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10月下旬,譚過聰等人不信邪地投了少量資金繼續在漂亮國股市上購買11月的看漲期權,並把股票指數交割點位定在一個他們的專家團認爲相對合適的數字上;

    不過隨着時間進入11月,漂亮國的股市雖然依舊在上漲,但幅度明顯放緩,距離他們的協議交割點位有着不小的差距,估計再過十幾天,就算他們不願意,卻也不得不強行平倉了。

    只不過,在這半個月裏,漂亮國股市有那麼一批股票開始用一種堅定且穩定的態勢小幅迂轉上揚,卻沒能逃脫有心人的視線。

    看到這批子股票名單裏出現的那一堆熟悉的名字,譚過聰和謝智樂等人沉默了。

    任他們怎想也想不通,明明是互聯網泡沫破裂後又遭遇了雙子塔事件,在這種大環境下,楊鑄是怎麼早在9月底就敢預測這些股票會在12月大幅上漲的?

    賽爾基因(CelgeneCorporation)這隻股票也就罷了,畢竟現在基因大熱,漂亮國的有錢人怕死的很,這家研發多發性骨髓瘤的藥物的公司在各種潛在需求下被托盤和追捧不是特別難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

    Diodes這家主營二極管的老牌半導體公司,在當下這個環境下,憑什麼被楊鑄看漲至73美元/股?

    還有主營數據儲存業務的EMC公司,這家原本吊炸天的公司可是在互聯網泡沫破滅時損失最慘重的公司之一,股價可是從巔峯時期的86美元/股直接跳水到到不足8美元,楊鑄竟然也直接看漲至20美元/股?

    其餘的,諸如專注於生產大功率工業CO2激光光學原件材料的貳陸公司(II-VI)、高通公司(Qualcomm)等等,無一不是跟計算機或者互聯網設備製造相關聯的企業。

    莫非楊鑄覺得,互聯網馬上就要迎來第二春了?

    只不過,其餘被看漲的一大堆海運、日化企業的股票又是什麼鬼!?

    ………………

    不過譚過聰等人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

    2001年11月10日,在多哈舉行的世貿組織第四次部長級會議上審議並批准了華夏加入世貿組織,國內隨即遞交了全國高官會批准中國加入世貿組織議定書的通知書。

    消息一傳出,不僅是華夏舉國沸騰,漂亮國這邊的股市也受到這個利好消息,小小地上揚一下;

    由於有了一個目前消費力並不咋滴,但潛力看起來異常龐大的貿易對象和消費市場,許多行業的龍頭企業和隱形冠軍企業在投資者眼裏開始變得有想象力起來,這一小撮股票開始吃了春藥似的,股價開始往上竄了起來——而楊鑄當初看漲的那批子股票全部位於其中。

    看到這則消息,12月馬上就要再次大賺一筆的譚過聰和謝智樂在興奮之餘,經過再三複盤之後,心中卻再次壓上了一層濃濃地恐懼感。

    這些事情,莫非一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麼!?

    那個年輕人……

    莫非股市上賺錢只是順帶的,而他之前參與的那麼驚天動地的大動作,真正目的其實是加速華夏加入WTO?

    那個瘋子!!

    即便相隔甚遠,譚過聰和謝智樂卻不約而同地哀嘆一聲,腦海裏再次浮現那張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年輕臉孔之餘,卻感覺自己變成了如來佛手掌上的那隻猴子,一種濃濃的無力感從心裏升了起來。

    ………………

    而此時,楊鑄卻出現在了阿根廷的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街道上。

    雖然兩世爲人,後世楊鑄去過的國家不算少,但除了歐美之外,他更多的還是在華夏附近的幾個國家轉悠,踏足南半球的國家,對於他而言,委實算得上新奇的體驗。

    “嘖嘖,來阿根廷果然是明智的選擇,別的不說,光這氣溫就能值個回票!”

    “而且,這裏的街道雖然不算乾淨,但空氣質量卻比我想象中的好的太多,完全不像是一個有着上千萬人的超級城市呢!”感受着明媚的陽光和約莫二十四五度的怡人氣溫,楊鑄笑容滿面。

    說實話,紐約的冬天委實不是人待的。

    雖然明面上的氣溫是8-10度,看起來貌似還不錯;可是別忘了,那個破地被臨近大洋,充足的水汽把紐約變得陰冷無比——按照後世的說法,這裏冬天完全就是禁咒級的魔法攻擊!

    而說來也憋屈,楊鑄這個齊魯大漢雖然能無懼於零下十幾度的凜冽北風,但是對於這種寒意浸到骨髓裏去的陰冷氣候簡直毫無抗性可言。

    因此當紐約開始進入冬季後,即便酒店裏24小時開着暖氣,但楊鑄只堅持了一個多星期,便再也扛不下去;在衆人一片的反對聲中,隨便找了個理由跑到南半球來避難來了。

    身上穿着一件薄外套的呂思思緊緊跟在楊鑄身邊,一邊用提防的眼神掃過每一個即將與楊鑄擦肩而過的新人,一邊隨口解釋道:“那是肯定的,現在的布市(布宜諾斯艾利斯的簡稱)正值春季,剛好是一年中最適宜旅遊的黃金時間段。”

    “而且【布宜諾斯艾利斯】在西班牙語中本來就是【好空氣】的意思;再加上阿根廷是農業國家,工業少的可憐,因此即便這座城市聚集了阿根廷約莫1/3的人口,但空氣質量卻也勉強能接受!”

    聽到呂思思隱約有些嫌棄的語氣,楊鑄聳了聳肩,不以爲意——事實上,在齊魯彌散着酸味的空氣裏生活了幾十年的楊鑄對於這裏的空氣質量已經很滿意了。

    “老大,現在的阿根廷有些亂,你有什麼安排,吩咐我們來做就可以了,犯不着自己跑這麼一趟的!”呂思思一邊關注着散佈在四周的4名保鏢反饋回來的信息,一邊不無埋怨地說道。

    ………………

    嗯……

    其實在千禧年之前,阿根廷不但是全球知名的風光勝地,更是南美著名的“準發達國家”,即便最近那些年貪污盛行,民粹主義也很有擡頭的跡象,但極高的國民福利和不菲的薪資待遇,任然引的它周邊國家的民衆們眼紅無比。

    只不過由於這個靠着初級農產品和礦產資源發家的國家似乎從未考慮過如何拜託“資源詛咒”,數十年以來也從未想過努力彌補自己的產業結構缺陷——他們領導人的主要精力似乎放在瞭如何用高福利和高待遇去討好自己的選民,哪怕爲此債臺高築也在所不惜;

    於是,剛剛跨越千禧年,深陷“中等收入陷阱”的阿根廷,財政赤字已經到了一個令人恐懼的程度。

    而進入2001年3月,這個國家正式整個國家的償債高峯,

    好死不死的是,這幾年在民粹主義和中等收入陷阱雙重負面BUFF下,投資者和各路資本越發不看好政局開始混亂的阿根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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