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帝死死地盯着梅護法,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凌人的龍威。

    梅護法絲毫不懼,他的性命還捏在她手裏呢。

    一番用刑下來,凌帝就有些受不住了,看着牆壁上掛着的各種刑具,已經知道自己是在刑房裏。

    想要弄死他的人太多了,但將他綁到刑房用刑的,真的不多。

    凌帝依稀猜到梅護法是爲了什麼,也猜到自己在大理寺的大牢之中。

    梅護法扯掉他嘴裏的布條,凌帝喘着粗氣,哪怕氣息不穩,目光卻凌厲依舊:“越王的餘孽?”

    “你一個弒帝奪位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叫誰餘孽?”

    “成王敗寇,朕贏了,朕說你是餘孽,你就是餘孽。”

    “是嗎?”

    梅護法呵呵一笑,將火盆裏燒得通紅的烙鐵,烙在了他胸口,發出“滋滋滋”的聲音。

    凌帝疼得直翻白眼,差點沒昏死過去,就聽梅護法幽幽地又開口了:“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

    凌帝咬牙:“你弄死我,越王也活不了。”

    梅護法將烙鐵放進火盆裏,慢條斯理地開口道:“我家少主說了,不要你的命,只要照着越王身上的傷,在你身上也來一遍就可以了。”

    凌帝目光一眯:“容九?”

    “越王一日冤屈未雪,你就陪他在大牢裏呆一日。”梅護法見凌帝目呲欲裂,冷笑了一下,“怎麼,不服氣?”

    都能闖進皇宮,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擄來大理寺的大牢,敢不服氣嗎?

    “不服氣也沒用,”梅護法蔑然哂笑,“不能龍飛九天,那就是一條毛毛蟲。”

    “你!”

    凌帝一口氣沒上來,反而噴出一口老血來,氣暈過去了。

    皇城內外幾乎都要翻遍了,還是沒有凌帝的蹤跡,禁軍統領急得額頭直冒汗。

    刑房裏突然多出一個人,獄卒瞧了一眼,倒沒有多想。

    大牢裏關押了那麼多犯人,獄卒也不可能每個人都記得。

    說起來,也不能怪獄卒沒認出凌帝來。

    他根本沒見凌帝,而且,關押在大牢裏的犯人,每個人都是傷痕累累,凌帝身上滿是血污,明黃色的寢衣,早已經辨認不出來了。

    最重要的是,任誰也沒有想到,堂堂一國之君,會被人綁在刑架上,打得遍體鱗傷。

    還是凌帝自己幽幽醒轉了,見兩個獄卒在喝酒,氣若游絲,卻不怒自威道:“還不快給朕鬆綁!”

    獄卒李二聽他自稱“朕”,嚇得一個激靈,手中的酒碗都差點摔了,膝蓋一軟,就要“撲通”跪下去。

    可轉念一想,這裏是大牢,關押的,全部都是罪無可赦的犯人,哪有什麼皇帝。

    李二隻當他是失心瘋,想起自己剛纔的慫樣,不由惱羞成怒,喝罵道:“放肆!居然敢冒充陛下,活的不耐煩了?”

    凌帝心口憋着一股鬱氣,別說獄卒了,就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你沒見過朕,朕不怪你,只要你放了朕,朕給你加官進爵。”

    “不怪我?”李二放下手中的酒碗,拿起桌上的鞭子,走到凌帝面前,一鞭子抽了過去,“你怪我試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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