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鍾後,楊鑄和於曉華慢悠悠地在路邊走着。

    “老同學,可以的,你眼界夠高的啊!”於曉華一臉調侃地看着楊鑄。

    “趕緊說說,那位美女是誰……莫非是你說的那個女領導?”

    楊鑄有些無語地看着一臉小興奮的花花同學,搖了搖頭,他現在終於明白一件事情;

    只要是個女人,哪怕再漂亮,哪怕外表看起來再斯文,本質上也依舊是個八卦爐。

    “話說你不是很忙的麼,怎麼今天有時間跑公園裏玩了?”楊鑄岔開了話題,有些奇怪地看着她。

    這倒是實話,這段時間楊鑄跟於曉華之間雖然沒有見面,但也偶爾通了幾次電話,大約知道了這位老同學這段時間來一直在忙着找場地、跑貸款、建工廠、招員工,爲擴產大計忙的不亦樂乎,要不是她母親在一邊幫襯着,估計現在連每天最基本的供貨量都無法保證。

    於曉華一臉的喪氣:“廠子建好了,流程化作業也測試的差不多了……結果我老媽也把我趕出來了!”

    說着,花花同學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你說說,天底下有這樣的卸磨殺驢的老媽麼,總經理辦公室的椅子我都還沒坐過呢!”

    楊鑄樂了,看來花花同學的母親對於自家閨女很沒有信心啊,生怕女兒當了兩天小老闆後,就死活不肯去上班了。

    看見楊鑄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於曉華氣呼呼地說道:“少在我身上岔開話題,你的事還沒交代呢!”

    楊鑄一臉的莫名其妙:“交代?交代什麼?”

    於曉華撇了撇嘴:“就是剛纔那位美女啊,趕緊說說,進展怎麼樣了,追到了手了沒有?”

    話一出口,便彷彿驚覺似地拿手捂住嘴巴:“對不起,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的,要真追到了手,肯定就會直接帶過來在我這個老同學面前炫耀了……嚯嚯嚯嚯~!”

    楊鑄一頭黑線地看着自覺報復得逞後,一臉得意笑容地於曉華。

    您老人家的腦洞夠大的啊!

    “拜託,那是鑄投國貿的呂經理,我們今天只是在談工作上的事情而已!”楊鑄很有些無語地解釋道。

    “意思是你打着工作的幌子,在追人家?可以啊老同學,手段漸長啊!”於曉華側着頭,老氣橫秋地拍了拍楊鑄的肩膀,很有些長輩的派頭。

    楊鑄翻了個白眼,心想到底是我沒表述清楚呢,還是你腦子就是長歪的:“你就饒了我了吧,剛纔真的是在聊工作;再說,那位呂經理根本不是我的菜好吧,我喫飽了撐的纔去對她起心思!”

    於曉華驚訝地咦了一聲:“你眼界啥時候這麼高了,那麼一個大美女放你面前都不動心?”

    楊鑄有氣無力地解釋道:“不是長相不長相的問題,而是……算了,總之你只需要知道我對她不感冒就行了。”

    在楊鑄直覺裏,在歸附自己之前,呂思思就是一個靠着美色開道的傢伙,這種有着不堪過往的女人,除非是他飢渴到玩onenight,否則是絕對不會去觸碰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於曉華在聽到這話後,笑容明媚了幾分:“這種身材樣貌雙一流的美女你都不感冒,你的眼界夠高地啊!說說看,要什麼樣水平的女人才能入您老人家的眼?”

    楊鑄撇撇嘴:“我又不是外貌協會的VIP會員,長相之類的過的去就行;相比於那張皮囊,我更看重性格和爲人。”

    於曉華聞言,笑的更燦爛,嘴巴卻一點也不饒人:“得了吧,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還長相之類的過得去就行?大街上那麼多長相過得去的女孩子,怎麼不見你去追?”

    楊鑄看了看街上來往的那些打扮越來越時髦的年輕女性,撓了撓頭:“我覺得咱們對於長相評分的標準存在着巨大偏差。”

    於曉華:“哦?意思是街上這麼多女孩子,在你看來,她們的長相連及格分都沒有?”

    或許是兩世見過的美女太多的緣故,再加上自有一套與當前審美觀差異頗大的評判標準,楊鑄環視了一週後,竟然大喇喇地點了點頭:“是啊,街上現在除了你,就沒一個能過及格線的!”

    於曉華聽到楊鑄這番不知死活地言語,驚訝之餘,卻也隱隱有兩朵紅雲升起。

    雖然她很自信自己的容貌,但大街上這麼多女孩子,總有一兩個長的不差的吧?他專門把自己撇了出來,究竟是審美過高呢,還是在暗示着什麼?

    又想起春節到現在,自己能鹹魚翻身,基本上全靠楊鑄;他這麼不遺餘力地出手相助,莫非……?

    想到這,越想越歪的於曉華心中覺得有些亂,猶豫了好半晌,才鼓起勇氣對着楊鑄說道:“楊鑄,咱們做一輩子的老同學、好朋友,好不好?”

    楊鑄有些愕然地看了她一眼,我們當然是老同學啊;而且只要你在知道我真實的身份後別翻臉,當一輩子的朋友也沒問題啊!

    可是……你爲什麼會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

    是了!

    於曉華現在生意馬上就要起飛了,如果不出意外,三兩年內也能成爲一個不大不小的老闆,在一票子同學裏面,除了自己這個開了掛的傢伙外,怕是能甩開其他人一條街;

    這位老同學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很有些男人婆的意思,但其實有時候心思也挺細膩的,這是怕她自己發達後,自己這些老同學因爲自慚身份與她疏遠,這才特意強調彼此間的私交?

    想到可能是自己這段時間一直沒出來跟這位老同學聚聚,導致了人家有這這樣的錯覺,楊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灑然一笑:“這是自然!”

    心中卻想着只要你能說到做到,等我真實身份曝光那一天,別找我算賬就好!

    於曉華聽見楊鑄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足足愣了三秒;仔細觀察了下他的臉色,發覺對方並沒有什麼黯然神傷之類的反應,在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之後,卻又莫名地有些不忿。

    “走,最近揹着我媽攢了好一百多塊錢的私房錢,請你喫鮁魚煎餅去!”畢竟是天生的樂觀派,於曉華很快就忘卻了心中的不忿,大手一揮,打算帶着“工作不順”的老同學胡喫海塞去。

    “話說,你現在好歹也是個老闆了,就請我喫3塊錢一個的鮁魚煎餅?”楊鑄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彷彿面前站着一個葛朗臺。

    “喂喂喂,有的喫你還挑三揀四?知不知道我媽上來後,鋪子裏的錢全是她在管?就這一百多塊錢,還是我私底下攢了一個多月的成果呢!”被楊鑄的眼神一掃,於曉華頓時跳了起來,就想給這個不知好歹地傢伙一拳。

    “嘿嘿~!你這老闆當的夠慘的啊,上面還鎮着個董事長!鮁魚煎餅就鮁魚煎餅吧,不過我只要煎鮁魚,不要煎餅,給我選一條大的!”楊鑄滿臉地幸災樂禍,摸着下巴搓了幾下,果斷更換了菜單——作爲肉食主義者,這是他最後的底線。

    “我呸!你到底懂不懂啊!沒有煎餅配着,鮁魚多腥氣啊!”花花同學一臉嫌棄地看着他,難以理解這世界上竟然有人能忍受鮁魚的腥氣。

    “切~!請不要小看一個齊魯人對海鮮的瞭解程度,鮁魚只要煎的焦,絕對沒有什麼腥味,那滋味才叫一個鮮香美味!”

    “呵呵,你們齊魯人就不要在一個巴蜀人面前討論關於美食的話題了,乖乖聽我的建議就是了!”

    “嘖~你這算不算是地域黑!?可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泉城!”

    “切~!泉城又怎麼了!整個華夏,除了粵省人之外,還有誰敢在我們巴蜀人面前爭辯美食!?聽本仙女一句勸,少喫點那些暗黑料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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