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星搖搖頭說,“花園裏沒有這種花。”
那年輕人微微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沐星看着他的柺杖在地上點着往前走,明明就是看不見的人才會有的動作,可是他卻說他看得見,真是個怪人。
沐星看他又打算往旁邊的花圃走,於是出聲叫道,“你不用找了,這一片的花園都沒有。因爲我們公司從來沒有培育過金邊百合。
你要是想找那種花的話,可能要去全國的市場去碰碰運氣。咱們省城這裏也沒有真正的金邊百合,一般市場上出現的都是金邊百合竹,觀賞葉子的。”
那年輕人又點了點頭,繼續走了。
沐星轉身又開始收拾自己的花園。
說真的,看着這一朵朵或盛開或含苞的鮮花,她的心情也很好。
正好上週挑戰賽,讓她覺得挺累,現在正是一個休息的好時機。
沐星打開原主的筆記本,上面記着每種花需要的溫度,水分,還有陽光的時間,甚至還有哪一種土壤,種哪種花比較合適。
沒想到原主一個多月就已經摸得這麼清楚了,看來她以前很用功。
沐星也不敢懈怠,很專心的學習着這些知識,然後再複習一下腦海裏那些書本上的內容。
兩個相互映照之下,才能更準確地瞭解這些東西。
不過,原主學的其實是園藝設計,也就是各種盛大的活動時,所擺放的那些美麗的造型。
用植物和各種各樣的花,形成造型各異的雕像。
上學時他們都學了繪畫和藝術,可惜畢業之後很難找到合適的工作,所以原主纔來這裏照顧這些花。
能利用一些專業知識,也是挺好的。
沐星站起身,看着這一大片花園,那些花朵隨着微風起伏,就像海浪一樣。
沐星的腦海裏,隱隱約約的出現一些新奇的造型。
她立刻拿起鉛筆,在筆記本上勾畫。
不知道過了多久,修修改改,沐星才完成了那副腦海裏的造型。
而且她還拿彩鉛把那些花兒都塗了顏色,整個畫面看起來很漂亮。
沐星正滿意的看着,忽然聽見旁邊有人說道,“你這個造型浪費的架子太多,而且還需要用專門定製的架子才能完成,這樣會加大成本損耗,而且用過一次就不能再用,完全沒有實用價值。”
沐星眼睛盯着剛完成的畫,說實在的,她畫這個造型的時候,還沒有想過要用什麼架子,但是……
哎,等等,旁邊是誰?
沐星扭過頭一看,居然還是剛纔那個戴着墨鏡,拿着柺杖的年輕人。
原來他看得見。
他就站在長椅旁,居高臨下的說,“如果你想做這樣的造型,就一定要知道支撐這些鮮花的是什麼,那樣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現有的東西,而不是做出不切實際的設計。”
沐星合起本子,反問道,“這位先生,你爲什麼又回來了?
而且我只是信手一畫,並不算是什麼,也不需要你指手畫腳。”
那人嘴角一抿,身上散發出了一些怒氣,然後什麼話也沒有再說,直接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那個年輕人忽然說道,“你能不能幫我找到真正的金邊百合,我可以付給你酬勞。”
沐星停住腳步,說道,“我不知道有沒有真正的金邊百合,沒有見過。”
那個年輕人說道,“我要找的不是百合竹,不是黃百合,我要找的是百合的花瓣邊緣,留着一絲金線。
如果你能幫我找到這樣的金邊百合。我會給你最豐厚的報酬。”
沐星搖搖頭,“省城或者京城,你可以去看看,說不定能找到。在這裏沒有這種百合,我又怎麼可能找得到?”
那年輕人從兜裏掏出來一樣東西,放在了長椅上,“這就是我的憑證,如果找到了金線百合,你就去市裏的謝氏大廈找我。我姓謝。”
說完他就走了。
沐星愣愣的看着他離開,這才反應過來,這人居然把東西就這麼丟下了!
沐星趕緊走了幾步,把長椅上的東西抓起來就往那邊追去。
可是才跑了沒幾步,就看見那人坐上了花園門口停着的一輛汽車離開了。
“哎,等等!謝先生!”
沐星緊追了幾步,根本沒有追上車。
這人真奇怪。
沐星沒辦法,準備走回花園,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裏的東西。
沒想到,那個謝先生留下來的東西就是一枚胸針。
這胸針做的就是百合花的模樣,然後在白色花瓣的邊緣有一條細細的金線。
這個人是不是傻呢?
難道是想找金邊百合,想的太癡迷,所以還把胸針做成這個樣子?
沐星隨手把胸針裝進兜裏,打算有機會的時候,去市裏把東西還給他。
沐星在花園裏忙碌了一天,除了喫飯的時間都待在這裏,等到下午下班之後要回市裏的時候,經常跟她一塊聊天的女同事王姐,正好有事回去,所以兩人一起坐公交車回去。
路上她們隨意地聊天,沐星正好想起來那個姓謝的人,便問道,“王姐,今天花園那來了一個奇怪的年輕人,戴着墨鏡,拄着柺杖,你知道他是誰嗎?”
王姐想了想,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謝先生啊,他經常來咱們花園,找什麼百合花。”
“他找金邊百合花幹什麼?”
王姐嘆了口氣,“其實他不只是來我們花園,周圍所有的花圃他都去過了。沐星,你剛來不知道,我在這工作四年了,從三年前起,謝先生就經常來這兒,找那個百合花。”
“爲什麼?”沐星驚訝的問道,“難道這裏面還有什麼事兒?”
王姐點點頭,還挺惋惜的樣子,“聽說謝先生原來是謝氏集團的總經理,有個兒子,老婆也漂亮。但是他因爲忙於工作,所以幾乎沒有時間陪他們去玩。
有一次夏天,他妻子和兒子開車去郊外玩,結果趕上大型的山體滑坡,人就一直沒找着。
謝先生花了很多錢,想找到她們的屍體,但是家業都去了一半,也沒找到。
因爲誰也不知道她們母子倆到底在哪出了事,不可能把整座山都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