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毛病你怎麼每次都發瘋?”
“……我不管,我今晚就是要在這裏睡。”
“雲竹!”剛拎着水桶走到門口的雲竹一聽自家小姐這語氣就知道,估計世子爺又惹小姐生氣了。
“奴婢在。”雲竹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耽誤時間,趕緊推門進來了,生怕晚一秒小姐的怒火就轉移到了她身上。
“今晚你在我的屋子打地鋪,讓世子爺去睡你的屋子。”
“啊?這……是!小姐,奴婢這就去準備被褥。”本來還在猶豫的雲竹在收到自家小姐飛來的眼刀時便立刻應下,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你!我不去,我就要在這間屋子裏!”
江亦瑤定定地看着景恆:“男女七歲不同席,我十五,你十七,和我睡在同一間屋子裏,你以後難道會娶我嗎?”
景恆瞬間被噎住,說不出話來。
江亦瑤冷笑:“所以呢,你就是單純地不想我好過,想搞壞我的名聲嗎?”
“我不是!我……又沒有別人看見……”
“那你是要殺了雲竹滅口?”
“……”
站在門口的雲竹:“……”瑟瑟發抖。
“行了,我懶得和你廢話,雲竹給你收拾好屋子了,快滾!”
直覺告訴景恆他應該說點什麼,可是他就是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說不出來。
“世子爺,您請吧。”雲竹看自家小姐想要洗漱,但礙於世子爺在場卻又不能,馬上要再次發火的表情,趕緊上前勸世子爺離開。
景恆攥緊了拳,隨後又鬆開,終究是一言不發地跟着雲竹離開了。
御史府。
何語落氣沖沖地跑回自己的院子,後面的荷花一路小跑着跟上。
“氣死我了,荷花,你說景世子他是不是故意的?每次我去找他他都不在?!怎麼哥哥去他就一直都在?!”
今日她剛成功翻進文親王府,就被侍衛攔住,給“請”了出去。
“小姐消消氣。”荷花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喘,只敢小聲勸道。
“他就是故意的,他以爲本小姐非他不可嗎?!說什麼不在王府,都是藉口!荷花,你說,這京城之中,本小姐無論是家世還是樣貌,有哪點不是數一數二的?!”
“小姐是御史府的嫡長女,又是京城四大美人,自然是處處都好的。”
“那他到底什麼意思?!”何語落喊着喊着,自己就先哭了起來。
她知道景恆躲她,不喜歡她,但是她從見到他的第一面就心動了啊,這麼多年,她一直都覺得只要自己不放棄,景恆就一定會看到自己,被自己感動的,可是直到現在,景恆都十七了,連皇上和太后都催他成家,他都說自己沒有心儀之人!
荷花在一邊聽着自家小姐的哭喊,低頭默默不語。
城南莊子。
雲竹帶着景恆到了另一個房間,看到世子爺低着頭情緒不高的樣子,雲竹本想提醒兩句,可是剛準備說出口的話卻又咽了下去——原因無他,要是讓小姐知道她在背後嚼舌根,斷然是不會留她的。
“世子爺稍等,奴婢一會就把熱水送過來。”
“唉,”坐在牀上,景恆嘆了口氣,“青竹,你說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喜怒無常,根本讓人猜不透她們在想什麼?”
房間暗處悄無聲息地露出一個人影,正是青竹。
“回世子,屬下並不瞭解女人,無法爲您解答。”
“說的也是,我也不懂,懂的話就不會總惹她生氣了,”景恆向後倒在了牀上。
青竹沉默了一會兒,“世子若是需要的話,不妨去問問文嫿。”
“文嫿?哦,你是說雲竹啊。”
“嗯,雖說她現在是江小姐的貼身婢女,但是隻要世子爺問,想必她也不會拒絕回答的。”
景恆猛地一個起身,“有道理。”
於是等雲竹過來送熱水的時候,身後的青竹就悄無聲息地關上了門。
“?”察覺到不對勁的雲竹一回頭,就看見了熟悉的那張臉,在轉過頭來看世子爺,雲竹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世子爺,您要做什麼?奴婢雖說現在追隨小姐,可是從未做出過半分對不起王府,對不起您的事啊!”
“我知道,你先起來,我有話要問你。”看見雲竹這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景恆就知道這丫頭肯定是誤會了。
景恆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向雲竹,“別多想,也別害怕,就是有一些關於你們小姐的事情要問問你。”
雲竹咬着脣,站在景恆面前。
關於小姐的?那她是說還是不說?她現在的主子是小姐,要是說了,那就是背主,可是世子爺是給她喫喝,供她喫喝的救命恩人的兒子啊,要是世子問的事情很重要,自己不說,到時候發生什麼事情傷害到了世子怎麼辦?
景恆沒有給雲竹顧慮的時間,直接問道:“你們小姐怎麼喜怒無常的,對本世子半點好臉色都沒有?”
“……”這個問題您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可能是……小姐覺得……”
“本世子要聽實話。”
得,這回連藉口都不用想了。
“世子爺,這個……”回想起自家小姐發火的場景,雲竹竟覺得無話可說。
“世子爺,奴婢覺得……可能是您總跟小姐唱反調,小姐最討厭別人忤逆她了……”
這麼長時間,雲竹早就摸清楚了自家主子的脾氣秉性——小姐說往東就往東,哪怕方向偏了一點點都不行,小姐說走五十米,多走一毫都不行。
“忤逆她?!”景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我是世子爺,難道不該是她乖乖聽本世子的話嗎?”
“……”
“……咳,世子,”青竹在一旁小聲提醒:“江小姐好像從未聽過您的話。”
雲竹在一旁只想瘋狂點頭——世子爺怎麼想的,自家小姐可從來沒有把他當成世子爺看過。
景恆被青竹一語點醒,對啊,江亦瑤這個女人,私下見他的時候從來都不行禮,不對,剛纔對太子,她好像也沒有行禮。
不但如此,他和江亦瑤的身份好像互換了一般,幾乎都是江亦瑤說要自己去做什麼,把他當成手下一般使喚!
不行,他得找回場子,讓江亦瑤知道,誰纔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