房門。
“小乞丐,開門!”
看着搖晃的大門,君邐捏了捏鼻樑,她是真的不願意和這個大小姐糾纏,可她怕魏夢怡在門口不走,最終君邐還是打開了門。
門一打開,魏夢怡就走了進去,她摸着下巴圍着君邐轉了好幾圈,君邐站在那裏,就算腳受傷了,也依然站的筆直,任由魏夢怡打量。
許是看夠了,魏夢怡收回了視線,又拿眼神遞向身邊跟來的丫鬟,“給她。”
丫鬟見狀,拿出一早準備好的一個錢袋放在了君邐的手心,還嘀咕了一句,“真是便宜你了。”
君邐挑挑眉,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重量,還不輕,她問道:“表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魏夢怡自顧的走進屋內,找了個凳子坐下,語氣高高在上,彷彿就是在打發一個叫花子。
“這是二十兩的銀子,足夠你在這縣裏好喫好喝的生活好幾年了,你識相些,拿着趕緊離開喬府!”
聽着魏夢怡的話,君邐的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她把手中的錢袋扔給向魏夢怡的懷中,嗤笑一聲。
“表小姐,你可識清了你的身份?我是喬公子帶回來的人,是去是留還要喬公子做主,幹你一個外人何事?”
“你……你竟然說我是外人!我可是辰遠哥哥的表妹!要說外人,那也是你!”魏夢怡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眼中怒火旺盛,像是被氣的不輕。
斜了眼魏夢怡,君邐眼神冰冷,“喬府的事情可輪不到你做主,我稱呼你一聲表小姐,是看再公子的面子上,可並不代表我就怕你!”
君邐站在那裏,周身氣壓低沉,就算她已經失憶,可是屬於帝王的沉重氣勢依然存在。
魏夢怡心中突然有些害怕,她瑟縮了一下,隨即再次看向君邐時,君邐已經卸了氣勢,魏夢怡只當她剛剛看錯了!
她自我安慰,笑話,她怎麼可能會怕一個小乞丐?
魏夢怡走到君邐的面前,伸出手來,差一點就戳到君邐的鼻子上了,她怒道:“小乞丐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妄想勾引我的辰遠表哥!否則不管辰遠表哥他同意不同意,我都一定會想辦法給你趕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