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看樣子身份不低,你瞧旁邊的人都圍着他呢。”他身邊的人瞥了一眼,將目光又重新放回了擂臺上。
臺上是浩山門的首席大弟子與長書門的首席大弟子在比試,兩人連過幾百招後,長書門的弟子明顯落了下風。
一株玉骨冰涎草,雖然足夠引起人重視,但六門十六派的掌門人自恃身份,絕不會親自到擂臺上,也就是說,這些首席弟子的比試決定了最後玉骨冰涎草的歸屬。
不出衆人所料,十幾招過後,長書門的弟子落敗。
“承讓。”浩山門的弟子謙虛地一拱手。
“浩山門的師兄客氣,是在下學藝不精了。”那長歌門的弟子說着,轉身離開了擂臺。
東方洛染勾起嘴角,不虧是大門派的弟子,即便落敗了也依舊風度翩翩,維持着良好的教養。
“不知還有哪位願上臺挑戰江某?”臺上,浩山門的首席大弟子江潮開口。
臺下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無人應聲。
江潮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人們對六門十六派弟子實力的估計,即便五國的年輕一輩中,也絕對稱得上翹楚,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沒有人想要出頭應戰。
東方洛染的眸光動了動。
下一秒,只見紅色身影若驚鴻般落到場上。
連帶着江潮在內,所有人齊齊一愣,誰也沒想到這個紅衣少年居然會站到擂臺上來。
江潮回過了神,“不知閣下該如何稱呼?”既然站到了擂臺上,他自會以對手的身份對待面前的少年。
“麒麟閣閣主雪染,前來討教。”她看着江潮,極爲吝嗇地淡淡幾個字。
這一下,擂臺下像是炸開了鍋。
“我是不是聽錯了?這少年居然是麒麟閣的閣主?”
“麒麟閣的閣主?麒麟閣這麼多人居然聽從一個少年的指揮麼?”
“你看他戴着面具,說不定只是身材矮小,不一定是個少年。”
六門十六派那邊,也有人在東方洛染自報家門後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而暗處,則有一雙眼睛看着臺上的紅衣少年,眼中露出了光芒。
臺下蕭翦聽着周圍人的議論聲,有些頭痛地捂住額頭。
主子行事還是太過隨意了,好歹也提前和他說一聲。
“江潮兄,還請出招吧。”不理會臺下的嘈雜,她看着對面的人道。
“不知麒麟閣主的兵器在哪裏?”見對面少年兩手空空,江潮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上臺的人這纔想起來自己的憐花短刀還在寂無痕那裏。
“你用劍,那我便也用劍好了。”
她伸手,臺下青林便適時地將自己的劍拋了過來。
“這少年未免也太狂妄了些。”
“不是麒麟閣的閣主麼?手底下的人那麼厲害,說不定真有點本事。”
“本事?他纔多大?這會兒狂妄,待會兒怕就要臉上無光嘍,別把命丟在了臺上........”
臺上,江潮衝着東方洛染施了一禮,“那就恕在下無禮了。”
話畢,人已經衝着東方洛染衝了過來。
東方洛染舉劍,穩穩接下了江潮的迎面一擊。
臺下衆人一驚。
一擊不成,江潮轉換攻勢,東方洛染再擋,順勢刺出一劍,江潮躲過。
他心裏一驚,這少年年紀不大,劍招卻很精妙,萬萬不可輕敵。
臺上兩人一來一往已經連過了幾十招。
浩山門的營地前,浩山門掌門看着臺上眯起了眼。
“師兄,你看這少年的身法,像是出自哪一家?”
浩山門的大長老道:“這少年的身法靈活中透着詭異,在我接觸過的門派中,似乎還沒有哪一門是使用這種身法的,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肯定,江湖上又多了一名青年俊傑。”
“僅僅只是青年俊傑麼......”
臺上,走過百招之後,江潮落敗。
看着指着自己喉嚨的劍,江潮無奈:“麒麟閣主武功高深,是在下輸了,多謝閣主的手下留情。”
“江潮兄謙虛了。”她依舊平淡的語氣。
“不知還有哪位想要上臺來挑戰雪某?”江潮下去後,她對着臺下的衆人問道。
“我來。”短暫的靜默後,星雲門的一位弟子站了出來。
江潮的實力,平日裏門派的長輩們經常提起,他們自知不敵,然而對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紅衣少年,各門派的弟子更願意相信他是僥倖贏了江潮,難免都懷了試一試的心理。
若是他們能贏了這少年,不僅可以爲門派贏得玉骨冰涎草,而且也算間接贏了江潮,日後說出去,豈不是一件臉上很有光的事?
這弟子在東方洛染手下走了十幾招便落敗。
有其他門派的弟子不信邪,又上來挑戰,陸續十三個人上來,竟沒有一人能在東方洛染的手下走完二十招。
衆人這纔有些醒悟,這少年贏了江潮並非偶然。
一時間,無人再敢上臺應戰。
“還有人上來麼?若是沒有的話,這株玉骨冰涎草在下就收下了。”
寬大的擂臺上,只有紅衣少年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
她一笑,看來,她可以安排自己的人守在玉骨冰涎草周圍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卻忽然響了起來。
“既然無人應戰,那不如由本座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