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個月前,他會直接回絕。
因爲在北京故宮、臺北故宮和瀋陽故宮三家故宮之中,相對而言瀋陽故宮的市場容量最小。
他做生意,高屋建瓴慣了。
“先叫他們拿一份資料給我,我想詳細瞭解他們做文創的總體構思,以及近五年市場實際運作的脈絡。我要看他們的思路跟我們的是否契合。如果完全不是一回事,那就算了。”
說起“故宮文創”,不能不承認,原本是人家臺北故宮做得最好,一家獨大;北京故宮是這幾年之間纔開始迎頭趕上的。因爲北京故宮的巨大市場體量,如今倒叫北京故宮成爲了市場龍頭。
至於瀋陽故宮呢……宸圭在這之前,是真的並不瞭解。
祕書去傳達他的話,可是過了不一會兒,祕書卻有些面色尷尬地回來。
宸圭不由得問,“怎麼了?”
祕書道,“……瀋陽故宮的人說,故宮是幾百年前就已經在那的。所以沒有故宮去適應某個人現代人想法,只有現代人的想法去適應故宮。所以該出那份創意和脈絡報告的,不是瀋陽故宮,而應該是咱們公司。”
宸圭都樂了,“豁,好大的口氣!他們難道忘了,是誰主動上門要談的?是咱們麼?不是吧?——是他們吧?”
祕書點頭,“我也是聽得不順耳,所以這樣的話,我方纔也說給他們了。”
宸圭不由得好奇,將一支筆由兩手撐着橫在鼻尖兒前,“他們怎麼說?”
祕書尷尬道,“他們說……他們主動上門來,是給咱們一個機會,希望咱們好好珍惜。”
祕書有點猶豫。
宸圭盯着他,“難道……真的是?”
祕書卻搖頭,“具體是不是剛畢業的,我也不知道。只是用我自己的眼睛來看的話,我都擔心那是個大學都沒畢業的……”
“那麼小?”宸圭挑挑長眉,“怪不得這麼口無遮攔。”
祕書便笑了,“她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那人啊,她是真的不知道他們老闆肈宸圭是個什麼樣的人。
宸圭想了想,“這樣,找文創策劃總監去見。看那人能聊出什麼來。”
祕書領命去了,宸圭緩緩喝茶。
一個大學還沒畢業的小孩兒……他自己都要忘了那個年紀,是個什麼感覺了。
其實……他眼前也並非沒有實例的。
例如墨離和葛璐也是剛剛走出大學校園的,他本應該能從他們兩個的身上,能看見校園裏的小孩兒該是個什麼模樣……
可是,不知怎地,他心下就是下意識覺着,來人跟葛璐與墨離,是不同的。
被這樣莫名的情緒牽引着,他還是放下了茶杯,走向電梯。
原本還是步態從容優雅,可是那股子心上的牽引隨着腳步越來越強烈,後來到了他專用的電梯前,他已經是忍不住變成了一路小跑。
亞麻西裝在身後輕輕飄擺,像是一雙展開的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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