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砂糖才從某家商店喫完午餐,嘴脣沾着油脂,行在店鋪底下陰涼的地方,粉色的長髮,加上玫瑰紅的沾油嬌脣,有點誘人的味道。
她摸摸裙子口袋,取出一包餐巾紙。
輕抹了一下嘴脣,然後敏銳的回過頭看了一下。
可是,她轉身一看,卻沒有看到可疑的人影。看到的,只是身後一些圍在一起吵吵鬧鬧的小學生。
“誒?”我妻砂糖輕咦一聲。
很奇怪。
明明她的預感一直很強,有跟蹤的人,她會在第一時間發現。
即使沒有看到人,可是,她的不詳預感卻十分的強烈,似乎對方抱着很大的敵意,而且是看不到的生物似的。
顰着眉,我妻砂糖加快了回學校的腳步。
其實,她的預感並沒有欺騙她,的確有人在跟蹤她。
不過,那人準確來說,也不是人類,而是神。
輝夜姬正走在離開我妻砂糖五十米遠的馬路對面上。兩人幾乎是保持着腳步,只隔着一條馬路,以同樣的速度行走。
只是,輝夜姬的身形透明,不單是我妻砂糖看不見,就連路邊的行人也是看不見、觸碰不着。
輝夜姬雖然是一直在跟蹤着我妻砂糖,卻不敢走的太近,總是算好雙方五十米外的距離,不敢離開太近了。
“直覺還挺敏銳的。”盯着前方,輝夜姬感嘆了一聲。
如果不是直覺敏銳的話,便無法解釋地通,爲什麼前方的我妻砂糖加快了腳步。
輝夜姬也跟着加快了跟蹤的腳步,她對自己施加了隱身魔法,倒不用太擔心長相被看到,只是不明白,我妻砂糖的感知到底能敏銳到什麼程度。
明明只是一個凡人而已!
她想了想,似乎搞懂了一件事。
那就是:
法術也不是萬能的,就比如說,法術能夠被一些天生神慧的人感知到。
我妻砂糖身上,還寄存着月神的力量,感知能力變的更加的強大了。
一直以來,她都把我妻砂糖視爲眼中釘,原因就是因爲我妻砂糖的感知實在太強,每次導致她佈置法術監視端木彬的計劃屢屢失敗,每次安裝個監視法術,都會被我妻砂糖抹除掉。
她不知道忍耐我妻砂糖忍了多久。
如今,在知道我妻砂糖害人後,她終於有了除掉我妻砂糖的理由。
在轉入拐角後,我妻砂糖前方高處的一個店牌,吸引了她的注意。
如果能讓店牌掉落下來,砸中我妻砂糖,給我妻砂糖造成一次意外事故的話……或許能讓那個麻煩的女生從眼前消失一段時間。
嘿嘿嘿。
輝夜姬笑了笑,說幹就幹,衝着前方的店牌,擡起了手指。
那是豎着固定在二樓上面的廣告牌,一般這種廣告店牌,是特別加固的,很難出現安全隱患。
不過,在輝夜姬的法術驅動下,一顆顆螺絲釘開始鬆動。
我妻砂糖即將從廣告牌底下走過。
人在行走時,通常是看着前方的,上面的一些事物根本就在視野盲區中,很難被覺察到。
只聽“咔嚓”一聲聲響,廣告牌完全掉落下來。
輝夜姬到底是沒有動殺心,如果有殺心,估計砸向我妻砂糖腦袋的,就不是廣告牌面,而是邊緣的鐵框了。
可是,對人體造成的傷害還是不可估量。
我妻砂糖擡頭注意到上方的廣告牌已經太遲了,即使是一向病嬌、從容不破的她,也被這一從天而降的危險嚇了一跳。
粉色的眼眸中,似乎帶着一股堅毅與憤恨。那是常人在遇到危險時,很難表現出來的表情,病嬌卻可以輕而易舉做到。
就好像,病嬌從來不害怕死亡似的。
我妻砂糖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一個意外的變故再次出現。
本該砸向我妻砂糖的廣告牌,就像被一股神祕力量操縱,明明沒有風,卻被神祕力氣吹開了一米。
正是這道神祕力量,救了我妻砂糖一命,防止我妻砂糖住院。
只聽“轟咚!”一聲巨響。
路過的行人們都被嚇了一跳,紛紛看向我妻砂糖的方向,而我妻砂糖只是若無其事的站着,似乎聲響與她沒有秋毫關係似的。
那個女孩子表現出來的從容,令大人們震驚。
看到女孩子身後的大型廣告牌,任誰都能清楚,剛纔的那道巨響是怎麼個回事。
“你沒事吧?”大人們露出擔憂的表情,紛紛走向我妻砂糖,進行問話。
“……”我妻砂糖只是盯着身後的廣告牌沉默。
“幸運的孩子,幸好廣告牌沒有砸中你。”一個不會說話的阿婆,前去笑着安慰。
旋即,遭到了衆人的白眼:你怎麼說話的?沒看到這名女學生還站在原地,驚魂未定嗎?別人逃離了危險,就是幸運的孩子了?
“……”遭受衆人的白眼,阿婆便閉上了嘴。
一些人開始摸出手機打電話報警。
另外一些人則是走進店裏,向這家店二樓懸掛廣告牌的店家問罪。
店主從麪包裏出來,十分不解地看向包圍自己的衆人。
因爲呆在店鋪裏打掃店鋪衛生,玻璃門也是隔音的,所以店主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衆人道:“店長,你家店子的廣告牌砸中人了!瞧瞧把人家孩子嚇的。”
說着,指向呆呆看着廣告牌的我妻砂糖。
危機事件已經過去了,可我妻砂糖總感覺,剛纔的好像不是意外,而是某種神祕力量在作祟。
她思考着到底是誰會與她過不去,翻找腦海裏的記憶,卻發現得罪的人似乎很多。
正是因爲思考,所以臉上的表情顯得十分呆滯,雙眼也盯着廣告牌看,讓人誤會是被嚇傻了。
店主見到我妻砂糖這個表情,一驚,趕緊走過去,掏出錢包,手指慌亂地從錢包你取出一張一萬日元的鈔票,露出不知是笑還是害怕的表情,將錢塞過去,說:“對不起,十分對不起,學生妹!”
鈔票塞進我妻砂糖的手裏,我妻砂糖只是“誒?”地,傻傻地擡起了雙眼,疑惑地盯着店長看。
這錢,最終她還是選擇接受了,畢竟她也不是富裕的孩子。
“就當作給你的驚嚇費,沒有受傷,就不要追責我了,好不好?對了,再給你一些好喫的麪包。”說着,店長又跑進店裏,準備拿些麪包出來,當作驚嚇補償費用。
我妻砂糖眨了眨眼,最終還是邁開了腳步。
她不是貪心的孩子,相反,心裏的疑心還非常的重,將一萬日元揣起來,塞進裙子口袋,便邁動步伐準備離開了。
要是店主事後要勒索,她也能用只接受了驚嚇費用,沒有接受麪包,這種理由充分的話來回拒。
事後,店長拿着一大袋麪包出來,看見我妻砂糖走遠了,急忙喊道:“喂,你不要麪包了嗎?”
我妻砂糖只是平淡轉身,搖搖頭後,又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