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語落笑了笑,要不是藍家這小女兒年齡太小,這京城四美都是誰還不一定呢。
後面的何語平氣極卻又無奈。
“對了,表兄,這位是文小姐。”說着又朝文鈺潔走過去,給大家介紹。
文鈺潔,帝師之女,文川的妹妹,屋內的江亦瑤心下了然。
陸封剛想開口,就聽到了門外不算小的聲音傳來:“榮王妃到!”
頓時連屋裏的太子和景恆都警惕了起來。
王婷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進來,此時若是有人擡頭的話,就能發現這位尊貴的榮王妃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一副不久於人世的模樣。
王婷看着行禮的衆人,一言不發,默默由婢女攙扶着上了二樓,進了一間雅間。
只有上樓梯的時候,目光在文鈺潔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下。
等聽到關門的聲音,衆人才起身。
“她來做什麼?”何語落皺着眉問道。
文鈺潔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搖了搖頭,示意何語落不要多言。
何語平一早就定了雅間,“好了,咱們也進去吧。”
文鈺潔報以歉意,微微一笑:“我是來這邊找哥哥的,哥哥也定了雅間,路上恰好碰到了何小姐,這才同行。”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了。”何語平回道。
屋裏,江亦瑤的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看來文親王府的招牌還真挺好用,文家,何家,王家都來了。”
話音剛落,就聽見了文鈺潔的聲音:“沈小姐也來了?”
江亦瑤笑了。
何語落當即冷了臉色。
沈暖自然也看見了文鈺潔,何語落一行人,她知道何語落看她不順眼,也不理她,只在遠處笑着和文鈺潔點頭問好了一下。
“大哥,我們等會再上去吧。”
“怎麼了?”沈易問道。
“沒什麼,只是這會兒樓梯那裏人比較多,我不想去罷了。”
“好,那我們就等會再上去。”沈易笑着應下,滿眼寵溺。
過了一會兒,外面就恢復了安靜,想來那些人也都去了各自的雅間。
“沈小姐……”江亦瑤輕而緩慢地開口,惹得景恆起了一身冷汗。
果不其然,這女人又是笑着看向他。
“說起來,世子爺當初可是錯失良機啊。”
“沒什麼好錯失的!不,也不是什麼良機!”景恆立刻否認。
“呵!”江亦瑤冷笑一聲,不再理他。
另一間雅間裏,文鈺潔落座。
文川往妹妹盤子裏夾了菜,“嚐嚐這個,是一種新的食材,名叫土豆。”
文鈺潔夾起來嚐了嚐,“嗯,確實不錯。”
“剛纔在外面沒出什麼事吧?”外面的聲音他也聽到了一點,不過聽的並不清晰罷了。
“沒什麼,只是何小姐和沈小姐撞上了,也沒起什麼爭執。”
“哦?剛纔我聽見外面榮王妃也來了,這麼說,你們這京城四美竟是難得的聚在了一起。”
文鈺潔苦笑了下,“下次還是別聚在一起了。”
文川自然知道妹妹的意思,“都說一山不容二虎,你作爲京城四美之一,能夠和何、沈兩家的小姐關係都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錯了;你若是像何家小姐似的,跟榮王妃,沈家小姐關係差到那種地步,我纔要頭疼。”
“她知道了才最好,現如今她已是榮王妃,我不想再和她扯上半點關係,同樣的,你以後也要注意和她避開,懂了嗎?”
文川一臉冷漠,甚至還帶着幾分厭惡,哪裏還有人前的半點溫潤君子模樣?
“是,哥哥。”文鈺潔小心地應下,不敢忤逆半句。
看着妹妹小心翼翼的樣子,文川嘆了口氣,又夾了一塊土豆到妹妹的盤子裏,“喫吧。”
不同於文家兄妹的這間雅間,最左邊的雅間裏言笑宴宴,氣氛輕鬆得多。
“這可不是我哥第一次扔下我自己出來玩了,表兄,你可得給我做主!”
“你少在那空口白話了,之前我哪次沒帶你出來,不就最近這段時間沒帶你出來嗎,說的好像我虐待你一樣。”何語平爲自己辯解。
“你就是,在家裏仗着個哥哥的身份,處處欺負我!”
何語平瞪大了眼睛,“何語落,邊疆的那些俘虜要是有你這麼個空口說白話的能力,那我們都審不出來半點信息!”
坐在對面的藍雨煙被逗笑了,眉眼彎起,粉脣輕勾,一下子就引去了何語平的注意力。
看着自家哥哥一下子沒了魂的樣子,何語落毫不留情地在桌下一個用力,狠狠踩了上去。
何語平差點跳起來,但終究是還記得這是在心上人的面前,強行忍住了腳上的疼痛,面上強顏歡笑。
何語落面帶微笑地看向哥哥,桌子下面腳上的力氣卻是不斷加重。
何語平艱難地笑着對妹妹說道:“哥哥確實是有責任,下次哥哥出去,一定讓人先去問過你。”
何語落這才收回了腳,“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何語平氣得咬牙,卻還是要面帶微笑。
王婷這邊進入雅間後,屋內只有王靖一人。
“哥哥……”再次見到從小到大一直保護自己的哥哥,王婷的委屈一下子宣泄了出來,淚流不止。
王靖也一時慌了神,連忙上前安撫妹妹:“怎麼了?”
“哥……”王婷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我……我不想再在榮王府裏了,嗚……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哥……”
“告訴哥,發生了什麼,是不是榮王府裏有人欺負你了?有哥在,什麼都不用怕。”
王婷哭的喘不過氣來。
今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由於整個上半身趴在牀上,下半身垂在地上,整個人就如同散架了一般,腰痠背痛,這還不算什麼,她起身的時候才猛然感覺到心臟處的抽痛,不似昨晚猛烈如潮水般的洶涌疼痛,而是針扎一般的細細麻麻的抽痛,疼的她直不起腰來。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以爲是自己得了什麼絕症,當下失了魂,唯一能想到求救的,就是自己的哥哥。
她派人去了安平侯府,卻被告知哥哥剛出門去了文親王府新開的一家客棧,她緊隨其後,坐着府中的馬車也來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