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擡頭看向手的主人。

    是青松!

    少年那兩名侍衛之中的一個。

    王順驚怒質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青松扯着鞭子一拉,便拉了那王順一個狗喫屎。

    青石衝進牢房,四處尋找少年的身影,焦急大喊着:“少爺——”

    青松掐着王順脖子,逼問牢頭:“今日可有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入獄?”

    牢頭“撲通”一聲跪地上:“有、有。”

    青松急問:“在何處?”

    牢頭渾身一抖,遲疑道:“在、在……”

    青松臉色一沉,捏着王順的手,不留情地收緊。

    王順仰着脖子,滿臉脹紅,吐舌頭,翻白眼,眼見着便要去了。

    趙長茹皺皺鼻子,聞着一股騷味。

    她目光下移,便見那王順褲襠濡溼一片,腳下一灘不明液體……

    趙長茹嫌惡地偏頭。

    “大膽狂徒,竟敢在本府的大牢裏放肆!來人,給本府將此人拿下!”

    老縣令由主簿扶着,氣得面紅耳赤。

    王順掙扎着,從被青松鉗制住的喉嚨裏,擠出一道嘶啞的哭求聲:“爹……”

    老縣令眨眨昏花的老眼,竟纔看清那被扼住喉的是自個兒的兒子,忙不迭向青松求道:“壯、壯士,手、手下留情。”

    若不是主簿扶着,他險些要跪到地上。

    他老來得子,就這麼一根獨苗,可不能折了!

    倉促的腳步聲傳來,少年匆匆奔向趙長茹,急切問道:“雷大嫂,你可還好?”

    趙長茹點頭。

    幸虧青松來得及時,不然那鞭子就打花她漂亮的臉蛋了。

    少年鬆一口氣,連忙替她解開繩結,將她從十字架上放下來。

    青松見少年安然無恙,鉗着王順脖子一甩,扔條狗似的,將他扔向一邊。

    “少爺。”

    青松向少年拱手行禮。

    老縣令連滾帶爬地將王順護住,大怒罵道:“大膽狂徒,無法無天,竟敢私闖大牢,來人!將賊子拿下!”

    衙衛聽令一擁而上,將趙長茹四人團團圍住。

    青石唰一聲拔出長劍,護在少年身前,防備地瞪着四周漸漸逼近的衙衛。

    青松冷麪掃視一週,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

    那令牌上赫然刻着四個鎏金大字。

    老縣令眯着眼看了看,沒看清,吊着嗓子問道:“主簿,那上面寫的是何字樣?”

    主簿陰狠的目光落到趙長茹身上,微頓,道:“回稟大人,是長平王府。”

    老縣令“哦”一聲,跟着唸叨着:“長平……”

    他倏忽瞪大眼,驚呼道:“長平王府!”

    下一瞬,便“撲通”一聲跪地,匍匐着身子:“下官有眼無珠,不識貴人大駕……”

    趙長茹被老縣令這突如其來的一跪嚇一跳。

    聽那膝蓋磕在地面的一聲脆響,她都爲老縣令那骨質酥鬆的老腿發疼。

    這是跪得有多狠呀!

    她瞥一眼青松手裏的令牌,心裏的小人愉快地跳起了小舞。

    她的護身符含金量挺高的嘛。

    少年指着王順問:“他是誰?”

    老縣令抹一把汗,顫巍巍道:“是、是犬子。”

    他扯着傻站在一旁的王順,一併跪趴在地上。

    衆衙衛見狀,終於反應過來,跟着跪拜。

    少年又問:“令郎可有任職?”

    老縣令遲疑道:“未、未有。”

    少年冷哼一聲:“既然未有任職,令郎憑何出現在官府的大牢中頤指氣使?憑何對牢中所關押之人濫用私刑?”

    青石聞言大驚:“濫用私刑!”

    他手裏的劍直直刺向王順:“你竟敢對我家少爺濫用私刑,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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