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怎麼了啊?”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婦人,男人一臉着急,並對冉子妍破口大罵,“你這女人是怎麼一回事,把我娘子弄成這樣就想推卸責任嗎?”

    男人指着冉子妍罵道:“真是世道大了,什麼人都有,我告訴你,我家娘子要是有什麼問題,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冉子妍站在原地,鼕鼕見狀也不要冰糖葫蘆了,頓時走到她身邊。

    冉子妍牽着孩子,不想讓他聽見男人罵的這些難聽的話,她淡淡地對那男人道:“我是大夫,你若信得過我,就讓我給你家娘子看一看。”

    方纔冉子妍以爲這婦人純粹是碰瓷,可是現在再看這婦人的臉色,臉色蒼白,額頭上直冒虛汗,想來是真的病了。

    身爲醫者,雖然看不慣這男人的行事作風,但是也沒有辦法看着病人倒在自己面前而不去救治。

    然而,那個男人聽了這樣的話,卻更加生氣了,“呸!我憑什麼信你?就你這樣的還會醫術,恐怕是想趁機害死我家娘子纔是真的!”

    說着,那男人便大喊大叫了起來,“大家快來看看啊,這個女人撞暈了我家娘子不說,還冒充大夫想對我家娘子下死手,真是的我活了這麼久了,就沒見過這麼惡毒的人!”

    許多人不瞭解前因後果,聽見男人這樣說,便紛紛圍了過來指責冉子妍。

    冉子妍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些人什麼都不瞭解就胡說八道,實在是讓人很不舒服。“怎麼?被我說中了,沒話說了吧,沒話說了就趕緊賠錢,讓我帶我家娘子去看大夫,只要我家娘子醒了,一切都好說。”

    那男人見冉子妍閉口不言,以爲她是害怕了,立即提出要求。

    冉子妍看着那個男人皺了皺眉,原來說來說去,這個男人還是爲了要錢。

    她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女人,覺得這個男人實在可惡,居然爲了錢不顧自己娘子的安全。

    “是她自己在我面前暈過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冉子妍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受不得威脅,雖然她也很同情倒在地上的這個女人,但是她就是不想讓這個男人得逞。

    “哈,笑話,如果是她自己暈倒的,你爲什麼會提出要幫她治療?這不是心中有鬼是什麼?”

    冉子妍:“……”

    聽了這話,她還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雖然有時候她救人是要看自己的心情,可是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一個醫者,看到別人暈倒在自己面前她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冉子妍壓下心中的憤怒,去探那婦人的脈搏,只要那婦人醒過來,那她有沒有撞到她就真相大白了。然而,她這樣的動作卻激起了男人的憤怒,“你幹什麼,難道你想在衆目睽睽之下對我家娘子下毒手嗎?”

    對於這種得了被害妄想症的男人,冉子妍十分無語,不過她現在也沒有時間搭理他,因爲她剛纔探了一下婦人的脈象,她的脈象顯得十分奇怪。

    但是那男子卻一直攔着她,不讓她再接近這個婦人。

    到底是一條人命,冉子妍隨手扔下一塊碎銀子,“趕緊帶你娘子去看大夫吧,晚了她就沒命了!”

    那男人還準備繼續鬧下去,卻沒想到冉子妍這麼輕易的就妥協了。

    看着那白花花的銀子,男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冉子妍牽着孩子走到李子年身邊,李子年剛纔也看了全過程,有些納悶,“你剛纔怎麼不幫那個婦人治療?”

    在他看來,那個男人雖然固執,但是隻要冉子妍拿出鬼醫的名頭,那個男人不會不讓她治的。

    然而,冉子妍卻沒什麼心思,她說:“我雖然是個大夫,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救的。”

    她看一眼就知道,那個男人不是什麼好人,誰知道她的娘子又是什麼樣的人?

    她可不去做那呂洞賓,做好人得不得感謝不說,還得被狗咬。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吧。”對於冉子妍救不救人這件事情李子年其實沒有多大感覺。

    冉子妍點點頭,回到客棧收拾了一會兒,正要帶着鼕鼕上馬車,剛纔那個男人就抱着他家娘子來了。

    纔不一會兒的功夫這男人已經是滿頭大汗了,直接跪在冉子妍的面前道:“勞煩這位姑娘給我家娘子看看,您若是能治好,我一定感激不盡!”

    說着,還把之前的那碎銀子給了冉子妍,“之前都是我的不對,還望姑娘不要計較。”

    這男人真的是十分着急了,他之前的確是像冉子妍想的那樣是想要碰瓷來着。

    他和娘子商量好了,只是裝暈,可是沒有想到冉子妍扔下銀子走了之後,他卻怎麼也叫不醒自家娘子了。

    他趕緊帶着娘子去了醫館裏,可是那裏的大夫卻看不出自家娘子是個什麼毛病,他這才着急了。

    想到冉子妍只是幫自己娘子把了一下脈就看出來她有問題,想必真如她所說,她的確是一個大夫,而且醫術還十分的了不得。

    因此,男人便一路打聽來到這裏,此刻見冉子妍正要上馬車,她不由得慶幸,幸好他來的及時,不然這人恐怕就要走了。

    冉子妍也十分的意外,她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會再找自己,而現在看來他對自己的娘子也不是不管不顧。

    冉子妍轉過身,再仔細給那婦人把過脈,她突然道:“把她的衣服給我脫了!”

    “啊?”那男人聽了十分的詫異,他有一些猶豫,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這姑娘其實是沒有什麼真本事的吧。

    不然只是把個脈而已,怎麼還要脫衣服呢?

    “這不太方便吧?”男人吞吞吐吐的,這是在客棧外面,這麼多人看着呢。

    看着男子的神色,冉子妍顯然也想到了這些,她有些懊惱地道:“先把她抱進客棧吧,開一間房,我給她診治。”

    那男人道:“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姑娘跟我回去,再給我家娘子診治如何?”

    “也行。”冉子妍想了想,便同意了,畢竟在客棧的確有些不方便。

    “你覺得怎麼樣?”冉子妍問李子年。

    李子年笑了笑說:“你決定就好。”

    反正到皇城只有兩天的路程,多耽擱一天半天也沒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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