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遜看着面前的希爾，有些哭笑不得。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學徒有這樣的要求，在他看來，蕭雲應該選擇三個火系的巫術模型纔對，這樣一來，直到成爲一級巫師之前，蕭雲都不需要花費魔石購再買巫術模型了，這可以替他省下一大筆魔石。
結果蕭雲居然選擇了生命、毀滅和命運這三種稀少的巫術模型，這簡直是在開玩笑。
“老師，我覺得生命、毀滅和命運三系的巫術更爲強大。”蕭雲解釋道。
威爾遜聞言一臉無語，雖然看不到他的臉，但通過他臉上的無數眼睛，就能感受到他眼神中帶着的一絲無奈：“話雖如此，可你有這三系資質嗎？你既然已經測試過資質，就應該知道你的最強資質是火系，雖然也可以學習其它系的巫術，但那樣一來，你成爲巫師的難度無疑是增加了，而且同時修煉三系巫術，難度就更大，未來你幾乎不可能成爲正式巫師。”
“老師，我堅持選擇這三系巫術！”蕭雲搖搖頭，顯得有些倔強。
威爾遜沉默了片刻，他深深看了蕭雲一眼，沒有繼續再勸說了。
畢竟，在成爲正式巫師之前，蕭雲只是相當於他的一個記名弟子，如果不能成爲正式巫師，蕭雲將來會被逐出紫荊花樂園，和他再無關係，他自然懶得再勸說。
“既然如此，那我就將這三種零級巫術模型給你吧……”
威爾遜說着，又伸出手指在自己臉上扣下了一隻眼睛，血淋淋的，還帶着黏液。
“……”
蕭雲見狀一臉無語。
這位老師就這麼喜歡噁心人嗎？
還是說，改造了身體的巫師，都是這麼噁心？
蕭雲不由得想到了班芙，那個大猩猩美女的容顏絕對不下於卡特琳娜，竟然甘心放棄人類軀體，只爲了獲得強大的力量，這在他看來都已經成爲力量的奴隸了。
“我的詛咒之眼存儲信息非常方便，而且帶着我的詛咒之眼，一旦你被敵人殺死，你的生命精華都會被詛咒之眼吞噬，然後爆發出強大的詛咒之力，只要敵人的實力沒有超過四級巫師，都會被詛咒之眼擊殺。”
似乎猜出了蕭雲心中的想法，面前的威爾遜非常淡定地解釋了一句。
蕭雲嘴角一抽，接過了那隻噁心的眼睛，他覺得下次出去有必要買點肥皂回來洗手了。
收起眼睛，蕭雲看着面前的威爾遜，有些好奇地問道：“老師，爲什麼巫師都喜歡改造自己的身體？難道除了改造身體外，就無法獲得強大的力量嗎？”
威爾遜聞言嘆息道：“誰又願意改造自己的身體變成怪物呢？但巫師世界是一個競爭殘酷的世界，並且充滿了殺戮，你現在還在學院裏面，當然感受不到危險，但等你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你就會遭遇到重重危機。”
“你之前在你的屋子裏，應該也看到了你那位學姐的日記吧？”
蕭雲點了點頭。
威爾遜嘆息一聲，繼續說道：“當初她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我就勸她移植我的詛咒之眼，這樣的話，憑藉詛咒之眼的力量，她即便只是高級學徒，也能夠擁有擊殺一級巫師的力量，這樣足夠她完成任務，順利地晉升爲一級巫師。可惜她並沒有選擇這條路，所以她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蕭雲愕然道：“老師，你不是說只要帶着詛咒之眼……”
威爾遜打斷蕭雲的話，冷哼道：“她嫌棄我的眼睛太噁心，沒有帶上詛咒之眼，我也是因爲數個月沒有她的消息，才請一位命運系的巫師給她占卜了一次，才知道她的死訊，並且爲她報了仇。”
蕭雲有些無奈地搖搖頭，他也覺得威爾遜的眼睛很噁心，換成是他，也不會選擇隨身帶着這隻眼睛。
“在這個殘酷的巫師世界，你要麼選擇變成怪物，要麼就會被變成怪物的敵人殺死。”
威爾遜盯着面前的蕭雲，繼續說道：“哪怕你的天賦很高，輕而易舉就能晉升爲正式巫師，但等你達到了很高的境界，遲早會遇到瓶頸，那時候你就要面臨選擇是否改造成怪物了。”
“就像你的老師我！”
威爾遜有些自嘲道：“我的天賦就很高，即便不用改造軀體，我也一路晉升到了六級巫師，但此後我就難以再有所進步了。可六級巫師在巫師世界依舊算不得強者，所以我選擇了移植詛咒之眼，這些眼睛雖然很噁心，但它們卻能夠使我擁有越級擊殺七級巫師的實力。”
“人類的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六級巫師。”
“怪物的我，卻是一個能夠擊殺七級巫師的強者，敵人都稱我爲死神的詛咒，哪怕七級巫師都要對我恭恭敬敬。”
蕭雲聞言沉默不語，這個巫師世界讓他想到了兩個字——內卷。
在他前世那些模糊的記憶當中，曾經記載了一個有趣的故事，可以非常清楚地解釋什麼是‘內卷’。
那是關於武俠小說笑傲江湖中的故事。
如果你成爲了笑傲江湖中的林平之，應該怎麼處理家傳的‘辟邪劍譜’？
有人說，直接複印N份‘辟邪劍譜’，像發傳單一樣傳遍整個江湖。
然後，所有的江湖人都要面臨一個選擇。
割還是不割？
修煉‘辟邪劍譜’可以迅速變強，你不割的話，敵人割了，你的敵人就變強了，到時候他會來殺死你。
只要是江湖中的人，誰又能沒幾個敵人？
最後的結果就是整個江湖的人，除了天才之外，全都要割，全都要修煉辟邪劍法。
甚至就算是天才，在幼小時沒有人保護，你也只能選擇割，否則江湖上都是修煉辟邪劍法的高手，你還怎麼混？
這個巫師世界便是如此。
同樣是高級巫師學徒，人家改造了身體，擁有了媲美正式巫師的力量，而你只是一個學徒，怎麼跟人家鬥？
所以，大多數人只能選擇像‘班芙’那樣變成美女大猩猩，或是其它什麼怪物。
“凱瑟琳和索菲亞以後不會也變成什麼噁心的怪物吧！”蕭雲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這對雙胞胎美女，想象着她們的嬌軀被各種魔獸的軀體所取代，頓時一陣抽搐。
……
告別威爾遜老師，蕭雲回到自己的樹屋，隨後便開始準備構建巫術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