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上晚自習,對於謝茵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謝茵就不明白了,這不剛考完試,怎麼新的試卷就下來了。

    謝茵磨蹭了一個晚自習,一張試卷都沒有寫完,草稿紙上是密密麻麻的演算公式,但鬱悶的是每次檢查的時候,還能再算出另一個答案出來,來回一折騰,可把謝茵惹毛了,看着試卷就跟仇人似的。

    “謝茵,你有沒有膠帶借我用用。”前桌的男生周宇回頭問謝茵藉東西。

    “我有,你等等,我好像真有。”謝茵在抽屜肚子裏找,周宇隨意瞟了眼的謝茵的卷子,也是半開玩笑,“謝茵,你做題速度太慢了,這樣下去,可跟不上重點班的進度啊。”

    周宇也沒壞心,就是就事論事,之前,他們還以爲新同學,長得漂亮,以爲成績也不錯,沒想到第一次摸底考試就露餡了。

    班上的人大都是普通班的尖子生選拔進來的,謝茵無疑是走後門的,要是男生,估計就有人指名道姓嘲諷謝茵了,只是謝茵是女生,也就沒有說那麼多噁心人的話。

    “我會努力的。”謝茵現在最怕說她的成績了,雖說,課上是沈墨幫她糊弄過去了,但是這成績不改變,就算是別人不說,她也不怎麼好意思。

    謝茵找出了膠帶,想遞給周宇,卻沒有想到被沈墨攔下,“我正好也要用,先借給我。”

    沈墨要的東西,周宇只能乾巴巴縮回手。沈墨並不覺得途搶人的東西有什麼不對,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只對着周宇說,“既然你這麼自信,那感情是你能比我考的還好,還是說你肯定能考清華北大了。”

    “我什麼都沒說。”周宇趕緊回頭,他的成績和普通班的人還能比比,但怎麼可能和年底第一的大佬相比。

    完全就是自虐式行爲。

    “沈墨,我知道你幫我,但是我這成績真的是一言難盡。”

    晚上的時候,謝茵跟父母通了電話,也許是自己考的實在是太難看了,連自己都看不過去了,拿着話筒就是一頓痛哭,鼻涕眼淚直流,半天都沒說話,把他父母嚇得,還以爲她是不是在學校被人欺負了,說是要連夜趕過去,找學校算賬去,沒想到是因爲成績的事情。

    謝茵哭的太慘,突然被插進重點班,沒考好,謝父謝母也沒敢多說什麼,就說先努力看看,但謝茵覺得自己的智商完全就沒救了。

    沈墨瞧着謝茵的眸子微紅,想必是哭過。他並不能理解考試考砸了概念,但他見不得謝茵難受,他作爲謝茵的同座位,自然是知道謝茵上課沒有開小差,只是底子太差,不花功夫,一時半會真的跟不上進度。

    沈墨並不在乎謝茵成績怎麼樣,但是謝茵在乎。

    他隨意翻了一張卷子,眼底劃過笑意,“要不,你叫我一句,沈墨老師,我就教你。”

    沈墨靠着椅子,有點期待的等着等着謝茵的回答。

    其實,沈墨根本就沒教過人,他比較擅長於考試,拿到題目,答案自然而然就在腦子裏形成了。

    只是,他就是想沒事逗逗謝茵看,總覺得從那張嘴巴里喊他老師,一定會特別的滋味。

    謝茵亞平了眉頭,其實她不大怎麼樂意。叫沈墨哥哥還行,叫老師的話,總覺得平白無故的,沈墨比她大了一個輩分,但她確實想找一個人幫幫她。

    許言開太忙,謝茵不好意思打擾,畢竟,姑父還指望着許言開考個清華北大給他長長臉。

    班上,大家都奮筆疾書,看來看去,也就是沈墨最爲清閒。

    沈墨又是年級第一的大佬,謝茵是想巴結。

    “你把臉湊過來。”謝茵招招手,沈墨警惕了些,他的目光從謝茵的手上移到臉上。

    他倒是想看看謝茵有什麼小動作,總覺得謝茵不會難麼乖。

    謝茵左看右看,附近的人都在埋頭寫作業,他們又坐在最後一排,沒人沒事會望向後面。

    她挨着沈墨,逐漸拉近的距離,讓沈墨可以清楚的聞到女孩身上淡淡的香氣,即使晚上吃了那麼多油膩膩的東西,味道還是甘甜。

    她湊到沈墨的耳朵邊上,小心翼翼的,口腔吹出的熱風,耳朵騷的癢癢的,沈墨真有些受不了,嗓子發緊,渾身發燥,他趕緊想離得遠一些,接下來謝茵突然壓低了嗓音,真的就叫了他,沈墨老師。

    軟軟糯糯的聲音,謝茵不敢叫出聲音,萬一被人聽到了,真的是說不清楚。

    沈墨心裏軟的一塌糊塗,耳根也跟着發燙,幸虧他的頭髮長些,遮住了大半個耳朵,不然,整張臉都丟盡了。

    “我叫也叫過了,該教給我了吧。”謝茵扯扯沈墨的衣服,這人怎麼這樣,她剛叫完,就不說話了。

    “嗯。”沈墨點頭,目光隱晦,他的手沁出了熱汗,巴望着謝茵的側臉。

    下課期間,班上的人都震驚了,畢竟沈墨幾乎從來都不碰卷子的,做作業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但是現在卻出了奇,居然手裏抓着筆,在草稿紙上認真的寫解題步驟。

    對於沈墨來說,其實,有的題目根本就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答案,但是謝茵不懂,他就只能在白紙上一遍又一遍的進行演算公式,一步都不能跳。

    這可難爲了年級大佬,因爲沈墨必須想着,怎麼才能把解題步驟寫的更詳細些。

    謝茵學的認真,她知道自己先天不足,難得找了個學霸同桌,人家肯教她,她有什麼不滿足的。

    謝茵的小腦袋湊進,後腦勺扎着油亮的粗辮子,她半撐着臉頰,歪着頭聽着沈墨的講解。

    沈墨做題思路清晰,從問題就能看出本質,把重點的字眼都畫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沈墨的聲音太過於性感,謝茵能把每一句話都聽進腦子裏,比上課的時候,注意力更要集。

    題目雖然多,也有難題,但有沈墨做一對一老師,再難的的題目也不是問題,前路暢通無阻。

    謝茵跟着沈墨的步調走,比自己矇頭苦想效率多了。

    重點班的作業,總有那麼幾題是相當有難度的,下了課,班上幾個熟悉的人都在討論答案。

    有一道數學題,出題出的偏,班上的前幾名都算過了,有幾種答案,但是都不敢肯定誰是對的。學習好的人,總想着能夠在老師沒有宣佈答案之前,就做出正確的答案。

    剛巧,他們看到了沈墨居然在親自教謝茵寫作業,有人壯了膽子,便想過來借鑑一下年級第一的答案。

    學委鄒明被大家推舉過來,向沈墨求證。

    鄒明是個戴着黑框眼鏡的男生,臉上有點麻子,他抓着試卷,態度謙虛的很,“沈墨同學,你知道數學試卷最後一題的答案嗎?我和幾個同學算了幾遍,都沒演算出一致的,所以就想問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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