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越發地覺得這冰冷的柳茗萱有些可怕,他觀察柳茗萱那麼久,第一次見她這樣。難道她被顧城羅楠陷害之後徹底轉了性子?

    “小萱兒,我還不是看你變化太大,有些好奇,這纔將你帶入夢境好好問問。”臨風一邊說一邊觀察着柳茗萱的反應,不知爲何,總覺得他無論說什麼,都會教柳茗萱誤會。

    柳茗萱坐了下來,抓起那並不真實的花瓣,吹了一下,露出令人心醉的笑容,對臨風說道:“並非是我變了,不過是我之前太懶。懶得讓他們看到我的聰明。現在,我不願再懶下去罷了。”

    臨風看着柳茗萱這張臉竟有些癡迷,他愣了許久才說道:“原來是我不瞭解你。”

    “嗯。”柳茗萱不想再討論這些,這些人瞭解不瞭解她根本沒什麼意義。她,已經不需要被瞭解。

    “萱兒……”臨風忍不住伸手過去,他想將柳茗萱擁入懷中。

    柳茗萱一個轉身,臨風將手放下,竟露出了不由地有些尷尬。

    “以後你叫我萱兒吧,這種語氣倒有幾分正常。”柳茗萱燦爛一笑,她突然覺得逗逗臨風也挺有趣。

    萱兒?臨風一怔,思緒又回到了那個夜晚,耳畔又是那個他喜歡了許多年的聲音:

    “臨風哥哥,以後就像這樣同我們說話吧。這樣的臨風哥哥最俊朗不凡。”

    臨風眼中流過憂傷,你都不在了,我這般說話給誰看?

    “臨風,你還好吧?”柳茗萱看到了臨風眼中的憂傷。

    臨風回過神來,對着柳茗萱露出明媚的笑容,隨後說道:“好。”

    只是一個好字,柳茗萱卻說不出話來,她好像打開了臨風心中某扇關着的門。每個人都有外人所看不到的模樣,她是這樣,臨風大約也是這樣。

    接下來的兩個人只是靜靜地看着臨風創造出的風景,湖畔小橋,風起花落。在臨風心中或許曾住着一個配得上這種美景的人吧。

    柳茗萱起身,長裙襬動,初春雖好,但她更喜歡入夏那一池荷花。最是一年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柳茗萱想起了和那時的父母一同泛舟湖上的情景。

    臨風玉手一揮,眼前的景物變了,他和柳茗萱竟在小舟上,四周是田田的荷葉,偶爾點綴的幾朵荷花,隨風輕輕晃動白色的衣裙。柳茗萱回眸,穿越至今,這是頭一次美夢如斯。雖然這夢是臨風造的,但真美。

    夢中不知時間,柳茗萱只覺得站了許久,她正想問臨風夢境之外的事。卻見臨風從袖中拿出一支青玉長簫。風中夾在着淡淡幽香,像是一個開關,臨風開始了演奏。

    柳茗萱閉上眼睛,聽着這簫聲竟覺得心沉了下來。好像對顧城羅楠的恨都淡了。是啊,現在的他們也該自食惡果了。而她在這蒼嶽大陸是該開始新生活了。

    風停,簫聲也停了下來,臨風對柳茗萱說道:“這首曲子叫作忘憂,是一個和你一樣美好的女子留下的。我將它送給你,只願你在蒼嶽大陸少一些憂思。”

    “一個女子?是你的戀人?”柳茗萱突然生出八卦之心。

    臨風苦澀一笑,“我倒希望成爲她的戀人,只可惜她瞧不上我。”

    不小心竟揭開了臨風的傷口,柳茗萱有些尷尬,也有些愧疚地看着臨風,“對不起,我問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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