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29,臨潘鎮上家家戶戶都忙着採購年貨,顯得熱鬧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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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小豆芽,你怎麼在這裏?”剛從帝都回來,大包小包提着的楊鑄,卻發現開門的竟然是陸菲菲。
“我來陪乾媽過年啊!”陸菲菲笑嘻嘻地看着他。
“喂喂喂,就算你跟你媽鬧再大的彆扭,大年三十總歸還是要一起過的吧?”楊鑄順理成章地把東西遞了過去。
陸菲菲接過各種土特產,一臉的不樂意:“我纔不要呢!~她跟陳叔叔兩個人過他們的二人世界,我去當什麼電燈泡,沒有我在那裏瞎湊,她倆在那開心快活着呢!”
楊鑄臉色一板:“你少在那作妖,我就不相信你媽不盼着你回去!趕緊的,收拾東西,我送你回去!”
見到楊鑄這副表情,陸菲菲嘴巴一癟,蹬蹬蹬地跑了進去:“乾媽~哥剛回來就要趕我走!”
下一秒,殺氣騰騰的母上大人就出現在楊鑄面前,不由分說地拽住了楊鑄的耳朵:“老孃我好不容易盼來了自家的幹閨女跟自己一起過年,結果你這混球一來就趕人家走?有你這樣當哥的麼!?”
楊鑄齜牙咧嘴地解釋:“媽,菲菲正跟她媽鬧彆扭呢,我這不是爲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家母上大人粗暴地打斷:“爲你個頭!菲菲跟她媽的事我已經知道了,菲菲在這過年的事情,她媽也同意了,你給我少在那瞎摻合~!!”
楊鑄抽了口冷氣:“媽,媽,你先放手啊,疼~!疼~!我不摻合了行不行!趕緊先放手啊!”
楊媽見楊鑄求饒,這才哼了哼,鬆開了手指頭,轉身一臉得意地衝進廚房了。
楊鑄垂頭喪氣地捂着耳朵,恨恨地瞪了笑的跟小狐狸似的陸菲菲一眼,咕噥道:“也不知道您老人家是誰的親媽,我是你兒子誒,掐的很這麼狠!”
陸菲菲笑嘻嘻地湊了過來:“誰讓你平時一兩個月纔跟乾媽他們打一次電話的,我可是每個星期都要問候一兩次呢,有這麼乖的乾女兒,乾媽不向着我向着誰!?”
楊鑄翻了個白眼,然後問道:“你嫂子呢?”
陸菲菲指了指廚房最裏面:“正在跟乾媽學做菜呢,乾媽打算把拿手絕活紅燒獅子頭教給她。”
楊鑄一撫額:“拜託,我媽燒的獅子頭黑的能冒充木炭不說,齁鹹齁鹹的更是能把樓下賣鹽的老闆樂死,就這還好意思說說拿手絕活?純粹是誤人子弟好不好!”
話音剛落,就發現母上大人黑着臉站在客廳門口,身後跟着一臉賊笑的小丫頭。
看着楊媽目光在拖鞋架上瞄來瞄去,楊鑄大駭,趕緊撲過去把幾雙拖鞋都摟在懷裏:“媽,我錯了!剛纔我都是胡說的,您老人家做的獅子頭好喫的不得了,堪稱齊魯一絕!我一想到能喫到您老人家做的獅子頭,口水都停不下來!”
楊媽看着楊鑄一臉疲賴的樣子,直接氣笑了,掃了掃身邊的兒媳婦,終於還是放過了自家兒子一遭:“去去去!趁着喫晚飯還早,陪你妹出去散散心去,她這兩天盡窩在屋裏了,這哪成!?”
楊鑄撇撇嘴:“咱們臨潘就這麼巴掌大的一個地方,有啥好逛的?”
楊鑄看見自家老媽眼睛又往拖鞋那瞟,頓時敗下陣來:“好好好,我陪她還不成麼!?”
當下沒好氣地看着陸菲菲:“小豆芽,還愣着幹嘛,趕緊換衣服啊!”
………………
臨潘鎮有一條比臭水溝大不了多少的小河,美其名曰“盤河”;
好死不死的,這條小破河上面不遠處開了家造紙廠,每逢春夏季節,河裏廢水的臭氣便能把人薰暈。
好在衆怒難犯之下,去年這家小型造紙廠徹底關停了;沒了廢水,這條河的兩畔總算能成爲當地人爲數不多的休閒之處。
此時,楊鑄正帶着陸菲菲慢悠悠地閒逛在盤河邊上:“我就說這破地沒啥好逛吧,小豆芽,要不咱們趕緊回去?”
陸菲菲看着快蜷成龍蝦的楊鑄,被凍的緋紅的小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不會啊,哥,我覺着這風景挺好的,咱們再逛會吧!”
風景挺好??
楊鑄看了看周圍光禿禿的樹木和不遠處荒蕪到悲涼的黃土地,怎麼都沒看出哪裏有什麼風景。
狐疑地看了看陸菲菲,他總覺這妮子笑容裏帶着一絲幸災樂禍。
“哥,我瞧着這河結凍的挺厲害的,要不……咱們下去滑冰吧!”陸菲菲指了指這條寬度不足4米的小河,一臉的興趣盎然。
楊鑄探頭看了看。
嗯,冰塊泛白的厲害,想必被凍的很瓷實;河中間那一塊雖然一下子看不出冰的厚度,但從今天那至少零下十度的氣溫來看,安全性應該沒啥問題。
不過……
楊鑄緊了緊身上的羽絨服,沒好氣地看着陸菲菲:“都多大的人了,還劃野冰?幼稚!”
陸菲菲可憐巴巴地摟住楊鑄的胳膊使勁搖了搖:“哥,你就陪我玩一下嘛!自打從奉天來到了泉城,我就再也沒有滑過冰了!”
楊鑄翻了個白眼,狠狠戳了戳她腦袋:“少在那給我裝可憐,沒看見我都凍成鵪鶉了麼,你也狠心讓我下去陪你玩冰!?”
陸菲菲一臉無辜地看着他:“可是……運動一下不是更容易暖和麼?”
狠狠在手掌哈了口氣,楊鑄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別了,要玩還是你自個下去玩吧!”
陸菲菲臉上更委屈了:“哥,你不下去的話,就沒人幫我拉冰橇了啊!”
楊鑄慢悠悠地掏出一根菸點着:“你哥我身子骨弱,拉不動你;再說了,你不是體力好麼,自個劃就是了啊!”
陸菲菲見到楊鑄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露出了真實面目,惡狠狠地威脅道:“那我回去後就去跟乾媽告狀,說你對她老人家的吩咐當成耳邊風;出來後就對我愛答不理的,不但不願意陪我玩,還欺負我,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丟在外面!”
楊鑄有些牙疼地摸了摸腮幫子,這妮子夠狠的啊!
要知道,把母上大人的吩咐當成耳旁風可是重罪;
而且老媽寵這妮子寵的厲害,完全是把她當自家閨女來看待了,真要是被告上這麼一狀,不管自己是不是冤枉的,這個年是別想好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