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啊,我老沈家造了什麼孽,竟然娶了這麼一個喪門星。”

    一處掛滿紅綢的院子裏,有個面色蠟黃憔悴的婦人坐在地上哀嚎,容九就是被這聲哀嚎給吼醒的。

    破敗的院子裏擠滿了人,她被五花大綁地綁在一根木柱子上,四周堆滿了澆了煤油的樹枝木柴。

    一腰圓膀粗的黑臉婦人扶起坐在地上的李氏,幸災樂禍地說道:“這剛一進門就害得公爹吐血昏迷,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救活,嫂子啊,這種禍害就該馬上燒死,我們桃花村向來都是平平安安的,別因爲這個喪門星,害得整個村子不得安生。”

    李氏面露難色:“九娘畢竟是容家的人,燒死她怎麼跟容家交代,這畢竟是一條人命啊。”

    “容家又怎麼樣?像她這種喪門星就該直接一把火燒死她,不然,我們一天好日子都別想過了。”

    “對,她是喪門星,不能留她再害人,燒死她,一定要燒死她。”

    “燒死她,燒死她,燒死她。”村民們神情激憤,紛紛附和。

    容九看着村民手中的火把,小心肝顫了顫。

    人生大起大落,簡直太要刺激了哦!

    她二十一世紀的金牌特工,大胸細腰翹屁股,剛剛執行完任務,到海邊休假,正享受陽光沙灘海浪,結果一個海嘯,她就穿越到這樣一副乾癟癟的身體裏,而且竟然還要再死一次!

    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天妒紅顏!

    容九嚥了咽口水,臉上擠出僵硬的笑容:“各位,冷靜啊,一定要冷靜啊,你們聽我說......”

    “還說個屁,燒死她,燒死她。”

    村民罵罵咧咧的,直接把火把扔向了容九,四周的木柴噼裏啪啦地瞬間燒了起來。

    容九用力掙脫繩索,手腕都磨破,磨出血了,依然被綁得死死的,這要是擱在以前,她早掙開繩索,捏死這羣刁民了。

    可無奈,這副身子實在是太不濟了。

    眼見着就要燒過來,容九心中大急,要是告訴這些人,自己會醫術,估計也沒人信,容九目光掃過這破敗的院子,朝着李氏大吼道:“娘,你要是燒死我,你兒子就變鰥夫了,你家這麼窮,也不像是有錢再給他娶別的女人啊。”

    李氏的臉都僵住了。

    容九又道:“娘,殺人是要償命的,容家再厭惡我,我也是容家的二小姐,堂堂尚書府的小姐,被人燒死,容家又豈會善罷甘休?”

    李氏聽了這話,心底不由地慌亂起來,正要找人滅火,一桶水突然從天而降,潑了過來。

    容九看那人一身喜袍,立馬欣喜地大叫道:“相公,你救救我,我還沒給你生兒子呢,我不能死啊,我死了,你就絕後了。”

    沈丞提着水桶的手一滯,目光深邃漠然地看向她,微微蹙了一下眉頭。

    容九看着眼前那個容顏清雋身姿挺拔的少年,委屈地哽咽道:“相公,你到底是不是孃親生的,娘要燒死我,娘要你絕後,娘好狠心啊,嗚嗚嗚,相公,你一定是撿來的。”

    李氏面色鐵青,這話要是傳了出去,她都不用出去做人了。

    沈丞跳上高臺,解了她身上的繩索,擡頭對李氏道:“娘,之外,聖人不言,什麼喪門星,什麼命中帶煞,都是無稽之談,娘不必理會別人說什麼。”

    容九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小相公挺明事理的嘛。

    李氏老臉一紅,愧疚地看了容九一眼,隨後對沈丞說道:“老三,你不是去請大夫了嗎,大夫呢?”

    沈丞道:“周大夫已經進屋給爹瞧病了。”

    李氏連忙進屋,正好聽見周大夫在嘆氣,心中突突亂跳,小聲探詢道:“大夫,我家大福無恙吧?”

    周大夫神情凝重,搖了搖頭,嘆息道:“病人身體衰竭得太厲害,油盡燈枯了,你們還是儘快準備後事吧。”

    李氏面色煞白,淚如泉涌,周大夫已經是整個長樂縣最好的大夫了,如果連他都救不了沈大福,那該怎麼辦?

    容九眉頭一蹙。

    如果沈大福在這個時候死了,她以後在沈家的日子豈不是更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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