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類似夏桑菊的味道撲面而來……不由得想起了剛清醒那會，夏枯草端來的那碗藥。
她之前真以爲那顆內丹安安分分地待在肚子裏，是因爲蘇芸用最後的氣運篡改了小狐狸的命運……現在看來，是因爲這顆丹藥啊。
“老朽雖與蘇芸沒多少交情，卻也知道她那身修爲是如何來的，至於爲何會有魔修之態……”
夙清話說一半，忽轉向樂百詩，眸子裏盡是深意。
“小狐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樂百詩頓了下，笑道：“若我說，我是被蘇芸師尊臨終託付，替她報仇雪恨，你信嗎？”
“我信。”
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令她心頭一顫。
“答得這麼痛快，就不擔心是我在騙你嗎？”
他是仙，她是妖魔，仙魔不兩立，這世界的三歲小毛孩都明白。
夙清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凝視了她許久。
半晌後，才垂着眸子，嗤笑了聲：“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直覺，見到你那一刻起，我的身體便控制不住地想要去救你，腦子裏反而沒想太多。”
他嘆了口氣，作聳肩無奈狀，“所以，即使你真的騙了我，我還是控制不住地選擇相信你，不要問我爲什麼，我答不上來。”
樂百詩微滯，擡起小腦袋，正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眸子。
眸裏有一絲難以名狀的暗涌，和說不出的熟悉感。
可下一秒，卻又盡數隱去，只餘幾分醉態。
“你方纔的眼神真有意思……說罷，是不是愛上我了？”
她乾咳一聲：“你想太多了。”
大手輕輕一撈，樂百詩整隻狐被他圈入懷裏，輕柔摩挲着。
他腦袋微傾，俯在她茸茸的大耳朵邊低語：“那就當做是我想太多吧。”
“……”
樂百詩不禁一抖，掙扎了下想跳出去，卻被他摟得極緊。
“跑什麼跑？身爲小暖爐，就該盡到小暖爐的責任。”
夙清敲了敲樂百詩的小腦門，輕笑着，“好了，回到方纔的話題，你答應幫蘇芸報仇雪恨，卻無法吸納她的內丹與畢生修爲，所以你纔會私闖我蒼山派藏書閣，尋求解決方法，對嗎？”
“……”
樂百詩點了點頭。
“可惜了，藏書閣不會有你想要的答案，但……我知道還有一個地方，能解決你的問題。”
樂百詩眉頭微擰，藏書閣的知識儲備已集修仙界之大成，既然正派沒有解決方法，難道……
“你是說，魔界？”
夙清嘴角微挑：“魔界荒蕪崖邊有一種花，名喚七葉伽羅。七葉伽羅出世便三株同發，一千年生芽，三千年成苞，五千年開花，乃魔界至寶。”
“喫下這七葉伽羅，便可重塑靈根，若是藉助外力一併使用，還可獲得你想要的靈根屬性。”
“一百年前正是這七葉伽羅的花期，魔尊摘了一朵，賞賜給他麾下最得力的將領；八十年前又被莫名盜走一朵，現僅剩唯一一朵，被魔尊派了重兵把守。”
“你若想要，我倒是可以給你弄來……不過是有條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