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完六個班級的簽名，端木彬敞開紙張，看了看。
每個班級收穫到了大量的簽名，但也有一些頑固份子不肯簽上名字，抱起胳膊，皺眉質問爲什麼要簽名，態度極其令人不悅。
這些頑固份子大多是風紀委員裏，學生會長的鐵桿粉絲。
此行去討簽名的過程中，與他們進行了一番脣槍舌戰，導致拖延了一些時間。
端木彬趕緊上去五樓，北村瓜鬥已經在五樓等候多時了。
鈴鈴鈴——！
不湊巧的，上課鈴聲打響了。
“阿彬，你怎麼弄這麼久？把紙張給班上的人，他們會自己簽名的，需要浪費這麼久時間嗎？”北村瓜鬥不解地將簽好名的五張紙，遞過來。
接過紙張，端木彬只粗略地看了一眼上面有沒有名字，就將紙收起來。
看向北村瓜鬥，說：
“你以爲我像你這樣，在每個班都有朋友幫助啊？”
“現在怎麼辦？都打上課鈴了。”北村瓜鬥環顧了一眼走廊，已經隱隱看到有老師走過了。
兩人心一驚，趕緊藏在樓梯道里。
兩人面面相覷，都不害怕上課曠課遲到。北村瓜鬥在等端木彬的主意，而端木彬則是託着下巴沉思。
“水原美希會長的班級是A班級，對吧？”
“對，就在這裏。”北村瓜鬥面向樓梯牆壁，敲了敲牆對面，示意A班級就在隔壁。
“那麻瓜的班級呢？”
“麻瓜的班級在B班級，麻瓜的跟班基本都是在B班級。”北村瓜鬥對死對頭的瞭解程度非常高，就連在高三年級也有認識的人。
“那好，饒過她們兩的班級，去C、D、E班級……呃，等等，差點忘記了學生會長的親信了。”
“你說的是不是副會長？不用擔心，那個扮演女僕的女人，也在A班級。”北村瓜鬥平靜地回答道。
“那就這樣吧。我們一起行動，老師要是問起來，我們就裝作學生會的成員，去C、D、E班級賺取簽名。”
“好。”北村瓜鬥笑着點點頭。
“小心繞過去，別被會長髮現了！”
端木彬小聲地警告一句，將十六張拉票表藏在右手，讓北村瓜鬥走到左邊，幫忙遮掩手上的東西。
兩人行動十分小心，路經高三A班級時，班長已經喊“起立”了。
各位高三年級的學姐學長站起來，令端木彬和北村瓜鬥有些驚慌，當然了，他們怕的不是和他們身高差不多的學長，而是怕裏面的學生會長。
咚咚。
一隻白玉手腕從窗戶裏伸出來，敲了敲窗戶。
端木彬和北村瓜鬥被嚇地停在了現場，北村瓜鬥是完全不認識那名女生，有些發愣，端木彬卻是擦了擦冷汗。
那並不是學生會長，而是輝夜姬。
輝夜姬調皮一笑，朝着端木彬揮了揮手，端木彬卻皺起眉頭露出一個苦惱的表情，示意有急事，不能閒聊。
輝夜姬點點頭，端木彬也就趕緊催促着北村瓜鬥走了。
“你和她認識？”北村瓜鬥笑着問。
“你認識她？”
“……”北村瓜鬥沒有回答，而是偷偷地笑。
“你笑什麼笑？那是輝夜學姐，全校沒幾個不認識的。你跟她難道說過話嗎？爲什麼一來就是問，我和她認不認識？”
“我當然認識她了。阿彬，令我沒想到的是，天才的她居然會對你揮揮手。你不如帶她回去算了，那女生不比學校其他女生好？”北村瓜鬥咧開嘴笑說。
“……”
端木彬什麼都沒有說。
他知道，輝夜姬正假扮輝夜優茗的身份，混在學校裏當普通學生，也知道，在大部分人眼裏，輝夜優茗學姐素有天才鋼琴少女之稱。
但他實在不敢再攻略輝夜姬第二次，因爲無論多少次，輝夜和他一樣，也有輪迴的記憶，甚至比他知道的還多，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
要是知道了，絕對得嚇得個屁滾尿流。
“瓜鬥，身爲朋友，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最好別在她眼前亂說話，也最好別惹她，她是全校最不能惹的人。”
因爲北村瓜鬥喜歡招惹學生會和風紀委員會，所以端木彬纔好心提醒。
誰知，北村瓜鬥鄙夷地說：“她難道性格很糟糕，惹過你？怕她做什麼？”
“沒有，只是……你那和女生作對的性格最好改一改，我怕你會栽到這裏頭。還有，已經到了，你進去說，還是我進去說？”
站在高三年級C班的前門，端木彬望向了北村瓜鬥。
學校裏的老師大多很好，就比如高三C班級的霓虹史老師，戴着眼鏡，中年的年紀，十分儒雅近人。
“有什麼事？”歷史老師詢問。
“……”端木彬回笑的過程中，推了推北村瓜鬥。
“老師，我們是學生會的。”北村瓜鬥與歷史老師對視，嘻嘻笑了笑，從端木彬手裏接過一張拉票表。
然後什麼招呼都不打，就那樣走入班級，將表遞給第一位的女生，讓女生簽好名字就傳下去。
雖然速度很快，學生只是看一眼表上的內容，便知道簽名字是要做什麼，也都欣然地願意簽名。
不過，端木彬總覺得不太禮貌。
如果是他做的話，他絕對先討好一遍老師，師生的友誼是很重要的，假如什麼時候犯了錯誤，對老師留下個好印象，也有求情的一天。
處事圓滑是他的信條，不過這信條並不適用於北村瓜鬥。
他與北村瓜鬥站在一起，防止被北村瓜鬥說叛徒、居然只是在旁邊看着，不來給朋友勇氣助威什麼的。
然而實際上，北村瓜鬥這膽量也確實不用助威。
拿到簽名的拉票表後，兩人準備上六樓。
六樓開始難起來了，兩個最差生組成的D、E班級中間隔着高三年級的辦公室，運氣不好，可能會碰到教導主任、校長什麼的。
端木彬已經屏住了呼吸上樓，就連北村瓜鬥也意識到什麼，放輕了上樓的腳步。
“阿、阿彬，還是算了，這麼多簽名足夠了……”北村瓜鬥顫抖地說。
“你爲什麼在發抖？你感知到了什麼？”
“我感知到了一股殺氣……一股來自六樓辦公室，教導主任的殺氣、”北村瓜鬥抱着胳膊，撓了撓胳膊泛起的雞皮疙瘩。
“會不會是你想多了？”
“D班級最好不要去，我懷疑教導主任在裏面上課。”北村瓜鬥停下腳步，擡頭看了樓上一眼。
“你這烏鴉嘴詛咒一向很靈，到底是六樓D教室，還是辦公室……？”
“教室！相信我，阿彬，上面就是D班級，教導主任絕對在裏面上課！”北村瓜鬥嚴肅地看向端木彬。
兩人四目相對。
14秒過後……
端木彬沒聽到上面的動靜，咕嚕一聲，嚥下一口唾液。
壞學生當中流傳着一段話：全校最壓抑的課一定是教導主任的課。
“怎麼辦，去還是不去？會死的，我們兩個……”北村瓜鬥忐忑地徵求意見。
“撤！”
端木彬一言既出，兩人很快達成了共識，紛紛下樓，從高二年級4樓的那邊，繞到了走廊的另一頭，從另一頭上樓，準備去高三E班級收集簽名。
而……
原先他們放棄的高三D班級教室，穿着西裝的撲克臉教導主任，確實是在教室裏上課。
“啊切。”寫粉筆字的過程中，教導主任打了一個噴嚏。
教導主任皺眉看向窗外，道：“是誰在罵我？！”
冷淡無感情的聲音響徹在教室內，一些學生害怕地挺直了腰桿，而窗邊的學生則止不住地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