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卿,就算他們不走,咱們也無法全身而退啊。”
“……”
“所以說,與其將希望寄託在那種不靠譜的人身上,不如押寶自己。若上天真要我們遇此一劫,那我們便結伴跨過奈何橋,飲一碗孟婆湯,重新來過。也不枉父女一場啊。”
“你這孩子,總說一些父卿聽不懂的話。”
“哈哈,父卿這是在怪萱兒機靈古怪?”
“父卿哪裏是怪你,心疼你還來不及……”
伸伸懶腰,是啊,管那麼多,若真要死,最後還有青嵐的鈴鐺。若是連青嵐的鈴鐺都沒用,那就死好嘍,大不了十八年後,老孃重新來過。
……
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這日,柳茗萱收拾好了行禮,最後看了眼慕容昭的冰棺,離開了他們住了三年的竹屋。
天氣不好,馬車走到比較慢。
嘶
馬兒停了下來,柳茗萱探出頭去,“文淵,怎麼了?”
文淵看着前方,雙目泛紅。
“媛兒……”文淵聲音嘶啞。
柳茗萱順着文淵的目光看了過去,那風中站着三個人。一個身着紅衣,好似紅梅,一個身着白衣,好似冬日的白雪。還有那個墨衣男子,韓若,這個傢伙來了。
柳茗萱跳下馬車,衝過去抱住一紅一白兩個少女,“冰翎,夢媛,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擔心你啊。三年前,師父說昭王出事,我們便要來找你,可他說我們還沒能力保護你,一直不讓我們下山。現在總算好了,萱兒,我們可以陪着你了。”
說話的是林夢媛,如今她已經十七歲,雖然穿着男裝,可掩蓋不了那一份秀美靈動。
林夢媛揉了揉眼睛,哭着衝向文淵。
看着這父女抱在一起的溫馨場面,柳茗萱也覺得溫暖。
“看你這幾年吃了不少苦吧。”冰翎不會表達,只是注意到柳茗萱那略微瘦弱的身體,很是擔心。
柳茗萱聳聳肩,輕鬆地說道:“沒什麼,就是瘦了點。過些日子多喫點東西,就白白胖胖啦。看你們的身高模樣,韓若對你們還不錯。這下我就滿意,給個好評啦。”
說到韓若對你們還不錯時,冰翎和韓若的臉都泛起了紅暈。
柳茗萱瞥到了這個小細節,不由地用胳膊肘撞了韓若一下,“我說,我家冰翎還不錯吧?像一朵白梅綻放在心頭……”
“咳咳……是很好。”韓若轉過頭,真是又被柳茗萱這娃娃給抓住把柄了。
冰翎沉默了一會兒,對柳茗萱說:“萱兒接下來要去哪兒,回黎州嗎?”
“不回,我要浪跡天涯四海爲家。”柳茗萱像個武俠片中的大俠一般,暢想着未來。
然而這時,韓若揪着柳茗萱的衣領,笑呵呵地說道:“既是如此,不如跟我走吧。在我的庇護下也不錯啊。”
“我說韓若,你有陰謀吧。爲的不是我,而是……”柳茗萱挑挑眉。
韓若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這是替慕容昭照顧你,你別誤會了。”
“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罷,反正暫時也沒什麼好去處,我就跟着你們混。”
一想到能遠離黎州那些勾心鬥角,柳茗萱的心情便好了許多,像傻白甜一般,生活或許就簡單輕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