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你就是個禍害!王打鐵那孫子哪兒來的錢上青樓?全是你給的!你勾搭人不成,便玩兒這些陰損招!你不得好死!”

    原來,王打鐵上青樓花費的,竟是趙長茹拿來打發他的十兩銀。

    何翠花叫嚷着,猛然撲向趙長茹。

    衆人驚呼一聲。

    肥碩如豬的何翠花砸在瘦瘦嬌嬌的趙長茹身上,可不得把人砸死!

    許元景亦是心頭一緊。

    卻見趙長茹護着李嫂子,靈活躲過那何翠花的撲襲。

    青石見狀不由得一驚。

    這村婦的身手竟如此敏捷……

    青松也是暗驚一瞬。

    但他那日在山林之中,得知趙長茹獨自一人制服野豬之時,便知她有些身手。

    只今日看來,這身手很是不一般。

    許元景鬆一口氣。

    那何翠花不依不饒地還要發瘋。

    老縣令連忙下令讓人將她壓住。

    “大膽!大膽!何氏翠花,罔顧人命,意圖暗害趙氏不成,竟還不知悔改,殘害夫命!更甚!大鬧公堂,藐視王法,其罪當誅!”

    老縣令扔下令籤,大喝一聲:“就地收押,擇日處決!”

    主簿的臉色已十足難看,恨鐵不成鋼地瞪着何翠花。

    老縣令瞥一眼眉心緊皺的高潛,暗抹一把冷汗。

    早知這何翠花如此多事,他早該將人收拾了。

    也免了今日這如坐鍼氈的一遭!

    老縣令狠瞪主簿一眼。

    沒用的東西!

    一面應下此事萬無一失,一面連個婦人都看不住,任由那何翠花在刀口上肆意妄爲!

    “此案已結……”

    老縣令正待喊退堂。

    李嫂子上前一步:“大人,民婦還有一事,請大人做主!”

    老縣令手一抖,瞥一眼高潛,硬着頭皮道:“速速呈來。”

    李嫂子指了主簿,將前日於家中遭受威脅,以及方纔欲上堂作證反被扣住之事一一道出。

    老縣令見高潛已一臉怒色,忙不迭要與主簿撇清關係,便大喝一聲,指那主簿以權謀私,着人將主簿拉下去大打三十大板,並當衆革去其主簿之職務。

    自此官司之事便算了結了。

    趙長茹皺眉,眼前仍是那主簿被帶走時,那射向她的陰毒眼神。

    李嫂子拽了一把,她才猛然驚醒,臉上換上如初升之日般,帶着朝氣的笑顏。

    許元景仍舊站在人羣之中,一如那日她沮喪回頭時所見。

    趙長茹迎上去,牽住他的手。

    “相公,我無事了。”

    她抓住的手一片冰涼,掌心之中還有一些濡溼。

    小秀才爲她擔心呢。

    許元景輕“嗯”了一聲,對上她亮晶晶的雙眼,心頭一熱,指尖微動欲回握,又覺着難爲情。

    高潛驚喜喚道:“兄長。”

    方纔他只顧着堂上情形了,倒未曾留意人羣之中。

    許元景想要拱手回禮,但兩隻手皆在趙長茹手中,無奈只得點頭致意。

    恰時,齊墨匆匆趕來,氣喘吁吁地停在許元景身邊。

    “子常兄,我可是來晚了?”

    不等許元景回答,他瞥一眼堂上,懊悔不已道:“信錯了,信錯了!”

    原來,昨日臨睡之時,齊墨便欲命人看着時辰將自個兒喚醒,可那叫小豬兒的小廝,拍胸脯保證不用別人。

    哪知,方纔齊墨醒來驚覺已睡過了頭,再見那小豬兒還呼呼大睡着呢,氣得拿腳踹人,再便腳不沾地的趕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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