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你過來。”她向我招手。這時我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了，微笑着，眼中卻含着淚水。
我慢慢地走到她面前。
她撫摸着我的臉，她的手很冰，似乎已經被這裏的寒冷侵蝕。淚水從她美麗的面頰上滑落，我把手伸過去，爲她拭去淚水。
“我們的凝兒竟然這麼大了。”她看着若邪。
若邪沒有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裏。
“我一直都擔心你活不過成年，沒想到你已經出落的如此美麗。”她看着我，淚水依舊落下。
她每落下一滴淚珠，我的心就疼一下。這就是血緣，無法割斷的血緣。
“娘——”這一聲我幾乎是很自然地就喊出來的。
“凝兒，孃的時間不多了，師父能夠帶你過來看我，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她說。
“爲什麼，爲什麼這麼說？”我激動地說。
“原本我就是一個待罪之身，能夠在這裏生下你，並且可以等你成年，已經是幸運地了。現在我要完成之前我的承諾了。”
“什麼承諾？”我激動地問。
“化作王母大殿前的一盞明燈，永生永世。”師父替她回答了我。
“什麼！”我無法相信。
“凝兒，這一切都是命運，誰也無法改變的命運。”她安慰我說。
若邪卻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看着她，那雙眼睛充滿了很多話。
他們就這樣相互對視了一會，月馨突然開口說：“你的心我已經明白了。謝謝你，若邪，這一生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是因爲你。在我來到極寒之地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愛你了。你我都是彼此生命中最美的煙火，只是這煙火永遠只是燦爛一時，無法長久。我們的責任太多，不能停留在感情上。”
我知道月馨的這些話並不是說給若邪聽的，是說給我聽的，她不希望我對若邪有一絲的誤會。
“凝兒，你長大了，以後很多事都需要自己去面對。雖然我不放心，但是相信你父親會照顧好你。今日，你們能來，娘也算是了卻最後的心願。雖然我是一盞明燈。但依舊還是有思想，是活着的。或許有一天，我們還能再相見。所以，別爲娘難過。好嗎？”月馨看着我，眼中的淚慢慢劃落。
看着她，我的心被擰到了一起，不知道該說什麼。事實上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至今都無法接受這些。
“師父，徒兒謝謝您這些年對凝兒的照顧，謝謝您對徒兒的偏愛。如今徒兒即將離去，師父莫要傷懷。”娘在師父面前跪下，深深一拜。
師父沒有說話，但是眼中滿是對這個徒弟的憐愛。他緩緩轉過身子，背對着大家，或許是不希望我們看到他悲傷的表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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