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牛好色成性,平日裏,沒少去找窯姐兒。

    有村民不以爲意道:“吳大牛那麼大的人,還能走丟不成,會不會逛窯子去了?”

    自己兒子是什麼德行,韓氏豈會不知道,不過,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這麼揭老底,又是另一回事。

    韓氏臉上無光,老臉一片陰沉。

    吳大牛的媳婦杜氏,一看她張嘴就想罵人,怕她把人得罪了,到時候不肯幫忙找人,趕緊拉住了她。

    杜氏着急道:“問過了,大牛今天沒出村子,整個村子我們也都翻遍了,還是沒找到。”

    村長皺了皺眉頭。

    沒出村子,又不見人,怕是入山了,深山裏,多的是兇猛的野獸,就他那身板,連只狗都打不過,怕是凶多吉少。

    韓氏這會兒也想到了,拍着大腿,哭嚎了起來:“大牛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活了。”

    村長正色道:“大家快帶上火把,去山上找一找,別是迷路了。”

    王寶珠眼珠子一轉,極快地閃過一道冷光,嚷道:“容九今天也上山,說不定真見過吳大牛。”

    原本正要往外走的衆人,突然都頓住腳步,村長回頭問容九:“九娘,你可有看到吳大牛?”

    容九搖頭:“我只在山腳下碰到一隻惡狗,沒見過什麼人。”

    “......”王寶珠氣恨得咬牙。

    韓氏狐疑地看向容九:“你真的沒見過大牛?”

    容九淡淡道:“人和畜生,我還是分得清的。”

    韓氏:“......”

    村長道:“山上那麼大,沒碰到也不一定,天都黑了,大家還是趕緊去找一找。”

    韓氏一聽,又火急火燎地,催着衆人上山找人,容九看着夜色中搖曳的火把,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人都走光了,李氏故意落後數步,悄聲問容九:“九娘,你真的沒見過吳大牛?”

    “見過。”

    李氏驚了一下,想到吳大牛好色的性子,心裏一緊:“出什麼事了?”

    容九漫不經心地說道:“他調戲我,我就把他的腿給打斷了。”

    李氏眉頭一皺,等下找到吳大牛,要是他亂說,豈不壞了九孃的名聲?

    “九娘,要是韓氏鬧起來,你怕是要喫虧。”

    “娘,你放心吧,吳大牛見色起意,結果調戲不成,反被打斷了腿,這麼丟臉的事,他是不會說的,就算他們不顧臉面鬧起來,也不用怕,咱們收拾了就是。”

    李氏見她一臉淡然的模樣,稍稍寬了心,容九又打了個呵欠,拉着小青蘿回屋了。

    小青蘿湊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道:“三嬸,你剛纔和奶奶說什麼悄悄話?”

    容九被她呼出來的熱氣,弄得耳朵癢,莫名地就想起了沈丞。

    有次調戲沈丞,沈丞氣狠了,扣着她的後腦勺,狠狠地吻住了她,她至今都還能感受到,當時彼此纏繞一起的氣息,癢癢地,撩撥着心絃。

    “三嬸,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又想三叔了?”小青蘿看着她問。

    “小屁孩,哪來那麼多問題,快回屋洗澡去。”

    “書上說,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三嬸醫術高超,可醫治得了?”小青蘿嬉笑着地跑了出去,然後,又從門後探了一顆毛茸茸的小腦袋,“三叔過幾日就回來了,三嬸把《楚辭》背熟了沒有,要是背不出來,小心三叔打你屁屁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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