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那位大小姐什麼個意思?
拉了一票子過去當監察,卻偏偏把自己留在了部門裏。
按說這種可以正大光明閒躺的日子楊鑄應該很高興纔對,可是問題是……你爲毛把小丫頭帶走了?
想起已經到嘴的肥肉就這麼飛走,楊鑄恨的牙癢癢。
看了看,也到了該去鑄投商貿轉轉的時間了,於是跨起解放包,就這麼悠哉哉地走了出去。
………………
一個半小時後,楊鑄站在門口,看了看這間可能會在下半年就拆掉的四合院,有些感嘆,算了算時間,自己重生已經一年了,過了兩千年的檔口,就是自己該發力的時候了。
走進四合院,人多了許多,而且入眼的盡是些眼生的面孔,這讓楊鑄略微有些不習慣;
雖然嚴主任、陳翔以及原先的那二十多名骨幹眼下正在奔赴各省,忙着工友之家新網點的事情,但是一下子招了那麼多新人塞進總部裏,卻沒有留下足夠的骨幹凝結團隊,這怕是有些不合適吧?
“你好,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一名斯斯文文的年輕人看到院子裏的楊鑄,走了上來。
“你去忙吧,不用管我,我隨便轉轉就行。”楊鑄習慣性地揮了揮手,微笑着往財務室走去,陸文蘭作爲財務大總管,必須坐鎮本部,因此沒有跟住外省。
“對不起,先生,請留步,你不能進去!”年輕人見到這個陌生的男人打算硬闖財務室,語氣生硬了起來,立即伸手攔住了他。
楊鑄皺了皺眉,眼前這小夥子貌似並不是保安的樣子,而且他雖然看上去蠻忠於職守,但是從頭到尾都沒問過自己的身份,而且態度頗爲生硬;這隻能說明兩個問題:
第一,這熊孩子沒啥社會經驗,對於人情世故不太知曉的樣子,除非他是技術人員,否則就說明陳翔的招聘工作存在着問題。
第二,楊鑄自問自己的態度還是非常和善的,這熊孩子卻如此輕易地露出敵意,這隻能說明他潛意識裏把這裏當成他的地盤了——呵呵,入職頂天一個月不到的新人把這裏當做他的地盤,其中的問題……很值得自己噴陳翔一頓啊!
正當楊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從裏面傳了出來。
“哥?你怎麼來了?”一個跟自己印象中的陸菲菲樣貌很有些變化的女孩子一臉驚喜地衝到了楊鑄身邊。
“菲菲,你又長胖了!”楊鑄看着越來越像個大姑娘的陸菲菲調侃道。
陸菲菲先是緊張地在自己身上四下打量了一下,發現是楊鑄忽悠自己後,憤怒地在楊鑄肩上錘了一下。
年輕人看着陸菲菲與楊鑄親暱的模樣,表情有些訕訕:“菲菲,這是你哥啊。”
陸菲菲一臉奇怪地看着年輕人,正要介紹楊鑄的身份,被楊鑄掃了一眼後,立馬笑吟吟地說道:“是啊,我哥!”
說着,便拽着楊鑄走進了財務室:“媽,你看誰來了?”
………………
財務室裏
楊鑄坐在凳子上,有些奇怪地看着陸菲菲:“菲菲,你不是開學了麼?現在又不是週末,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這不,想着她一個人在家裏閒着也是閒着,乾脆就叫過來幫我打個下手,反正這丫頭的數學還不錯,做個數據統計還成,就當廢物利用了。”
楊鑄一臉驚奇地看着陸菲菲,看不出來啊,這丫頭這麼彪悍,看來很有當小飛女的潛質啊!
看着楊鑄的表情,陸菲菲一臉不樂意:“誰讓那人嘴賤的,真以爲我們東北人都是軟冬瓜?下次她再嘴賤,我還打她!”
這麼沒頭沒尾的兩句話,楊鑄就大概知道什麼情況了,當下一臉鼓慫地說道:“打得好,下次往死裏打,我支持你,要是出了事我幫你擔着!”
陸菲菲頓時喜笑顏開,覺得楊鑄簡直比自己的親哥還親。
陸文蘭卻狠狠地瞪了自家女兒一眼,把她趕了出去,然後沒好氣地看着楊鑄:“你這個大老闆平日裏一個月就來那麼一次,來了後正事卻不幹,儘教壞小孩子,幾個意思?”
楊鑄哈哈一笑:“又沒啥需要我出面處理的要緊事,一個月來一回就夠了,天天坐在這有啥意思?”
陸文蘭一臉不滿:“你有沒有搞錯,你纔是大股東誒,現在鑄投商貿發展的這麼快,事情這麼多,你也不想着過來幫幫忙,那家公司的老闆像你這樣?”
楊鑄想起剛纔遇到的年輕人,笑了笑,眼神卻有些認真:“陸姐,有些事你們大概是弄錯了。”
陸文蘭跟楊鑄打交道不是一天兩天了,聽到他的語氣,便知道接下來的是正事了,於是表情也認真起來:“怎麼說?”
重新染上煙癮的楊鑄掏出一根華子點燃,吐出一口青煙:“作爲公司的最大股東,對於鑄投商貿來說,我的責任是制定公司戰略規劃、搞定上層關係和戰略合作資源,以及……弄到公司發展所需要的資金。”
“但是,公司的細節業務、團隊的建設、日常內部管理,卻不是我眼下的責任。”
看着有些疑惑的陸文蘭,楊鑄的語氣加重了幾分:“陸姐,當初鑄投商貿成立的時候你也在,你應當清楚,我之所以非要跟嚴主任、陳大哥和你合作,並且分出那麼多股份出去,看重的就是你們的人。”
“換句話說,你們本質上是我聘請來負責管理公司的職業經理人,而且還是待遇最豐厚的那種——公司成立不到一年,取得的成績你們也心知肚明,再加上工友之家項目的前景,你們心裏也有數;自然知道你們手裏的那35%股份是個什麼水平。”
“所以,別怪我說話直。”
“如果公司發展路線走偏了,或者是我沒有按計劃弄來足夠的錢了,那你們把我罵的狗血淋頭也是應該的。”
“但是,如果公司的執行環節出問題,又或者內部的管理出岔子……也請你們做好挨批的準備!”
聽到楊鑄幾乎不摻雜任何情感的語調,陸文蘭心裏有了一種極爲不安的感覺……
公司成立近一年來,楊鑄朝他們發火的事情有,跟他們吵得臉紅脖粗的事情也有,但是眼下這種平靜到冷漠的腔調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