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那人做讀書人打扮,淡定的一點頭:“諸位放心,我絕對會說到做到,不過既然是打賭,我都已經把賭注擺上了,各位難道不準備付出點什麼嗎?”
他又指了指角落裏的那坨狗屎:“我輸了吃了那坨狗屎,諸位要不要和我一樣?”
他笑的挑釁,這話一出周圍立馬靜了下來。
全場只有他在大聲喧譁,葉初陽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我和諸位一起賭,輸了我自己單獨喫,贏了你們各人分一口,你們還賺了呢,怎麼樣?要不要考慮答應?”
那人啪的一下打開了扇子,故作瀟灑的搖了搖。
所有人一下子面面相覷,剛剛還羣情激奮,現在恨不得當縮頭烏龜。
沒辦法,剛剛他們激動之下爲葉初陽出頭,不過就是因爲對方過得太過悽慘,一時同情。
真要牽扯到自己,誰願意爲了一個陌生人買單啊!
要是這個陌生人是個大人物那還好,他們不會白白犧牲,可偏偏葉初陽是整座京城都知道的窮,身爲曾經首富葉府的大公子,他連看病的錢都拿不起,爲他出頭又沒有好處,他們傻了纔會這麼做。
“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你們可都是說要跟我賭的?之前說的信誓旦旦,現在怎麼都成啞巴了?”
說話的那名書生繼續刺激衆人,他當然不會不知道衆人猶豫的原因。
那也是她敢毫不猶豫打賭的原因。
人人都知葉初陽根本就沒有天賦,他賭的也是葉初陽沒有天賦,這就是一個必勝的局。
其他人的反對,不過是同情,也仗着人多,忍不住問葉初陽說了幾句話而已。
他們要是答應下來可就妥妥的喫屎了。
“範掌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剛剛好像還說過,那位葉大公子的母親曾經在你的當鋪當過嫁妝,我聽你剛剛的口氣是支持他的,怎麼樣,你要不要代表大家站出來和我打這個賭?”
被叫到名字的範掌櫃嚇得後退了一步。
眼看着就要輪到自己了,那邊還在僵持,葉初陽忍不住高聲對着那邊喊:“兄弟,既然要打賭,那你有沒有興趣跟我這個當事人賭一下呢?”
葉初陽的聲音不小,立馬讓大家的視線全都看了過來。
他大大方方的讓大家看,目光盯着說話的那位書生。
“賭注就像你說的,誰輸了,誰就把那隻狗拉的狗屎喫下去。”
他說的雲淡風輕,元帥大人都要急瘋了:“你瘋了?!!!忘了我跟你說過的嗎?我沒有修煉天賦,你這就是必輸的局面,你是不是傻?”
葉初陽挑了挑眉,渾不在意:“無論我是不是傻,反正到時候履行賭約的是我,你急什麼?”
“我……”元帥大人語塞了一下,才氣急敗壞的喊:“你說呢!!!你待會兒要是真喫狗屎的話,用的可是我的身體!!難道我不應該急嗎?”
“……”
這麼說好像也有道理,葉初陽尷尬的咳嗽一聲,看向那名書生:“這馬上就到我了,你給個準話,賭還是不賭?”
不過只是這麼賭,可不是他的目的。
他在衆人的同情當中站出來,當然是想借此機會,撈一筆的。
“不過我有個條件。”
他搖着扇子,在大家的注視之下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之所以提出這個賭約,最初也是因爲聽了大家對葉公子您的同情,恐怕葉公子也聽到了我的話,我就是覺得葉公子您這個廢物實在是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何必呢,是吧?”
他不管衆人注射過來的憤怒眼神,看到葉初陽很冷靜,還有些詫異,不過他沒放在心上,用手中的摺扇,指了指周圍的一圈人。
“我說的那些話,周圍的大傢伙都不贊同,所以我一氣之下提出了這個賭約。既然葉公子想和我賭,我當然是奉陪到底,不就是喫狗屎嗎!多大點事兒是吧?但是,最開始引我生氣的是周圍大傢伙的話,我想賭的也是大傢伙,要不然就這樣吧,葉公子,你和我賭喫狗屎,那其他人也不能置身事外。”
他從口袋裏摸出一錠銀子:“大家不想喫狗屎的心情我理解,那我們就賭銀子,這個大家都有吧?別告訴我你們身上沒有,都有閒情逸致在這裏看戲,身上怎麼可能沒點閒錢?”
到這裏他的目的幾乎是昭然若揭。
對的,每天來皇宮門口看一看到底是誰能夠被查出有修煉天賦的人,大部分都有那個閒心。
既然這麼閒,那自然就不用爲家裏的生計發愁。
他們大部分都有錢。
那書生是從外地來的,本來就是來這裏測天賦,發現自己沒有那個天賦之後也沒走。
京城的繁華不是他這種從小地方出來的人可以想象的。
他想留在京城,可現在身上的錢已經不夠了。
本來只是路過,聽到大家吵吵嚷嚷之後,他靈機一動,想出了這個主意。
他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之前衆人也確實公開支持葉初陽,此時全都騎虎難下。
剛剛人家那麼有血性,都敢賭喫狗屎,他們沒有一個敢的,到最後還是連累了葉大公子,親自下場跟對方賭。
現在要是說一句不賭了,那不就丟人了嗎?
不僅丟人,要是說出去,還容易把葉大公子的臉面給丟了。
別人不管發生了什麼,只知道他們這羣支持葉大公子的人,一點血性也無,連一個書生都比不過。
葉大公子已經夠慘了,他們還是不要再連累對方。
這般想罷,由範掌櫃帶頭,大家紛紛掏出一錠銀子。
“既然公子這般豪爽,那我們就賭了,大不了就是一錠銀子的事兒,我們賭葉公子是有天賦的,公子你要做莊嗎?”
他看得出,這書生是想打算把錢全都賺了。
“你們都站在他那一邊,我自己一個人,賭注也是我提起來的,當然是我做莊了。”
他這般自信,讓葉初陽都不知道說他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