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受傷了麼?
雪璃月的目光中也露出迷惑。
自己經常在這小傢伙的身邊,更何況天天指導她的武功,這小傢伙的狀況一直在自己的掌握中,沒道理她受了傷自己卻不知道啊。
憑某人的見識,即便性取向正常,知道東方洛染是女兒身,也很難想象得到這繃帶究竟是用來做什麼的。
不過這些顯然不是現在的重點。
看着眼睛鼻孔已經開始溢血的東方洛染,雪璃月的眼中沉了沉,再不猶豫,手一揮,數根銀針準確無誤地落入了東方洛染的穴道,手法之熟練精妙,見者驚歎。
同時,他運起內力,以銀針爲媒介,開始拔除東方洛染體內的春藥。
東方洛染臉上的潮紅漸漸退去,臉上的神色也慢慢不再那麼痛苦。
終於,雪璃月收了功,看着牀上安靜下來的小人兒,久久陷入沉默。
“咔嚓——”不知是想什麼想得入神,直到來人踩到了地上的碎木屑,雪璃月這纔有所察覺,幽幽轉過了頭。
“呃,雪公子,你怎麼也在?”暗一的臉上沾了不少血,破碎的黑袍溼噠噠的,雖然看不出什麼,卻散發着濃郁的血腥味,他看到屋內的白色身影,明顯一愣。
“你就是這麼保護你家主子的?”
“主子她..........”聽了雪璃月的話,暗一心中猛地一緊,忙不迭順着他的方向看去,然後,看到了牀上赤裸着上半身的東方洛染,就眼睛突了突,猛地將頭轉了過去。
於此同時,雪璃月也似意識到了什麼,替東方洛染攏好了上衣。
暗一重新轉過頭來,“雪公子你……”
“不是我。”
“哦……”暗一鬆了口氣,原來不是雪公子……
“什麼?”他反應過來後瞪大了眼。
除了雪璃月居然還有其他人!
雪璃月咳了一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暗一臉色轉正,看着東方洛染,還有雪璃月未收回的銀針,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暗一該死。”
他就不該由着主子的性子來,若不是雪公子,暗一無法想象,自己趕到後會是怎樣的情景。
而且........
想到剛纔帶人攔着自己的魚榕,暗一眼中沉了沉,忽然變得森冷滲人。
“你不必向我請罪。”雪璃月淡漠地道。
就在這時,牀上原本安靜下來的人卻突然間面目一陣扭曲,“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雪璃月和暗一齊齊變色。
依他在醫道上的造詣,竟是沒法根除這藥麼?雪璃月的目光一凝。
“雪公子,主子的情況,此地不宜久留。”暗一抱拳提議。?
“你知道這藥?”不是疑問,而是確信。
淡淡的一句話,讓暗一心中一驚,他咬了咬牙,心中在想究竟該不該說出來,最後,還是誠實道:“不錯,這藥我的確知道。”
“如何解?”
“此藥,無解。”
聞言,雪璃月的眼睛閃爍了幾下,良久,他才道:“好了,我知道了。”
“你下去,守在外面,你主子的狀況撐不到回去了。”
“你........”暗一的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忽然就想到了某種可能。
難道,雪公子他........
禽獸啊,主子才十二歲!
可是這藥效沒有誰比他更瞭解了,要是不......根本就解不了.....
難道......
可是主子她.......
算了,如果真是這樣........
不知懷着何種複雜糾結的心情,總之,小侍衛最後竟真皺着眉離開了。
魚榕身爲花魁,她的房間位於醉春風之頂,此時整個房間一面的門窗被雪璃月徹底轟碎,另一面靠牀不遠的牆壁上,也因爲寂無痕的離開留有一個大洞。
暗一想了想,到了完全被破壞的門窗一面,又往下走了不小距離,手中“止意”長劍再次出鞘。
他,嗯,怎麼說,也不能讓這羣雜碎,看到他家主子和雪公子,嗯......
暗一想着想着,眉頭便又皺了起來,滿臉古怪的糾結。
“喲,小暗一,這麼快又見面了呢。”不待他再多想,對方已經來了,爲首的仍是一身水紅紗衣的魚榕,此時她再無嬌羞之意,眼神冰冷,玉頰卻是泛起梨渦。
“雖然你的進步讓人着實驚訝,不過面對這麼多人,你一個人抗得下來?”
“廢話少說。”暗一的眼神冰冷,娃娃臉上再無鄰家小弟的樣子。
魚榕的笑容同樣消失,冰冷地看着他,“你你既然找死,那就怨不得我了。”
砰砰乓乓的刀劍聲瞬間響起。
與外面的乒乒乓乓不同,這間四處漏風的屋內,卻是安靜極了。
雪璃月一言不發地看着牀上的人。
此時,東方洛染仍舊在昏迷當中,臉色蒼白。
不再有任何猶豫,他袖中的鎖鏈飛出。
嘩啦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