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樓見事態有些控制不住的跡象，沉下臉，拉着宋初晴在一片閃光燈中灰溜溜地離開。
阮陵若無其事地整了整領帶，走人。
“哇，你剛纔超帥的！”
符籙攝像頭裏傳出樂百詩的驚歎聲，又帶了一絲懊惱，“可惜那錢了，我剛纔數了數，箱子裏十萬大鈔，加上一百萬黑卡，嘖嘖……”
阮陵不禁翻了個白眼，都已經成了女鬼了，怎麼還那麼貪財。
回到家裏，阮陵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房子驚得目瞪口呆。
這還是那個他出去時，亂糟糟滿地都是凌亂的傢俱與包裝紙的家嗎？
“你回來啦。”
樂百詩清麗的聲音伴隨着一陣飯菜的香味而來，循聲望去，得，她連飯都做好了。
穿着條粉色小圍裙的她，還真挺有模有樣的。
“那些傢俱，你是怎麼搬動的？”
阮陵指着沙發和各種櫃子，隱約還從虛掩的臥室門裏瞧見了安放好的牀……
“我當然有我的辦法啦。”
樂百詩靠在牆邊嘿嘿笑着，人家有鬼力的嘛，目前又是實體化形態，要移動個東西還是難事嗎。
“這些事情應該留給我們男人做的。”
阮陵無奈地笑着搖了搖頭，坐到飯桌前。
真香。
講真，他其實特別嚮往這樣的生活，一屋兩人，三餐四季……
可惜了。
“你是不是在想着，要能和我好好過日子就太好了呀？”
樂百詩憋着笑，給阮陵盛好了飯，遞到他面前，故作一臉天真地嬉笑着。
“不然你娶我吧，冥婚什麼的，我是不介意的”
得，這貨滿腦子裏依舊都是附身他的心思。
說起冥婚，阮陵很自然地想起兩個人，不，確切地說是一鬼一人。
他放下碗筷，擡眸望向樂百詩：“你的符籙飛機還沒回來嗎？”
都過去好多天了，就算是國際航班都能有一個來回了吧……
他越想，心越是往下沉。
“回是回來了，不過並沒有什麼發現。”
樂百詩如實相告，“我的飛機是被一股不明能量反彈回來的，想必是目標人對自己下了什麼屏蔽氣息的禁制。”
“你姐姐也是道士嗎？”
阮陵搖頭：“她不是道士，但……嗯，其實那晚你應該也猜到了吧。”
“她是鬼王的冥妻，這我知道，言寞卿和五年前發生的事我是有所耳聞。”
樂百詩點了點頭，“可縱是能分到鬼王部分鬼力的冥妻，也不至於強到連我的符籙飛機都無法穿透，除非她有至少百年的道行，亦或是……”
她走到窗邊，朝金谷小區的上空望了眼。
“她已經不是人類，也不是鬼。”
阮陵陡然一頓：“那會是什麼？”
“唔。”
樂百詩抱了胸，一手支着下頜，輕聲道，“此時間除了人鬼，還有數量極其稀有的妖之外，就只剩下一種了……”
“地仙？”
“地仙。”
二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只不過一個是疑問，另一個趨於肯定。
對視一眼，同時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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