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口學園裏,端木彬一路上見到無數的影子飄過,像小孩子子畫紙上的塗鴉線條,黑乎乎的。
他假裝看不到,不去在意,也不去招惹。
到達了理事長辦公樓院子內,周圍清淨了很多。
花盆裏的花朵在黑幕的渲染下,穿上了新衣,與白天不同,襯映在欣賞者的瞳孔裏,花朵又改變了自身的顏色。
爲什麼人類睡覺的居所沒有怨靈聚集?他思考了一下。
或許,怨靈也不想幹擾人類的生活吧,就如蹲在木桌底下的花靈。
花靈總是蹲在那種狹窄的地方,對人類世界的任何東西都提不起興趣,也不希望任何人干擾到它。
他和遠野莉莎、井川杏裏三人行過,花靈只是擡起了淡淡的眼瞳,如果不是身體發着光,隱入漆黑下根本看不到。
他對花靈露出笑容,花靈點點頭回應,又抱膝蓋坐在桌底發呆。
他又想起了一件事,這裏,除了不起眼的花靈以外,似乎還少了一隻生物……
“井川小姐,那隻白貓哪裏去了?”
“你說的是那隻野貓嗎?”井川杏裏找鑰匙時,側過臉龐。
“對。”
“那隻野貓應該是回原主人那裏去了,最近沒有再看到它。”找到鑰匙後,井川杏裏提着鑰匙,行向玻璃門。
“這樣啊……”
共有兩道門。
第一道玻璃門沒上鎖,往外一拉,兩扇玻璃門就被拉開了。
第二道門是堅固防盜門,插入鑰匙後,扶着鐵門往兩側推開,鐵門可以收縮進牆壁內進行隱藏,十分有科技感。
“咔嚓”
大廳的白熾燈被點亮,熟悉的客廳,讓人有種溫馨的感覺。
可惜,這不是自己的家。
“今晚,我是不是要睡在這裏了?”端木彬厚着臉皮地問。
“嗯,本來就是要邀請你在這裏睡的,因爲理事長被怨靈附體了,如果沒有你,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井川杏裏背對着,取出三個茶杯,準備沏茶。
“你們兩個女孩,就不擔心我會做些什麼?”
“你要對我和理事長做些什麼嗎?”井川杏裏呆呆地問。
“開玩笑的。”
端木彬坐在沙發椅子上,觀察院子裏的隱蔽角落處。
找不到那隻小白貓,就連屋子裏也沒有了蹤影。
喵喵喵~的老夥計聲音,要想再聽到的話,估計只能在腦海裏進行回憶了吧?他嘆息了一聲。
小白貓究竟去了哪裏?
會不會是,第二教學樓的鑰匙被偷時,小白貓也在現場,結果被兇手給踩死了……?
不安的感覺,縈繞在他內心,揮之不去。
那隻小白貓和其他的貓不同,是通靈性的,還能看到怨靈,他還想着解決怨靈事件中,或許會用得到那隻貓。
只可惜,白貓不見了。
突然,“嘭”的一聲,接水池響起了一聲悶響。
他望過去時,井川杏里正提着雙手,呆若木雞地立在原地。
不鏽鋼的燒水壺在地板上滾動,發出砰砰砰的聲響,黑色膠蓋子翻滾,轉了一個半圈,滾在他腳邊。
他抓起燒水壺的蓋子,然後又扶起了燒水壺。
“怎麼了?沒抓穩?”
“手、手滑了一下,對不起。”井川杏裏紅着臉,道歉。
見狀,端木彬迎了上去。
泡茶這種小事,他自己就會做,既然是來別人家做客,而且又什麼慰問品都沒有帶,像家務這些瑣事,他希望能多做點。
搶在井川杏裏前,他搶到了燒水壺,將燒水壺高舉起來。
“端木,你這是……?”井川杏裏微愣。
她沒想到的是,原來端木彬也會耍流氓,搶到燒水壺就不肯還給她了。
“看起來你已經很勞累了,先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這怎麼好意思、”井川杏裏拘束地搖搖頭。
“沒關係,你先陪着理事長玩。”
端木彬笑着,就是不肯將燒水壺遞給井川杏裏。
他明白,在第二教學樓,井川杏裏誤以爲雙目失明受到的驚嚇太大,之後又誤會遠野莉莎出事了,哭的悲痛欲絕。
在經過兩次心靈洗禮後,這樣一個女孩好不容易回到家,在安下心來之後,察覺不到的疲憊感也會隨之而來。
得好好休息一番,平復經歷過的恐怖事件。
“好吧……”井川杏裏只好同意了。
她想帶遠野莉莎上樓去沖涼,可是剛碰到遠野莉莎的手,遠野莉莎就鼓起臉腮子,不滿地看着她。
無奈之下,她擡起眼眸,朝着端木彬投去求助視線。
“端木,我想帶理事長上去洗澡。”井川杏裏來到沙發椅的旁邊,輕扶着沙發椅的一角,小聲地求助。
“哦,我不會上樓偷看你們的,去吧。”
“可是,她不聽我的……”井川杏裏看向淘氣的遠野莉莎,面露爲難。
遠野莉莎正坐在門口,捧着小臉蛋,呆望院子外的夜景。
臉上一副好無聊,鬱悶的模樣。遠野莉莎哼了一口氣,推着玻璃門玩,發泄內心的憤懣,要將玻璃門玩壞似的,使勁推拉着。
“小莉莎,去洗澡了。”端木彬放下燒水壺,來到門口。
“歐尼醬,好無聊哦。”擡起溼潤的眸子,遠野莉莎表達不滿。
“無聊嗎?也對,最近都沒跟你怎麼玩過,等你洗完澡陪你玩皮球吧。”
端木彬擡起手,輕揉着坐在門口的少女腦袋。
銀色的髮絲保養的很好,沒有任何髮絲纏繞在一起,每一根髮絲都是如此的絲滑,手掌也想得到了按摩,十分舒服。
他的內心充斥着許許多多的計劃,趁着理事長被怨靈附體的期間,想把戀人之間纔可以做的事情做一遍。
比如,一起深夜看電影、讀故事書哄入睡等等……
“現在陪莉莎玩~!”遠野莉莎露出可愛的笑容。
“不行,等你洗完澡再說。”
“不洗澡,歐尼醬就不陪莉莎玩嗎?”遠野莉莎顰着眉問。
“對,不洗澡就不跟你玩。”
“爲什麼?不要嘛,莉莎現在就要你陪莉莎玩!”抓起端木彬的衣襬,遠野莉莎發起了牢騷。
“你手上抓了打屁蟲,太臭了,必須得洗澡沖掉臭味。”
端木彬抓起遠野莉莎的玉手,擡起來嗅了嗅。
當然,少女的白皙的手指哪裏來的臭味?只有淡淡香汗的味道飄入鼻子,但爲了哄騙少女,他還是做出嫌棄臭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