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意思是?”影一微驚,話說了一半又頓住了。

    蕭丞相道:“本相安插在西凌的暗衛,曾傳回一個消息,說西凌的越王和容九長得一模一樣,雖然暗衛沒有查出兩人的關係,卻查到一件事情,凌雲夙在蒼山崖遇襲,被一個孤女所救,帶回了夙王府,而那侍女,跟越王長得一模一樣,只是後來不知發生了何事,不告而別。”

    影一脫口道:“那個孤女,是九公主!”

    暗夜下,蕭丞相併未點燈,黑漆漆的一片,更顯出了幾分陰沉來,蕭丞相緩緩道:“西凌的《菩提圖》被神祕人搶走了,若本相沒有猜錯,那幅圖落在了容九手上,她失蹤半年,根本不是墜崖下落不明,而是潛進西凌盜走了《菩提圖》,她還真是好本事!”

    “凌雲夙這麼急着找九公主,是要奪回《菩提圖》?”

    “事情怕是沒那麼簡單,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蕭丞相勾動嘴角,泛起別樣的深意。

    影一心中一動,眼底驟然閃着興奮的精光:“凌雲夙對九公主有情,主子,我們何不利用他,離間九公主和沈丞,若是能讓她們夫妻二人反目成仇,於我們有百利而無一害,我們已經拿到了東周的《菩提圖》,如今只差另外兩幅,眼下或許就是個契機。”

    蕭丞相望着漆黑無垠的夜色,笑了,轉身進了書房。

    影一點了一盞燈,蕭丞相坐在案後,提筆畫了容九的一幅畫像,交給影一:“送去驛館,務必送到凌雲夙手上。”

    “是。”

    影一潛進驛館,凌七看見窗外的人影,凌厲冷喝:“誰?”

    影一現身,看着周身盡顯鋒銳的凌雲夙,遞上容九的畫像:“我家主子讓我把這個交給殿下,說是能爲殿下解惑。”

    凌雲夙卻不爲所動,目光冷如刀刃,他來長安不過幾日,竟被人盯上了,長安城的暗涌,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

    “本王無惑需解。”

    “本王牽掛之人,尋而不得之人,皆在這裏。”

    凌雲夙眼底波光微動,透出一抹極冷的銳芒:“你家主子是誰?”

    影一將畫像放到案上,笑道:“他日時機一到,殿下自然知道。”

    說罷,閃身出了醫館,凌七卻是暗中跟了上去。

    林紆目光掃過案上的畫像,頓時一凜:“殿下,此人來歷不明,只怕是要引我們入局。”

    “本王何曾懼過?”凌雲夙淡冷說道,拿起案上的畫像,慢慢打開。

    林紆目光僵怔:“是沈姑娘!”

    凌雲夙看着畫像上的女子,面無情緒,可心底早已波瀾涌動,眼中的幽深,猶如外面的暗夜。

    他的目光緩緩下移,落在右下角,那上面寫着“容九”二字,整個人都僵住了。

    林紆也如遭雷擊,吶吶道:“南楚的鎮國公主,沈姑娘,沈姑娘是鎮國公主!”

    凌雲夙的薄脣冷冷抿起,不知過了多久,眼底的暗冷淡去,看着畫像,眸似深淵:“難怪一直找不到她,難怪能盜走《菩提圖》,天下人奉若神明的鎮國公主,果然名不虛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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