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剛剛回到泉城,馬不停蹄地在兩家公司各自開了一場年度高層會議後,簽了字的楊鑄總算拿到了兩筆天價分紅,告別了身無分文的苦逼日子。

    與預想中的不同,看着自己賬戶上的那一大串零,楊鑄並沒有什麼告別苦海的激動,第一時間也沒有什麼“報復性消費”的衝動,而是挎着自己的解放包,拉着許久未見的老李頭在路邊的小餐館裏滋滋有味剝着花生,胡天海底地瞎吹了足足半個下午;

    等到興致濃了起來了,這貨竟然好了傷疤忘了疼,不知死活地拉着李明灌起酒來,意圖一雪前恥。

    結果嘛……

    這才晚上七點,接到電話的小丫頭匆匆趕到時,看見的便是一臉得意與傲嬌的李明正踩着凳子美滋滋地喫着早就泛着白油花的醬牛肉;而凳子地下,楊鑄宛如熟對蝦似地抱着桌腿生死不知……

    ………………

    第二天早上,小丫頭沒好氣地看着身上這個耍着隔夜酒瘋,把自己折騰的快要散架的男人,使出全身力氣推了推他:“楊鑄,趕緊起來洗澡換衣服了,咱們今天得回家看爸媽去了!”

    楊鑄感受了下小丫頭那柔軟到銷魂的身子,心裏又癢了起來:“沒事,這裏到爸媽家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咱們還有大把的時間!”

    小丫頭感受到楊鑄的動作,差點快哭了出來,看了看牆壁上的時鐘,都九點半了;算了算時間,這個壞人連續折騰自己快三個小時了,這還打不打算讓自己下牀?

    正要發出抗議,小嘴卻被再次楊鑄堵住了,整個臥室裏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斷斷續續的如吟似泣的鼻音。

    …………

    下午三點,當楊鑄的切諾基停在了自家父母樓底下的時候,副駕駛座上的小丫頭先是自己嗅了嗅自己身上,生怕身上還有那股令人耳紅的可疑味道。

    楊鑄笑嘻嘻地捏了捏她的臉:“中午都洗了近一個小時的澡了,還怕身上有味道?”

    “再說,大冬天的,身上衣服這麼厚,誰聞得出來?”

    小丫頭嗔怪似地瞪了他一眼,臉上有些窘紅:“上次你在我身上使壞,清漪姐就聞出來了,再來這麼一出,你還讓我怎麼見人!?”

    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小丫頭轉過頭來奶兇奶凶地說道:“這幾天,不允許起壞心思,要是讓我在咱爸媽面前出醜,我就、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楊鑄愁眉苦臉地算了下,今天才大年廿八,這麼久沒見父母了,怎麼着也會在家裏待到大年初五纔會走,足足一個星期啊,自己就這麼憋着?

    不過想到這小丫頭臉皮薄,而且在某些時刻的反應委實不能算小,真要是在屋子欺負她的動靜被父母聽到了,估計這貨自殺的心都有,當下有些憋屈地點了點頭:“成,這幾天我忍着。”

    小丫頭聞言,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着楊鑄有些垂頭喪氣的表情,嫣然一笑,主動在他臉上印了一下後,便推開車門,踩着有些發軟的腳步,跟楊鑄一起從後備箱拎着幾大袋東西走進樓梯口。

    趁着爬樓的功夫,楊鑄小聲叮囑一聲:“丫頭,言語中可千萬注意點,別透露我現在的狀況。”

    小丫頭一副地下革命工作者的模樣,面色鄭重地點了點頭,算是記下了。

    額……

    說起來也有些好笑,別看楊鑄這一年多來很有些攪風攪雨的意味,但事實上,家裏的父母對於自家兒子的情況一無所知。

    倒不是楊鑄有心欺瞞什麼,而是他很清楚,父母所在的單位人際關係的複雜程度,簡直可以稱得上狗屁倒竈。

    別看整日裏一大堆人親暱的跟好姐妹似的,還時不時地串門說些家長裏短,但那是建立在楊鑄的父母只是個普通職工的基礎上的;

    真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楊鑄現在成了個有些出息的小老闆,一大堆莫須有的“親朋好友”會立馬涌過來讓他幫忙解決工作不說,但凡你要是敢拒絕一兩個,背後肯定少不了一大堆陰陽怪氣的槍言棒語;

    偏偏楊鑄的老媽又是個嘴上沒什麼把門的直爽性子,一般情況下是藏不住什麼話的,因此與其自家父母逞逞一時口舌之快,最後落得一地雞毛,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告訴他們;

    反正自家父母沒幾年就可以退休,等告別了國企生活再告訴他們也不遲,屆時與那些叔叔阿姨們沒有剛性關係捆綁,再多的閒言碎語也傳不到他們耳朵裏面來。

    “哎呀,老頭子趕緊出來,咱們兒媳婦回來看咱了!”老媽打開門,見到小丫頭恭恭敬敬地在那立着,頓時咧着嘴朝屋子裏扯了一聲。

    “哎呀,你這孩子也是,回來就回來唄,帶這麼多東西幹啥?”老媽生怕自己這個賊中意的兒媳婦累着,近乎搶似的把小丫頭手裏的大包小包奪了過來,然後衝着楊鑄一瞪眼:“你一個大男人也不知道心疼媳婦,這麼多東西,你就不知道替青措分擔點?”

    楊鑄有些無語地亮了亮手裏滿滿當當的袋子……母上大人,您到是找找你兒子手裏面哪還有空隙掛袋子?

    不過衆所周知,面對着兒子,當媽的蠻橫起來向來是不講道理的,老媽只是極爲嫌棄地瞥了被無數袋子堆成開屏孔雀的楊鑄一眼,鼻子裏哼了哼,然後在親閨女似地把小丫頭摟進屋裏,自家真正的兒子卻被晾在外面。

    在某人的竊笑聲中,楊鑄看了看幾乎被帶死的門縫,有些絕望喊道:“丫頭,你倒是先幫我把門打開啊,我手裏全是東西,根本伸不上手!”

    ………………

    一頓豐盛但手藝不怎麼敢恭維的晚宴後,老媽沒急着收桌子,而是大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一副審犯人的表情:“兒子,話說你跟青措領證也有半年了,這婚禮你是打算啥時候辦,難不成就這麼拖着人家?”

    楊鑄有些頭大,他就知道今年過年免不了這麼一遭。

    在老一輩的觀念裏,沒辦婚禮那就不能叫結婚,說出去都名不正言不順。

    而且在楊鑄父母的眼裏,小丫頭的身材雖然不符合他們的審美,但架了副銀框眼鏡後,長相氣質都堪稱一流,而那很有些精緻的穿着打扮,更是像極了一位大家閨秀;

    故而即便是跟小丫頭的父母見了幾次面,知曉了小丫頭的家境其實也挺一般的,但跟這個兒媳婦幾次接觸下來,他們總不免了產生一種對方是“下嫁”的錯覺。

    偏偏小丫頭那軟綿綿的兔子性格極爲討楊鑄父母的歡喜,再加上這丫頭極爲孝順,隔三差五地就打電話過來問候,即便楊鑄出差,中秋國慶等節日也會一個人跑回來陪他們過節,二老的生日更是不必多說,開門必然會見到提着生日蛋糕的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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