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文創部的業務,都是靠她陳娜紅扛起來的。領導是什麼呢,領導就是博物院的老員工,那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事業單位裏混日子的人。
倒是與他的姓真配,就像個一萬年才爬一米的老龜。
只不過是因爲年歲大、資格老,所以來當文創部的領導。至於業務能力,幾乎爲零。
“我知道這是領導的決定,”面對老歸領導,陳娜紅笑得依舊自得,“只是既然要談合作,還是要拿數據來說話的。咱們文創部一年的業務額、成本和利潤,再對比君臨集團能咱們的,兩組數據對照之下才能讓院裏大領導們下定決心。”
“而咱們部門歷年的業務額,這些數據都是我出來的。領導,不是我不敬,我只是就事論事問一句如果沒有我,您對那些數據,心裏有數兒麼”
博物院裏的老文人,只懂古董字畫,卻壓根兒就不懂做生意。況且天生搞文史的人,對數字就沒那麼敏銳,所以這些年領導雖然也抓業績,但是你要是想問他前幾年的業務額,他如果不去查電腦,絕對說不出來。
不像陳娜紅,終究是專業人士,近幾年的業務數據全在腦子裏,無論怎麼橫比、豎比,全都張嘴就來。
就更別說她對其他博物館文創類市場份額的瞭解了。
這些,若是老歸領導坐在談判桌上,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的。
就是因爲她,將這些數據“啪啪啪”擺在院領導們面前,叫他們知道,原來他們文創部每年創造的那個利潤,都趕不上人家君臨集團承諾上交給院裏的百分之一,這才讓院領導們無法拒絕君臨集團深度合作的提議。
陳娜紅就是陳娜紅,素日拿伏領導都拿伏慣了,這麼平心靜氣、好整以暇地問出來,領導的確有點兒抓瞎。
可也總不能當着宸圭的面兒,當真去開電腦查數據。
領導尷尬地望着宸圭,只能賠一臉的笑。
就在此時,“小天使”降臨,擊鼓傳花一般,從旁邊傳過一張小紙條來。
當然,這擊鼓傳花是在桌面下頭,絕對沒叫領導沒面子。
領導趕緊抓過來,一看便笑了。
正是他被陳娜紅當庭叫板的那些數據。
角落裏,漙兮將筆和本子放好。
白蕤滿眼的崇拜,“我的媽呀,你真都能記下來啊”
漙兮聳聳肩,“誰讓咱們是實習生呢。實習生,就是打雜的代名詞。領導不會用電腦,這些東西都是我幫他輸入和編輯的。”
“我不是故意要背這些,只不過既然親自過手的,就順便記住了。”
領導那邊廂已經將數據報了出來
陳娜紅一愣,轉頭向周圍,“真是領導的好員工,這時候有人這麼有眼力見兒,千里送鵝毛啊。”
領導臉上一紅一白,尷尬地望住宸圭。
宸圭將一瓶水都不緊不慢地喝完了,還將水瓶捏扁,以方便垃圾回收,然後纔將蓋子蓋回去。
這樣一個要扔垃圾的動作,竟被他做來,也能這麼優雅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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