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領袖蘭宮 >六卷343、是誰不顧一切(八千字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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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鬟和翠靨因是挑到玉蕤身邊兒的,因玉蕤終究位分只是常在,故此使用的女子,都是小女孩兒。就愛上網

    不過終究因爲她阿瑪德保是總管內務府大臣,替自己女兒身邊兒選人,必定是要親自用心。故此雖說翠鬟和翠靨年歲都還小,可是品性脾氣卻都是極好的。

    而頂了玉蕤的缺,挑到婉兮身邊兒來伺候的女子,內務府上下就又都是精挑細選。

    終究這會子婉兮臨盆在即,能在這個時候兒挑進婉兮身邊兒的,必須得是十分穩妥的人才行。

    最後還是婉兮自己拿了主意,沒要新人,也省得進宮來一時半會兒什麼都幫不上;婉兮就從宮裏現成的老人兒裏選。

    婉兮自個兒選了從前怡嬪柏水薇宮裏的女子,從前叫柳枝的,改名叫了玉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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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兮這般決定,白常在是第一個紅了眼圈兒的。

    那日玉硯正式從內務府派進“天然圖畫”來,除了有胡世傑親自帶領之外,白常在也跟着過來了。

    白常在含着淚花兒望住婉兮,“從前姐姐身邊兒沒幾個靠得住的奴才,從前柳枝算得上一個。姐姐多年沉臥病榻,身邊兒離不開柳枝,便也耽誤了她出宮的年華。如今年過三十,宮外父母俱已故去,無可依仗,她就只能繼續留在宮裏。”

    “只是後來忻嬪挪進我姐姐從前的鹹福宮去,卻嫌棄姐姐身邊兒的舊人,這便統發還給了內務府。若再沒有主子肯要,怕只能發去做粗使。小妾也曾想將她要過來,怎奈小妾只在常在位分,位下的女子已是足數兒。”

    “這回幸得令姐姐擡舉,她還能回到宮裏來出上差,這便叫小妾心下鬆了一大口氣;也叫姐姐在天之靈,終可放下心了。”

    婉兮含笑點頭,“我要了柳枝過來,也是因爲她一向辦事妥帖。有你姐姐這些年的教導,便也不用我格外費心去。”

    白常在不由得啐了一聲兒,“令姐姐都這麼說,虧那忻嬪剛搬進鹹福宮的時候兒,嫌棄我姐姐的寢殿,將那殿內所有帳子、牆上貼落都扯掉了不說,連我姐姐從前位下的女子,她竟也都嫌棄,一個都不肯留下,統發還給內務府!”

    “倒不知道她怕什麼?難不成是怕我姐姐留下病氣去,也過到了官女子身上,這便影響了她去不成?虧她還嫌棄我姐姐,就她此時這個處境,她又比我姐姐當年,還能好到哪裏去?!”

    婉兮伸手輕輕攬了攬白常在的肩,“好啦,你姐姐好歹還有你這樣的好妹妹,姐妹花一同身在宮闈,也算一段佳話。如今你兩個哥哥,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宮外,俱都得用,你便該放下心便是。”

    白常在招手喚過柳枝來,細細吩咐,“你今兒既進了令妃主的宮裏來伺候,這便是你的造化。你若還記着我姐姐的舊情,你今兒便也聽我一句話:你萬萬要好好兒伺候令妃主,將令妃主當成自己第一個本主兒來伺候纔是。”

    “你聽令妃主給你取的名兒多好,玉硯,沉穩素淨,且爲文墨重器。想這會子令妃主的七公主和十四阿哥,都是剛剛握筆寫大字的時候兒,那硯臺自是最重要的,故此令妃主纔給了你這個名兒。你也要自尊自重,更對得起令妃主這份兒心意纔好。”

    能進宮伺候,且在主位身邊兒出上差的女子,個個兒都是通文墨的。故此玉硯也能分得清“柳枝”與“玉硯”之間的區別來。終究怡嬪從前是那樣兒一個出身,便是給宮裏女子取名兒,也都略帶一點子輕佻,而“玉硯”二字則將整個人心都穩重了下來。

    玉硯自是承情,又有白常在這樣的囑託,玉硯跪倒已是重重磕頭,“奴才這條命都是主子的……”

    .

    婉兮選了玉硯進宮,雖說有白常在這樣的囑託,玉蕤也未免還是有些不放心。

    “便是新挑進宮來的,手生些,可是心下也是一張白紙,乾乾淨淨。姐你若不放心,統交給我來教着就是,又何苦要挑進來一個老人兒去?”

    婉兮明白,玉蕤怕又是聯想到了玉函去。

    在宮裏伺候過多年的老人兒,誰心下都有舊主、舊情、舊事,那麼到了新主子身邊兒來,難免帶着些過去的烙印,不容易立時便與新主一條心了。

    婉兮含笑拍了拍玉蕤,“傻丫頭,玉函從前那一篇兒,你可趕緊翻過去吧。玉函終究沒做什麼太出格的事兒,如今她伺候着啾啾,時時處處盡心盡力,倒也省了我許多事。”

    終究孩子身邊兒的嬤嬤、精奇這些婦差,才都是宮裏的新人,且婦人的城府總要比沒嫁過人的女子們更復雜些。故此九公主身邊兒也總得有個年紀大些的人,替她來看着那些婦差們,才能叫她放心。玉函無疑是最好的選擇,而這一年來的事實證明,她也是信對了人。

    況這宮裏本就是個大染缸,什麼樣兒乾淨的人進來,也終究會染了滿心的顏色去。如玉函、玉硯這樣兒的,該經歷的都經歷過了,返璞歸真的,才反倒是更難得的。

    語琴在畔也抿嘴笑,“玉蕤你隔着玉函從前的事兒,這便也一葉障目,沒看明白她的安排呢。”

    玉蕤忙向語琴一禮,“慶主子快教教奴才吧。”

    語琴登時掐腰,起身走過來,在玉蕤腦門兒點了一記。

    “你這丫頭,你既管她叫姐了,怎還管我叫‘慶主子’?我這些年與你的情分,算是白相處了不是?”

    玉蕤紅了臉,忙道,“慶姐姐,快饒了小妹吧。”

    語琴這才一哼,掐腰回到炕邊兒,扭頭坐下。

    語琴瞟着婉兮,“她呀,這回是要了玉硯進來,絕不是拍腦袋的魯莽,她心下想的纔是周全!一個玉硯挑到身邊兒來,白常在方纔那樣的感激你也瞧見了;白常在跟我一起隨愉妃居住,愉妃時時事事都防備着我,我倒是沒法子探聽多些什麼。”

    “與我相比,愉妃對白常在的防備倒是輕了不少。這樣兒白常在必定顧着這份情,只需素日多留心打量愉妃幾眼,那也能叫她放下心不少。”

    “況且玉硯從前是鹹福宮的女子,那鹹福宮如今是忻嬪住着,玉硯一來對鹹福宮瞭若指掌,二來心下對忻嬪也不無怨懟。若此,婉兮她有了玉硯在身邊兒,便也等於將鹹福宮那邊至少一半的事兒擺在眼前。”

    “一個玉硯啊,能在這會子替婉兮同時兼顧到愉妃和忻嬪兩個人,她便是足不出戶,又即將臨盆,也不必擔心被矇蔽住了。”

    玉蕤這才揚眉輕笑,上前挽住婉兮的手臂,“還是姐想得周全!”

    語琴卻是輕輕嘆口氣,“總歸啊,你姐她懷疑那藏在鄂常在背後的人,嫌疑最大的便是愉妃和忻嬪這兩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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