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事是由元菀提出來的,那麼,便更能洗清林氏貪墨的嫌疑。

    元崇問道:“此事,當真是菀菀發現了端倪?”

    “這些管事,都是母親留下來的老人,妾身怎麼會懷疑他們貪墨,那日,菀菀來請安,見我在看賬本,才發現賬目有問題,妾身怕冤枉了這些管事,寒了底下人的心,便暗中去查那些鋪子,發現這些年,府裏採買的鋪子,給我們的價格,和別人的不一樣,妾身要去告官,他們才說出實話,有些是管事謊報了價格,而有些鋪子,則和管事同流合污,那些鋪子是近些年纔開始採買的,竟全是孫氏的私產。”

    孫氏以爲林氏沒有證據,殊不知林氏竟什麼都查了出來,臉色頓時僵白如雪:“老爺,夫人一向痛恨我,是她收買了外人,來誣衊我,老爺,妾身冤枉。”

    “那些私產,在官府裏都有登記造冊,不是誰紅口白牙就能誣陷得了。”林氏能查得這麼清楚,那就說明事情確實如此,元崇又怒又恨,勃然大怒道,“我對你還不夠好,你竟還要貪墨中饋的銀子?”

    事已至此,狡辯也沒有用了,孫氏恐慌至極,哭得梨花帶雨:“老爺,妾身錯了,夫人不喜妾身,怨恨妾身狐媚,勾了老爺的心,處處欺壓妾身,妾身擔心將來柔兒出嫁,沒有體面的嫁妝,會被婆家看不起,被正室妯娌欺辱,纔會一時糊塗,犯下如此大錯。”

    孫氏拿元柔當藉口,說得如此的良心用苦,這一份拳拳愛女之心,當真是讓人動容。

    元崇聞言,臉上的怒氣,頓時就斂了不少。

    林氏終於明白,元崇爲何如此偏寵孫氏,論虛僞,論柔弱,她當真是自嘆不如。

    “我是不喜歡你的狐媚樣,是恨你奪走了老爺的心,可是若論欺壓,也是你孫氏欺人太甚,你若真的被我欺壓得要去貪墨中饋的銀子,才能給元柔一分體面的嫁妝,你又何來今日的風光?老爺爲了你寵妾滅妻,只要你吹一吹枕邊風,只怕元柔的嫁妝,比蓁兒的更豐厚,況且,你貪墨之時,還未懷上元柔,又何來爲元柔打算?”

    林氏毫不留情地戳穿孫氏,孫氏臉色大變,慌亂地去看元崇,卻看見他眼底的憎惡和怒意:“你不知悔改也就罷了,竟還拿柔兒當藉口,當真讓我失望!”

    孫氏面如死灰,癱軟在地上。

    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元崇的寵愛,如今元崇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她還能依仗什麼?

    她想要正室之位,想要自己的子女風風光光地,便想利用元菀對付林氏,爲什麼卻落得如此境地?

    真是成也元菀,敗也元菀。

    好不容易抓了孫氏的把柄,林氏就不想就這麼輕易罷休,沉着臉,怒斥那些管事:“你們跟孫氏狼狽爲奸,還敢誣陷本夫人,真是好大的膽子!”

    管事們嚇得抖若篩糠,擡袖去擦額上的冷汗:“夫人息怒,是孫嬤嬤逼迫我們誣陷夫人的,夫人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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