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經紀公司，沒有團隊，柳魚的粉絲就很鬆散。
而且因爲柳魚出道時間短，粉絲連個羣都沒有。
不過嘛，一大批喜歡柳魚的粉絲也守候在電腦前，他們沒有呼朋引伴，只是自己默默地等候。
金陵城，張三就是其中一個。
和他一起住的奶奶就埋怨道：“一天到晚看個直播，有什麼意思？這些女主播，不是露胸，就是扭屁股，真是傷風敗俗。”
張三不服氣：“奶奶，這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傷風敗俗呢？再說，我今天可不看女主播，我要看的是一個男的。”
奶奶瞪大了眼睛：“你……不會吧不會吧！我要趕緊聯繫你爸，讓他安排你去相親，不能再耽誤了。”
張三反應過來，又急又氣：“奶奶，你想到哪裏去了。這個男主播可厲害了，星光大道出來的，而且你還跳過他編的舞蹈呢。就是那首小蘋果。”
“真的？”
奶奶一下子來了興趣，那我可得看看。
奶奶直接擠開張三，坐在他身邊，又是一臉嫌棄：“你開的這是什麼，密密麻麻的，醜死了。”
張三叫道：“奶，這是彈幕。看直播不開彈幕，就像喫餃子沒有醋。”
直播還有5分鐘，大量的粉絲已經涌入直播間。
尤其是蔡宇的粉絲偏年輕化，早就坐不住了。
“姐妹們，都來了嗎？”
“已就位。”
“我省了一個月的早飯錢，就爲了給哥哥投票。”
“我跟家裏要了很多錢，資金充足。”
“很好，這一回，我們要爲哥哥而戰。幹掉柳魚！”
……
張三的奶奶看不太懂：“小三子，這些人在說什麼呢？”
張三不屑地撇了撇嘴：“奶奶，別管這些人，這些人都是腦殘，不帶腦子的。”
奶奶生氣地拍了拍張三：“你真是，怎麼能隨便罵人呢？我看你腦子纔不太好。”
“奶奶！”
張三無可奈何，他能怎麼辦？忍着唄。
很快，莫子作爲主持出場。
她很熟練地熱場，使得直播間熱鬧起來。
張三想起網上流傳的那張照片，又不自覺地撇了撇嘴：“莫坦克，長得跟坦克一樣，見到她就噁心。”
彈幕中也有不少攻擊莫子的。
“莫子號坦克。”
“楚楚baby二代。”
“喬碧蘿本莫。”
“看到這個女的就好惡心。”
“紅星怎麼還不把她開除？”
……
莫子看到了這些評論，眼睛一跳，委屈得不行，但她很快驅除情緒，繼續自己的工作。
只是她畢竟年紀不大，哪裏能完全不受影響，聲音明顯有些顫抖。
奶奶又疑惑不懂了。
“小三子，這個小閨女很漂亮啊，你們幹嘛都罵她？”
張三搖搖頭：“奶奶你不懂，你看到的都是假的，她其實可醜了，不到一米五，卻超過120斤，像個煤氣罐子一樣。”
奶奶皺了皺眉頭：“就因爲她長得醜，你們就罵她？我從小是這麼教你的？”
張三整個人一滯，有點心虛，但又不服氣：“是她先欺騙我們的。”
奶奶又問：“你們發的評論，她能看到嗎？”
他當然知道答案。
主播可以看到粉絲的評論。
粉絲是怎麼罵莫子的，莫子都一清二楚地知道。
那麼她心裏該有多難受？
從前，張三一個人看直播，想不到這些。
可當奶奶坐在身邊時，張三卻第一時間想到了這些。
我們在肆無忌憚地傷害一個年級不大的女孩子啊！
而且毫無負罪感！
這是爲什麼呢？
奶奶看着張三的表情，已經知道了答案，嘆了口氣。
張三更加心虛了，害怕奶奶打自己。
然而奶奶只是心疼地說道：“這個小閨女一個人掌握着整個直播間那麼多人，能力很強。面對這些謾罵，依然可以認真地工作。無論是能力，還是心性，都比你強。
還有，你說我看到的都是假的，你怎麼就知道你看到的就是真的？就算長相可以作假，氣質也不行，我覺得這個小閨女很優秀。”
張三被奶奶說得啞口無言。
但是心裏依舊不服氣。
他在心裏暗道：“奶奶，你這麼大年紀，哪裏懂互聯網的事情？相反，我天天玩這些，比你精通多了。”
……
此時此刻，紅星直播公司總部大樓。
蔡宇的團隊、柳魚分別等在直播間兩邊的房間裏，做着最後的準備。
林成說道：“蔡宇，你好好表現，我在外面給你控場，我們裏應外合，一定能贏。”
蔡宇笑到：“放心，我這次做足了準備，絕不會輸。”
……
很快，莫子請出了蔡宇。
他穿着華麗的衣服，畫着精緻的妝容，留着最時尚的髮型。
不得不承認，蔡宇確實好看。
蔡宇熱情地和大家打招呼：“大家好，我是蔡宇，擅長唱、跳、rap、打籃球！”
似乎是爲了應景，蔡宇還是帶着籃球出場的，順手還拍了兩下，只是不那麼熟練。
但即使如此，直播間也熱鬧起來，密密麻麻的彈幕噴涌而出。
“哥哥好帥。”
“籃球之神，蔡宇。”
“哥哥就是被唱歌耽誤了，否則肯定能進NBA。”
“NBA算個屁，哥哥要是打籃球，詹姆斯、杜蘭特、庫裏都得跪下。喬丹、科比都得磕頭。”
“哥哥能來直播，簡直是紅星的福分。紅星居然還要搞什麼競爭，腦子壞掉了。”
“我倒是覺得，哥哥來解說奧運會，奧運會和RB東京組委會都應該感謝哥哥。沒有哥哥，他們哪有這麼高的人氣？”
……
這波攻勢，自然是後臺的林成組織的。
張三看得尷尬無比：“你們這些腦……”
看了看奶奶，張三沒敢把“腦殘粉”三個字再說出來。
然而奶奶臉頰一陣抽搐：“你說吧，我不攔着。”
看到這些評論，奶奶一下子就能理解張三的心情了。
真的腦殘啊！
張三：“……”
很多粉絲也尷尬得不行，發起了評論。
“你們收斂一些吧。”
“奧組委感謝蔡宇？他們大概都不知道蔡宇是誰？”
“噁心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