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客棧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附近的人,畢竟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嚇得膽戰心驚。

    等慘嚎聲、射箭聲停了下來,百姓們都覺得驚魂未定,有人心下好奇,嚥了咽口水,偷偷拉開一點門縫,躲在門後往外看,驟然看見一車車的屍體,從客棧里拉出來,嚇得兩股戰戰,雙腿軟得差點站不住。

    容九一夜好夢,五更天起來,陵月早已得到消息,等容九穿戴洗漱好,連忙進殿稟道:“公主,昨夜有好幾撥人潛進悅來客棧,統統死於亂箭之下,蕭丞相當場氣得吐血,連夜讓人進宮請太醫。”

    太醫這會兒還沒回來,恐怕這次是氣病了。

    容九心情大好,揚眸對着沈丞笑道:“西凌和東周的細作潛伏在長安多年,這次雖沒有揪出他們的老巢,但此番折損,必定是元氣大傷。”

    沈丞神祕一笑:“好戲還在後頭。”

    容九一聽這話,便知道局中有局,纏着他問道:“你和雲王爺還留了什麼後手?”

    “阿九想知道?”

    容九看他笑得別有深意,哪裏猜不到他的用意,美人相公最擅長的,就是玩親親的把戲,臉頰漫上一抹緋色,似羞似惱地翻了他一眼:“你不說,我也能猜到。”

    就算猜不到,下了朝,召雲王爺來紫宸殿,照樣能知道。

    沈丞似是看穿她的想法,微低着頭,在她耳邊,低沉笑道:“阿九真是不解風情。”

    容九側眸瞪他,臉一側,他溫熱的脣,正好觸在她的脣上。

    容九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沈丞含笑輕啄了一口:“阿九雖不解風情,但勝在熱情,爲夫甚悅。”

    容九氣惱地咬了下去,陵月立馬轉過臉,正要舉步出去,殿外卻傳來急切的腳步聲,伴着趙公公激動難抑的喊聲:“公主,成了,成了,”

    陵月滯住腳步站定,一時沒反應過來:“公公,什麼成了?”

    趙公公大喜道:“小白鼠服下解藥後,已經活蹦亂跳了。”

    容九喜出望外,高興道:“太好了,給父皇服下解藥了嗎?”

    趙公公點頭:“慕容老爺子這會兒正在陛下寢殿,等陛下醒來。”

    容九看還未道上朝的時辰,便和沈丞,一同去了楚帝的寢殿,容九徑直在龍榻上坐下,看楚帝氣息平穩了許久,問道:“老爺子,父皇什麼時候能醒來?”

    慕容老爺子說道:“午時之前,應該能醒來。”

    “父皇解毒之後,身子會大不如前,我忙於政事,也抽不開身,父皇的龍體,還要老爺子多費心。”

    容九說得懇切,慕容老爺子點頭應下。

    這毒雖然解了,身子卻衰敗了下來,不宜多操勞國事,這江山社稷,一時還要壓在容九的肩上。

    國事繁重,她又懷有身孕,慕容老爺子擡眼去看她的氣色,握住她的手腕把脈。

    容九愣了一下,沈丞不由地屏住呼吸。

    他也知道容九這幾日太過勞累,看慕容老爺子沉吟不語,心下一時有些不安,又不敢出聲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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