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三,南商的街街巷巷都在議論着今夜的花燈節。
平頭百姓哪裏有資格和貴族王孫們一同賞花燈,他們只能談論着,暢想着。
南商最大的茶樓,慕容澈和隨從坐在那兒,一言不發。
“聽說沒,那解語花的莫雲可是個美人。他們的花燈節一定衆美雲集。唉,當真是想進去瞧上一瞧。”
“可不是想瞧瞧。我跟你們說啊,這花燈節有個不同尋常之處。”
“如何不同尋常?”
“我那女奴販子的朋友說了,莫雲和一個小公子這半年來從他們手中買了數百個女奴。”
“買女奴有何稀奇的,咱們南商養女奴把玩的數不勝數。”
“不,你們聽我說。這買來的女奴聽說都在解語花。”
“呵,還以爲你想說什麼。那園子需要人打理啊。”
“憨貨,說你不懂便是不懂。你們聽好了,我前幾日爬上解語花的牆頭可是看過。他們的女奴可未乾什麼粗活,而是……”這男人拉長了聲音,故意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哎呀,賣什麼關子,快說,快說啊。”
“是啊,你快說。左不過今日的差點我請了。”
男人笑笑,合上手中的摺扇,“在唱歌練舞。”
“女奴唱歌練舞?”
不少男人露出鄙夷的目光,也難怪,千年來男人們再未見過女人柔軟婀娜的模樣。
“是,有個帶面紗的女人教她們。我從未想過女奴穿上輕紗羽衣是那麼……”男人晃着頭,帶着陶醉的表情,又繼續說道。
“美,她們是真美。那香軟甜膩的聲音是我聽過最好的,所謂餘音繞樑三日不絕,就是如此。還有女奴的舞,你們可記得河邊的楊柳。
那依依嫋嫋的模樣,我只恨自己是個小商人,否則一定傾盡家財換一張請帖,看看那些女奴。”
“當真有這麼好?你怕不是誆我們吧。”
“是啊,那些女奴瘦瘦乾乾,醜的讓人看不下去,怎會有這麼好。”
“哼,我看你就是胡說。不聽了,不聽了。”
男人急了,拍着胸膛保證,“我怎會騙你們!是不是胡說,你們日後便知!”
……
這邊聽着的慕容澈眼眸一閃,洛萱當真是聰明。
“爺,那個男人不簡單。”慕容澈的隨從馮源小聲說着。
慕容澈端起茶杯,“是幽月宮買通的?”
馮源佩服,他家爺就是厲害。
“是。”
“無妨,我們在南商不過是看戲。”
“是。”
“東西可曾拿到?”慕容澈指的自然是請帖。
馮源當即皺起了眉頭,每張請帖都帶着姓名,他偷不到。
“算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白衣的小娃娃出現在衆人面前,他直衝衝地嚮慕容澈走去。
慕容澈看着小娃娃,肉嘟嘟的小臉,是有幾分可愛。
小娃娃從懷中拿出一張請帖,直接放在慕容澈面前的茶桌上。
“我家主人說這請帖是給公子的。公子可帶四個隨從,但不可帶刀具武器。”
慕容澈聽罷,抓了塊兒糕點遞給小娃娃,“有勞。”
小娃娃並未接慕容澈的糕點,而是倒退了一步道:“公子的賞賜我便不要了。我家主人那兒有更好的。”
見小娃娃跑走,那馮源是惱了,“一個小娃娃哪裏來的傲氣。爺賞的他還敢拒絕,不識好歹!想必他那主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