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有病,我裝的 >第九十章 天府星
    “你居然同意?!”

    太子擡頭看向這個表弟:“爲什麼不同意,你覺得這個計劃哪裏有缺陷嗎?”

    “這,這不是……你居然同意她拿那麼多百姓的性命做賭注?!”

    太子垂下眼眸:“景恆,歷代奪嫡,流血是不可避免的,我承認這樣罔顧百姓性命非德義之舉,但是這確實是一舉扳倒江望的好機會。雖說科舉現在差不多是由凌空閣接手了,可是祭祀,慶典,壽宴,這些都還是禮部手中,當初爲了拉攏江家,晉王甚至給了一個側妃之位,現如今江望好不容易失了聖心,是我們扳倒他的最好機會。”

    景恆還是不能接受:“那萬一嫁禍給江望的事情敗露了呢?”

    太子起身,走到景恆面前:“景恆,我知道你曾在東邊駐守過一段時間,對那裏有感情,但是你要知道,我們現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暴露的風險的,不是我和江小姐怎麼樣了,而是你因爲東邊的百姓,變的瞻前顧後了。”

    太子所說的,景恆又何嘗不知。

    “容我再想想。”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太子冷漠地拒絕了,“如果你覺得自己做不了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做吧。”

    景恆低着頭,一言不發。

    “那就你來辦吧。”

    一連好幾個晚上,景恆都沒有再來素行閣。

    晚上,雲竹收拾着桌面,看了眼正在書桌上翻看賬本的小姐,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不說就別一心二用。”江亦瑤低頭看着賬本說道。

    雲竹咬了咬脣,“小姐,世子爺都好幾天沒來了。”

    “嗯,他不來不是很正常的嗎?這裏是素行閣,不是文親王府。”

    “……”雲竹被噎得說不出話。

    雖然小姐這兩日還是和往常一樣,起牀,洗漱,喫飯,看賬本,但云竹就是能感覺出來,小姐這兩日心情極度糟糕。

    整個人的氣場就四個大字——請勿靠近。

    說曹操,曹操到,消失多日的景恆一下子從窗戶處翻了進來,還帶着包裹。

    雲竹聞聲轉身,和景恆四目相對,一時無言。

    該說世子爺來得巧還是不是時候呢?雲竹行了個禮,默默轉身出去了。

    景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也能從雲竹的神情中猜到大概情況,轉身去看江亦瑤,果然,這人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忽視了自己。

    景恆已經總結出了規律:若是江亦瑤冷哼,那就是輕微生氣,若是冷嘲熱諷,嘴上不饒人,那就是生氣,若是像現在這樣,那就是十分生氣。

    “那個……”景恆討好地上前,“我聽說最近城東新開了一家成衣店,裏面有種新顏色的衣服,我去看了,很好看,藍色的,想必你也會喜歡,就給你買了一件,你看看?”

    江亦瑤充耳不聞。

    景恆:“……”

    景恆把包裹放到桌子一邊,兩隻手臂交疊放在桌子上,把頭放上去,眼睛向上看着江亦瑤:“我錯了嘛,您大人有大量,別和我計較了。”

    ……

    依舊被忽視。

    景恆起身,直接繞到了江亦瑤那邊,然後整個人像是突然沒了骨頭一般倒了下去,死死抓住江亦瑤的裙襬,開始撒潑打滾:“我錯了嘛,理理我吧,我錯了,好亦瑤了,你最好了,不要生氣了。”

    江亦瑤手中的賬本一下子飛了出去。

    “起開!”

    江亦瑤起身,毫不留情地一腳踢了上去,幸好景恆習武多年,反應還算靈敏,一下子躲了過去,心有餘悸的他連滾帶爬離江亦瑤遠遠的。

    江亦瑤怒火更盛了,惡狠狠地盯着地上的人。

    景恆小心地起身,“那個……你和我說話了,算是原諒我了吧?”

    迴應他的是江亦瑤扔過來的茶盞。

    景恆一手接住,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紅暈像是反應遲鈍似的,這會兒才爬上臉頰。

    他忘了這會兒已經是夏天了,少女們都換上了輕薄的紗裙,有的會照舊套上一條褻褲,也有的什麼都不穿,大淵王朝在穿衣這件事上還是比較開放的,沒有那麼多規矩。

    剛纔他一拽,無意地瞥見了少女白嫩的雙腿,但是他也知道,若是此刻說出來這件事,他只會死得更慘。

    江亦瑤緊盯着景恆,生怕錯過他臉上的半點表情,可是這人好像真的是什麼都沒看見,只傻了吧唧地問自己是不是原諒他了,緊張的臉都紅了,話也說不利索。

    “出去。”江亦瑤的怒火平息了點,但還是不想理這人。

    “我……”景恆還想說什麼,但在收到江亦瑤眼刀的那一刻,他識趣地閉了嘴,轉身從窗戶處翻出去了。

    江亦瑤這才重新坐會椅子上,鬆了口氣,這傢伙沒看到就行。

    景恆被趕出來,正好又與外面的雲竹撞上。

    “您又被趕出來啦?”

    什麼叫“又”?景恆不滿:“你在這做什麼?”

    他出來的地方可是屋子後面的窗戶,按理來說除了花草什麼都不會有的。

    “小姐讓我來這邊整理花草,她說您總是從這邊走,踩壞了不少花草,讓我算一下有多少錢,好找您賠償。”

    “……那你算出來了嗎?”

    “算出來了,正好三百兩。”雲竹笑嘻嘻地說道。

    三百兩?先不說他的輕功一絕,根本就沒怎麼踩過這些花草,單就這些說不上名字破花破草,值三百兩?景恆冷漠地從袖口拿出一千兩的銀票:“我還要再踩七百兩的花草,這錢就當是提前付的了。”

    雲竹:“……”早知道剛纔就說一千兩了!

    景恆看着雲竹僵住的樣子,把銀票塞到了她手裏,“拿好,銀子而已,本世子最不缺的就是銀子。”

    雲竹:“……”等以後小姐成了世子妃,她一定一字不差地把這話告訴小姐!

    景恆從雲竹這裏找回了面子,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雲竹氣呼呼地拿着銀票進門,把銀票放到小姐面前。

    江亦瑤看都沒看一眼,“你知道銀票都收在哪裏的,直接放進去吧。”

    “是。”雲竹拿起銀票,把書架上的書一一拿下,然後把銀票放在了藏在書後面的小盒子裏。

    “他剛纔說什麼?”雲竹一進門就氣得不輕,她自然能感覺出來。

    “世子爺說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江亦瑤卻是輕笑一聲,“文親王府的恩寵整個大淵王朝誰人不知,他說的也是實話,你生什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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