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茹冷笑一聲。

    這閒事她就管了!

    劉壯對許家多好啊,幫她家小秀才挑過多少次水,她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任由高蓮花被欺負!

    劉壯不在,她一定得好好護着高蓮花!

    見院子外已圍了一羣人,趙長茹便揚聲道:“大傢伙來評評理,哪有這麼當孃的!劉壯不過在山裏耽擱了幾日,這便讓他親孃說成是死在山裏了!哪有當孃的偏心成這幅模樣,成日想方設法地剝削一個,接濟另一個。”

    說的是劉嬸兒總是壓榨劉壯一家,去接濟不成器的劉莽。

    這都是雲陽村衆人有目共睹的。

    衆人交頭接耳地譴責着劉嬸兒,卻無一人站出來說話,似乎有所顧慮。

    趙長茹見狀,微皺起眉頭。

    難道她剛纔那一番慷慨激昂一點作用也無。

    沒錯!

    她就是想煽動大傢伙來譴責劉嬸兒,可顯然她失敗了,至少明面上失敗了。

    劉嬸兒唾沫橫飛地罵道:“趙長茹,你這嘴真是賤!搬弄是非的本事可真厲害!看我今日,不打爛你這賤嘴!”

    劉莽拉住她:“娘,我來!”

    他一臉淫笑地靠近趙長茹……

    高蓮花攥着趙長茹的衣角,一臉擔憂的神情。

    趙長茹將人護到身後,眼神冰冷地瞪着劉莽,只等他一靠近便上下開攻,打臉踢襠給他個教訓。

    反正也鬧起來了!

    那她也不用約着束着。

    空間的升級規則,雖讓她與人爲善,但她不是聖母,還沒博愛到包容惡的地步,即便鬧起來她的經驗值會有減損,那也是有個度的。

    單個對象能增長的經驗值有上限,自然減少的經驗值也是有下限的。

    既然已經鬧起來,便也不管其他的,要恨她就恨徹底些!

    打定主意,趙長茹腳上蓄力,準備賞劉莽一腳,徹底搗毀他當淫賊的“作案工具”。

    卻聽……

    “蓮花——”

    粗啞欣喜的呼喊聲遠遠傳來。

    高蓮花聞聲,眼睛一亮,含着淚望向院子外。

    趙長茹跟着看過去,便見劉壯披着張虎皮,滿身狼狽地出現。

    劉壯激動地衝進院子。

    他在山裏困了數日,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他家媳婦,怕他不在讓她受人欺負。

    劉莽見劉壯回來了,渾身一抖,竄到劉嬸兒身旁躲着,大驚失色道:“娘,咋辦?”

    劉壯咋沒死山裏還回來了!

    劉嬸兒叉腰站着罵道:“劉壯!你個不孝的東西,你還知道回來呢!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娘?你是不是想餓死我?當初分家時說得好好的,我跟着老大,你家每月十日送一次米來養我!你家這月就月初送了一回,缺斤少兩就算了,這都月末了,也不見來送第二回,我讓劉莽來要,你這‘好媳婦’還不給!”

    趙長茹冷笑一聲,瞥向堆在一旁的物件。

    這偏心眼的老婆子,可真會睜眼說瞎話!

    這分明是想將劉壯家洗劫一空,卻還說只是取米?

    劉壯一雙烏黑的眉毛緊皺着,炯炯虎目瞪向縮在劉嬸兒身旁的劉莽。

    那米,他分明給足了斤兩,咋會少呢?定是劉莽做了手腳!

    且……

    他瞥向地上的物件,再看一眼淚漣漣的高蓮花,對這場鬧劇,心中已有了大致的猜測。

    劉壯心中升起一陣氣惱,還有一絲失望。

    那失望是對劉嬸兒的。

    從小到大他處處比劉莽做得好,可捱罵受罰永遠是他,就連如今分了家,也不給他個安生!

    他家媳婦是他唯一的軟肋,誰敢欺負他媳婦,他就跟誰急!就算那人是他親孃也不行!

    劉壯沉聲道:“米我是給夠了的!”

    “咋?難道是你老孃我胡說八道?冤枉你缺斤少兩?”

    劉嬸兒扯着嗓子質問,那聲兒刺得趙長茹耳朵疼。

    劉壯臉色黑沉地一把將劉莽揪住:“是不是你?”

    肯定是劉莽偷偷把米拿去賣了!

    劉莽縮着脖子叫嚷着向劉嬸兒求救:“娘——”

    劉嬸兒臉色大變,厲聲呵斥:“劉壯!你這是作甚?不給老孃米,想要餓死老孃還不夠,還要打死老孃的兒不成?你咋變成這樣了?”

    她拍腿,指着高蓮花痛恨道:“都是你這小蹄子惹的!二嫁的破鞋!我劉家都快被你這禍害攪散了!你現在還和趙長茹這蕩婦攪和在一起!咋?也要學着勾搭漢子?”

    劉壯一把甩開劉莽,護到高蓮花面前。

    劉嬸兒對着他喊道:“還護着?等你哪天當了王八,看你還護不護!”

    這是說高蓮花和趙長茹走得近,遲早有一天得給劉壯戴綠帽子。

    高蓮花屈辱地落了淚。

    趙長茹咬牙,冷笑道:“劉嬸兒,你怕是不知,前幾日劉莽做了啥畜生不如的事!”

    劉莽登時一臉心虛地往劉嬸兒身後藏。

    衆人來了興趣,豎着耳朵等她下文。

    高蓮花一驚,連忙伸手扯住她。

    趙長茹安撫地拍拍她的手背,壓低聲道:“蓮花嫂子,你放心,我有分寸。”

    劉壯扶着她,疑惑地問:“出啥事了?”

    高蓮花擡頭看他一眼,淚落得更厲害,嗚咽着埋進他懷裏。

    趙長茹拍拍她的背,在劉壯不解的打量中,轉身面向衆人。

    劉嬸兒怒罵道:“趙長茹,你別想搬弄是非,你要是敢往我兒身上潑髒水,別怪老孃撕爛你的嘴!”

    趙長茹冷笑一聲,揚聲道:“前幾日我來蓮花嫂子家還揹簍,正撞上劉莽這畜生言語齷齪地調戲蓮花嫂子!”

    她只說劉莽言語齷齪,沒說劉莽已上了手,是顧忌高蓮花的名聲。

    衆人一片譁然。

    這劉莽也太不是東西了,竟、竟連自個兒的嫂子也不放過!

    劉壯聞言又驚又怒,一把揪住想逃的劉莽,一拳砸在他頭上。

    劉莽被那一記猛拳砸得險些暈死過去,手腳癱軟地任由他揪着領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劉嬸兒心痛得無以復加,衝過去雙手並用地砸劉壯,“畜生!放手!”

    劉壯怒火難消,一拳接着一拳砸在劉莽身上。

    劉嬸兒無計可施,轉向趙長茹罵道:“禍害!你是不是想弄死我兒?你咋長的心?咋這樣毒呢!”

    她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撲去攔劉壯,卻被掙扎中的劉莽,一腳踹着摔在地上,狼狽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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