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麼?
東方洛染眯眼。
“打斷他們,不要讓他們結陣成功。”
離衛們聞聲而動。
然而,儘管對面的黑衣人還未完成結陣,攻過去的離衛卻始終無法在傷到他們分毫。
“這是怎麼回事?”
“看來這陣法並非普通的陣法。”蕭翦目色有些凝重。
聞言,東方洛染不再猶豫,閃身上前。
蕭翦忙跟在其後。
然而,很快衆人就發現,無論他們從哪一個角度攻擊哪一個人都能被對方身邊的人完美地擋下來,而自己稍有不慎就會受傷。
一衆人在東方洛染的示意下退回站定,氣息都有些凌亂。
“主子。”青林還想再衝上去,卻被東方洛染攔了下來。
就在這時,這些黑衣人已經完成了結陣。
“斬!”陣法中傳來一聲沒有情緒的喝令,黑衣人們無聲無息地攻來。
一瞬間,包括東方洛染和青林在內,竟都感到了壓力。
這就是陣法的力量麼?
來不及多想,衆人只得招架。
這攻擊與剛纔的攻擊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這羣該死的傢伙!
東方洛染與青林左馳右援,盡最大可能保證離衛不出現傷亡,不一會兒就傷痕累累。
破綻呢?破綻究竟在哪裏?
她一遍費力地支撐,一遍用眼睛仔細地觀察着這些黑衣人出手的方位。
再強的力量,也必定會有它薄弱的一處,這陣法定然也是如此。破綻,只有找到這劍陣的破綻,他們才能打開眼下的困局。
她此時的樣子可以說是狼狽至極,唯有一雙眼睛依舊冷靜得如冰湖的水。
“嘩啦啦——”
忽然,有些熟悉的聲音自遠至近,清晰地迴盪在她的耳邊。
東方洛染一震。
只見一條透明的鎖鏈準確地貫穿了幾個黑衣人的胸膛,然後又極速抽回。
鮮血飛濺。
一藍一灰兩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加入離衛們的戰鬥中,無聲無息地收割着這些黑衣人的生命。
她怔怔地轉頭,看向鎖鏈收回的那處。
一道清冷的白色身影佇立在那裏。那張瑰麗的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神色,那雙熟悉的瀲灩鳳眸也依舊深幽不見底,鎖着清冷的光澤。夜風捲起他的衣袍,似凝結成無盡黑夜中唯一光亮的顏色。
雪璃月!
她睜大眼,不知爲什麼,忽然感覺心裏一鬆,然後,人就不管不顧地衝了過去,直撲進了那人的懷裏,緊緊抱住了那人的腰身。
雪璃月擡手,回抱住了懷裏的小人。
感受着懷裏實實在在緊緊抱着自己的人,他的心終於一鬆,手指摸着她的髮絲,只覺得心中已經完全被填滿,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來。
“怎麼弄得這樣狼狽?”
東方洛染就想了想,“嗯,是狼狽了一些。”她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不過,不是還有你麼?”
他輕輕應着,沉沉夜色掩去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情。
“咳,咳咳。”不遠處,青林掩嘴乾咳了兩聲。
東方洛染回過神來,退出了雪璃月的懷抱。
不遠處,還活着的黑衣人已經全部被離衛們制服。
她的目光從流火乘風的身上掠過,最後停在了一個黑衣人的身上。
“說吧,是什麼人派你們來的?”
這黑衣人擡起頭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東方洛染心中暗道一聲不好,下一秒,這黑衣人已經自盡。
與此同時,其餘所有被壓制住的黑衣人全部自盡。
她深深地皺起了眉,心中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再度涌了上來。
這些人,彷彿連作爲人最基本的感情也拋棄了,成爲只會殺人的冰冷機器。
“屬下一時不察,請主子責罰。”青林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藉着離衛的刀自盡。
“算了,”她擺了擺手,人已經死了,再說這些也毫無意義,“依你看,這些人會是什麼身份?”
青林看着地上的屍體,思索道:“若論武功水平,似乎......與上次在魍魎之森內刺殺我們的人不相上下,可給人的感覺卻不太相同。”
“你也這麼認爲麼?”她看着地上的屍體,眉頭皺得更深了。
“人既然已經死了,在這裏皺眉頭也沒什麼用,留給離衛們去調查他們的身份吧。”雪璃月走了過來,微涼的手掌覆在了她的額頭上。
東方洛染緊皺的眉不由自主舒展開。
一旁的青林已經對着離衛吩咐:“仔細搜查這些人的身份,不要漏下一點的蛛絲馬跡。”
離衛領命。
一旁的乘風看着狀似安慰少年的白衣男子,眼中若有所思。
剛纔,若不是尊主暗中阻止,他們本可以救下一部分的黑衣人.......
東方洛染的目光落在了兩人的身上。
兩人連忙行禮,“乘風流火,見過東方公子。”
目前的狀況,根本就不用再糾結這少年與主子的關係了。
“他們是......”她看向雪璃月。
“以前手中遺留下的一些人。”他道
“你以前手中遺留下的人?”
聞言,她用有些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乘風流火兩人一番,“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公子好記性,當日爲了尋找尊主,的確與公子在柳林鎮的客棧裏有過一面之緣。”被東方洛染這樣的目光盯着,乘風的額頭流下一滴汗。
“柳林鎮?是了。雪璃月就是你們要找的尊主?怎麼當時沒有相認?”
乘風:“.......”
“主子,天都快亮了,您不再找個地方睡一會兒麼?”感覺到乘風的尷尬,蕭翦開口。
“睡?馬車都沒了怎麼睡?”
“我看見雪公子他們帶了馬車來。”
“......怎麼不早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