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通過這十來天的觀察,基本已經肯定,青麟玉髓就在思過居。
爲什麼就是找不到東西呢?
難道要在三位太上長老在思過居的時候暗中過去探查?
這三個老頭每個人的功夫都在她和暗一之上,若真暴露了被三人圍攻,不死也得重傷,實在是萬不得已的下下策。
到底漏掉了哪裏呢?
年關將近,整個天墉派都熱鬧了起來,後院尤其變得忙碌,暗一也漸漸沒了那麼多閒工夫去思過居探查,尋找青麟玉髓的事只能暫時擱置。
如此過了五天,東方洛染終於安耐不住,趁着太上大長老去外出的空當,找來了暗一商量,打算鋌而走險。
是夜,思過居內。
三位太上長老盤坐在蒲團上,他們圍坐的中央,擺放着一個墊着錦墊的托盤,上面放着一塊成年男子手掌大小的玉質的魚鱗狀物品。
二太上長老感受着自己精進的內裏,忍不住感嘆道:“這青鱗玉髓當真是神奇至極,不過才半年時間,我竟感覺到了自己的內力突破了桎梏。”
習武之人,越往上越難走,到了三位太上長老這個程度,每精進一步,都難如登天,也難怪二太上長老激動得難以自持。
“哎,只可惜這東西太過猛烈,以凌虛他們的內力都承受不起,不然我天墉派又可再強大幾分……”
“誰!”
突然,大太上長老似乎察覺了什麼,轉頭朝屋外呵斥。
一道身影極速遠躥。
“不好,只怕是門派內進了賊人,若是讓他把青鱗玉髓的消息傳出去就糟了!”
大太上長老率先追了出去,二太上長老和三太上長老確認將青鱗玉髓放好無誤後,也連忙追了過去。
看架勢勢要將此人擊斃在門派內了。
待三人走出老遠,一個矮小的身影才慢慢出現。
剛纔躲在屋外的其實是兩個人。
被發現後暗一迅速離去,三個老頭又因爲被人窺了祕密一時慌了神,又急着去追暗一,竟是沒發現還有另一道氣息。
原來,東西居然藏在這裏!
以內力依次打向三個蒲團,又分別敲擊兩側的燭臺三下,便聽的咔嚓一聲。
三個蒲團圍着的空地中央忽然打開,一個托盤緩緩升起,裏面放着的正是東方洛染要的東西——青鱗玉髓!
該死的,設計這樣麻煩的機關,難怪他們找了屋內每一處,扭了每一個能扭的擺件都沒找到東西。
事不宜遲,快速將東西收好,東方洛染左右看了看,一陣掌風推到了擺放在兩旁的燈籠架,然後火速離開了現場。
“火光?不好,着火了!”
“來人吶,思過居起火了!”
敲鑼聲與喊叫聲此起彼伏,一片嘈雜。
三位太上長老追了不小的距離才追上暗一,四人立馬纏鬥在了一起。
在三人的圍攻下,不過十餘招暗一便落了下風,胸口和肩頭先後中了一掌,眼看就要不支,就在這時,身後的院落內突然響起了敲鑼聲,讓三位太上長老齊齊一愣。
顧不得再與暗一糾纏,三位太上長老忙急匆匆地往回趕。?
就在三人消失不見的瞬間,暗一突地吐出一大口血,整個人搖搖晃晃,一頭栽倒在地。
“小一子!小一子!你怎麼樣了?可千萬別嚇我!”
爲了避免和三位太上長老撞上,東方洛染特意饒了路,不想趕過來後,見到的就是暗一吐血倒地的場面。
“主子……”聽到東方洛染的聲音,暗一眼睛勉強睜開了一條縫。
將帶着的丹藥給暗一服下,東方洛染忙將人背了起來,“先別說話,東西已經到手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守山的弟子遠遠看到兩人,呵斥道:“這麼晚了,幹什麼的?”
“師兄,我師弟練功走火入魔,門裏的醫師看不了,太上大長老特准我帶他到山下看病。”
說完就將自己的身份牌還有從太上大長老那裏順過來的下山令牌遞了過去。
守門的人覈對無誤,示意兩人離開。
“多謝師兄。”東方洛染鬆了口氣,道過謝後,揹着背上的人腳步飛快地朝山下趕。
“哎,這得點兒多背,才能在練功的時候走火入魔,瞧衣服上沾的血,只怕傷的不輕。”看着兩人走遠,一弟子忍不住道。
另一弟子道:“我倒更羨慕這小子人緣不錯,這大晚上的,居然也有人肯揹着他下山求醫。”
“不過山上的醫師都看不了,去山下找醫師真的管用麼?”
兩人突然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聽令!有賊人闖入!封鎖大門!絕不可放任何人離開!”
遠處的聲音傳來,守門的兩人齊齊變色,“不好被騙了!那二人定就是賊人!”
然而東方洛染早已經帶着人下了山。
背上暗一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顧不上去找帶來的離衛,東方洛染隨便翻進了處宅院,躲過了明處暗處的幾道機關,最後“嘎吱”一聲踩在老舊的木板上。
嘎吱聲想起的瞬間,東方洛染的臉有些黑。
誰能告訴她,爲什麼這一幕如此似曾相識?
擡手從窗戶翻緊屋內,躲過襲來的兵刃,將背上的暗一順手放到了牀上,東方洛染沒三兩下就制服了襲擊她的人。
“別動,不然要你的命!”
語氣是說不出的兇狠,配合放在脖頸處的手掌,成功讓男子抖了抖,不再做聲。
屋內燭火亮起,待看清屋主人面貌,東方洛染瞬間無語,她摘掉臉上的人皮面具:“居然真的是你。”
“雪染!”沈醉見了她卻有些驚喜,“臨鳳一別,居然又見到你了!”
東方洛染對他擺了擺手,示意敘舊的話等會兒再談,“我的兄弟收了內傷,你府上可有醫術高超的醫者?”
暗一的情況她簡單地看了下,肩上那掌還好,胸口那掌卻是重傷了內臟,得趕快救治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