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忐忑不安的小芸在第一天正式上班,發現自己並沒有被領導直接抓壯丁,而是跟其它TA一起,要進行爲期一個星期的業務培訓之後,差點喜極而泣——對於菜蟲來說,最害怕的事情莫過於在兩眼一抹黑的情況下就被硬逼着開工了,更何況她們TA的職責並不是出賣體力勞動這麼簡單。

    正當午飯時間,正當莊芸同學驚訝於主動湊過來的自家小姐妹竟然能夠按點喫飯,並且有那個倫敦時間給自己進行課餘輔導的時候,陸菲菲卻一臉慶幸地表示……某個無良乾哥哥已經出發前往雙慶去了。

    既然BOSS不在家,那麼按照公司制度,原本屬於自己這個機要祕書的許多工作,已經暫時轉移到某個姓萬的董事長助理身上去了,自己總算迎來了難得的苟延殘喘時機。

    ………………

    而此時,雙慶江北機場。

    剛下了飛機的楊鑄,在花花同學一臉嫌棄的攙扶下,跟隨者人流,臉色蒼白地上了組織方爲他們準備的大巴車——沒法子,雙慶本來就是山城,現在恰值春季氣流肆虐的時節,因此最後的三十多分鐘的航程裏,飛機委實顛簸的厲害。

    丫丫的,以後誰再讓我坐飛機飛巴蜀滇南這邊,我跟誰急!——已經在飛機上吐的近乎虛脫的楊大官人恨恨地想到。

    隨後看了看大巴車上約莫四十多號人裏,至少有1/3的考察團跟自己的鳥樣差不多,頓時心情又莫名其妙地舒坦了些,轉而對花花同學努了努嘴——看吧,不是本官人弱雞,而是巴蜀這邊的氣流委實有些折騰人。

    而於曉華同學則是不以爲然地笑了笑,旋即很有些懷念地舔了舔嘴脣。

    坐飛機貌似很好玩呢,忽上忽下的,那種失重感比做跳樓機更刺激呢——畢竟再高的跳樓機也做不到連續失重一分鐘。

    看着這貨眼中的興奮感,楊鑄心裏一陣惡寒,旋即掃了掃她死死抱在胸前的那個行李包,低聲說道:“不是說讓你只需要帶幾套換洗的衣服就可以了麼,你帶那麼多東西幹啥,整的跟搬家似的。”

    “還有,你趕緊下車把包塞進行李室裏啊,總這麼抱着,就算你不累,也得考慮考慮本人的感受吧?”

    於曉華聞言,瞅了瞅被自己那個行李包擠得臉貼到窗戶上的楊鑄,不但沒理會他的建議,反而緊了緊自己的胳膊,把那將近一人高的行李包抱的死死的:“不行,這可是本姑娘掏空了小金庫買的零食,放進行李室裏,被壓壞了怎麼辦?”

    零、零食??

    楊鑄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這個很有些二哈屬性的老同學……從齊魯大老遠的飛過來,結果你就帶了那麼一大包零食?您老人家是打算在這邊擺攤?

    伸手戳了戳已經擠到自己面前的行李軟包,聽見裏面發出塑料軟紙特有嘩嘩的聲音,很有些無語地看着她:“花花同學,你裏面該不會裝的全是巧克力和牛肉粒吧?”

    隨着跟於曉華打交道的次數增多,楊鑄自然知道這位外表很能忽悠人的老同學除了是個火藥桶之外,還是個嘴巴停不下來的喫貨;但凡兜裏能有一毛閒錢,她都能給你換上一小捧瓜子磕着;

    而衆多零食裏,這位班花同學最喜歡的東西,首推巧克力和牛肉粒,一個月喫不上一兩粒解解饞,就跟貓爪子撓了心似的……也不知道這貨的身體構造究竟跟平常人有啥不同,楊鑄就奇了怪了,這兩樣玩意也能上癮?

    見到楊鑄猜出了答案,於曉華先是警惕地盯了他一會,這纔不情不願地拉開拉鍊,從裏面掏出兩顆巧克力,遞了一個給楊鑄:“我生日那天打牌贏的錢全在這了;喏!別說我不夠哥們,給你一顆酒心巧克力!”

    酒、酒心巧克力!?

    難怪這貨死也不肯把東西放在行李室裏!

    楊鑄瞠目結舌地看着手裏那顆圓錐形的物體,又聞了聞那濃烈無比的酒香,腦子裏只有一個問號;

    這貨,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在酒鬼這條不歸路上一去不返的?

    ………………

    經歷將近一個半小時的起起伏伏之後,一車人總算達到了SPB的雙慶大酒店。

    面對這家號稱雙慶市“首家巴渝文化主題酒店”,狀態不佳的楊鑄完全沒有心思去感受感受這家酒店究竟有什麼不同之處——事實上,在03年投入巨資翻新之前,雙慶大酒店這家1988年建設的酒店在裝修設計上,也就那樣。

    而齊魯這邊領隊的是兩位來自“對口支援和扶貧協作工作領導小組(簡稱援協)”的祕書,見到企業考察團普遍狀態不好之後,也很體諒地讓大家先回房歇息,等到晚上喫完飯再開個會,互相認識一下——由於這些企業都來自齊魯的不同城市,因此雖然大家都是趕同一趟飛機,但大部分彼此並不認識。

    楊鑄聞言大喜,從酒店工作人員手裏接過自己的房門鑰匙,二話不說,蹬蹬蹬就跑進了房間,撲在牀上到頭就睡。

    然而在牀上還沒躺夠半小時,楊鑄好不容易開始用意念控制着眼皮開始下垂之時,一陣砰砰砰的敲門聲就把他吵醒了。

    得!

    聽着這暴風雨似的敲門聲,楊鑄哪怕用小腦去想也猜得到,外面的不是查房的警察叔叔就是自己那位小辣椒似的老同學。

    無奈地打開門後,不出所料,站着的就是臉上寫滿了“無聊”二字的花花同學。

    “楊鑄,走走走,陪我出去逛一逛,大白天地窩在賓館裏面無聊死了!”見到楊鑄現身,花花同學不由分說扯着他胳膊往外走。

    “喂喂喂,花花同學,別鬧了成麼,我這都快丟了半條命了,哪有精神陪你出去逛?”楊鑄趕緊拉住她,一臉無奈地指了指自己依舊有些發白的臉蛋。

    於曉華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嫌棄地撇撇嘴,但想着當下還有求於他,因此好容易管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睛咕溜溜地一轉,然後笑嘻嘻地說道:“我肚子餓了嘛!你中午就在飛機上吃了一餐,後面還全吐了出來,難道現在就不餓?”

    楊鑄聞言,很想吐槽她一下,您老人家那一行李袋的零食難道還不夠你喫?

    不過聽到飛機餐三個字,他還是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衆所周知,飛機餐那玩意,就連貓都喫不飽,更何況他後面還全部把胃裏的食物全部貢獻給了垃圾袋?

    而事實上,如果不是援協小組的兩名祕書見到衆人實在沒狀態的話,進酒店第一件事就是組織大家補午餐,而不是放大家回屋休息。

    因此,於曉華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楊鑄現在主觀上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肚子卻不由自主地嘰嘰咕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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