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這畫像來看,當年那個對她百般嫌棄的熊孩子看樣子是長成了翩翩佳公子。不過,他爲何會來南商?
照這日子算,也已來了半年多。
難道東嶽是對南商有什麼企圖?
見柳茗萱陷入思考,一向瞭解她的冰翎開口道:“萱兒,可是要會會這個慕容澈?”
見慕容澈?沒什麼必要!
柳茗萱這麼認爲,所以回答說:“不必見他。”
“那他的人……”
冰翎當然是指那些沒事趴牆根的人。
柳茗萱淡淡一笑,無所畏懼地說道:“有什麼可怕的。我如今是幽月宮宮主洛萱,他們查也查不到什麼。況且南商的事若是成了,他們更奈何不了我。”
柳茗萱明白冰翎的擔憂,是怕東嶽那些人知道了她真實身份,到時掀起風波。
畢竟東嶽是大國,幽月宮再強大也無法同一個正值盛年的國家對抗。
所以柳茗萱其實也是爲自己安排好了,花燈節之後,她在南商便是女人洛萱。除了柳家的人,她自信不會被其他人認出。
冰翎和柳茗萱之間有種默契,就是柳茗萱一個眼神,冰翎便能懂她的意思。
所以,現在冰翎明白柳茗萱這個宮主洛萱的意思。
但冰翎有些擔憂,她家萱兒生的太禍國殃民,真換上女裝,那些男人們見了豈不是要蜂擁而上,到時……
冰翎的心思瞞不過柳茗萱,這點柳茗萱早已想到,所以她早已命人做好了輕紗,遮住她這一張惹禍的盛世美顏。
“你莫要爲我擔心,一張輕紗,你們只要說我是個醜女,便能過了這關。”
冰翎點頭,她家萱兒當真是什麼都想得到。
……
與此同時,慕容澈那裏。
“王爺,幽月宮已知曉我們的身份。”
慕容澈放下手中的筆,脣上一勾,這幽月宮當真是有些本事。他刻意隱匿了身份,不想還是教他們查了出來。
“那洛萱可有所行動?”
“回王爺,洛萱似乎並不在意我們,仍舊是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不在意?這個洛萱倒有幾分意思。
“將我們的人悉數撤回。”
“王爺……”回話的人低下頭,實在不懂他家主子的意思。按道理說幽月宮的人他們當時該防着盯着的。
但這幾個月來,慕容澈也只讓他們遠遠看着,不作任何。
“怎麼,你想教本王如何做事?”慕容澈的聲音冷了幾分。
“屬下不敢。”
“好了,你下去。”慕容澈擺了擺手。
跪着的人起身,行禮之後,消失在慕容澈面前。
此刻慕容澈想起一個月前柳茗萱的背影,那清麗的身形,洛萱是女人沒錯。也不知爲何,就是想瞧瞧她的廬山真顏。
有些吸引是天生註定,慕容澈躲也躲不掉。
所以,放下公務的慕容澈提筆在雪白的宣紙上畫了一個背影。
那是他遠遠瞥到的柳茗萱,那是他想追上去卻最終沒追上去查看的柳茗萱。
其實慕容澈畫工極好,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但他並不喜歡畫人像,他總覺得那些找他作畫的男人,花花綠綠濃妝豔抹,太過豔俗。
他要畫讓他順眼之人。
當然這個順眼,現在也好,以後也好,只有柳茗萱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