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怪物邊緣 >第一章·戰端
    二零二七年,三月二十日,夜晚九點一刻。

    日本,東京,執法者分佈。

    在十年前,被凱恩斯反利用了林忻月計劃而篡權解除了天譴組長職務的方雙華在道重弦越的協助下,一直在執法者的東京分部擔任着特別執行專員,今天的他並沒有像往日一樣獨自出去巡戒,而是一個人面對着他房間的牆壁,正在仔細地擦拭着手中的長劍。

    這把長劍是他在“女神的羽翼”被顧輕歡搶走以後,替換的武器,雖然沒有龍王的概念武裝強大,但在人造武器中也絕對稱得上佳作。

    房間的門被緩緩地推開,身着在當今社會中被視爲禁忌軍裝的科維努斯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門口看着他,一個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人,就好像是夢魘般這麼靜靜地站在房門口,無言卻給人已強烈的壓迫。

    “吶,上校,稍微等一下吧,反正你也不急吧。”方雙華將手中的長劍插入了腰上的劍鞘,右手又拔出了棒子自己左腿槍帶上的大口徑左輪*槍,開始從桌子上拿起子彈裝填彈藥。

    方雙華極爲冷靜的做着手上的動作,他對於科維努斯的突然出現並不感到意外,應該說,當他們這些超自然組織與最高意志展開正面對抗領教了最高意志真正實力時,隨時會死亡幾乎成了他們的共識。

    十年前,林忻月的計劃按照原定時間進行卻失敗的同時讓各大組織認識到了很明顯除各大超自然組織和最高意志外的那股背後力量已經滲透進入了他們各個組織內部,因此一時間各自皆是束手束腳,近年來都只進行了少量的活動而加緊了對內部的整肅。

    但隨着各大超自然組織活動的減少,最高意志反而由幾千年來銷聲匿跡般的退守變爲了積極的活動,完全無視了背後力量的存在,而那股猶如懸在衆組織頭上的利劍一般的背後力量,在林忻月死亡後,再也找不到絲毫的蹤跡,這讓已經如驚弓之鳥的各大超自然組織更是幾乎抓狂,而這也更爲最高意志的崛起減小了相當大的阻礙。

    他們在考慮到了維持正常人類社會秩序的前提下開始了大量的行動,而摧毀各大超自然組織在世界各處的分部削弱力量更是他們的首要行動,任何他們進攻的地方從來都不會留下一個活口,甚至連一些極爲珍貴的資料和流傳下來或者最新開發的武器也會被他們全部帶走或者摧毀,他們不怕麻煩的抹除着各大超自然組織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切證據,彷彿真的要像那些組織所宣傳給社會上人類的一樣,他們只是個虛假的傳說而已。

    面對最高意志接近猖獗的進攻,各大超自然組織當然也組織過反擊,但在外憂內患之下,戰鬥力都大打折扣自然無法抵抗,而且最高意志每次派出的人員皆是精銳,憑藉龍血的優勢,讓無數設計試圖摧毀最高意志的計劃反感都以失敗告終。

    而他們每次精確的偷襲更加讓人懷疑內部存在着雙重間諜的事實,因而使各大超自然組織更加難以集中優勢力量去進行大規模反擊,所以一直到二零二七年爲止,這十年也成爲了因爲僞造戰爭破壞而在外界看來是自然災害和事故最多的十年,當方雙華從昨晚的數據分析到有泄漏的可能性再加上科維努斯能夠這樣安靜地站在門口等待着他時,他就已經明白,執法者的東京分部應該已經被其用封界石盤所隔離而在劫難逃了。

    封界石盤,最高意志開發出的三塊可以將固有結界外現的裝置,配合上最高意志的實力,每次的突襲往往是在他人防不勝防中被屠殺殆盡,由於封界石盤具有對通訊的完全乾擾,這對於各大超自然組織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我說前天譴組長,您在大敵當前居然還如此悠閒啊?”

    突兀而又熟悉的聲音自科維努斯身後響起,讓正在裝彈的方雙華手頭一滯,背向着門口的面容閃過一絲驚訝,但是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繼續了手頭的工作,這個聲音他當然記得,當年工作時沒少跟這個聲音的主人打交道,“沒想到你還活着,所以一開始和最高意志勾結的人是你吧。”

    “嗯,沒錯,你可以叫我以前的名字,也可以,叫我林蔚。”

    “明明是個法國人,取這麼中國化的名字幹什麼,奧古斯都。”方雙華對於奧古斯都那調侃的方式不屑道,“或者說,殺手組織影的代理人,林蔚。”

    難怪最高意志可以在全世界範圍內進行定位破壞,如果世界殺手組織都是他們的人的話,那麼一切都說的通了。

    “這個名字可是林小姐在救下我的時候親自爲我取的哦,我還是很喜歡的。”林蔚面對方雙華的反諷表示無所謂地笑了笑,在提到林忻月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的表情明顯變得更加沉迷。

    方雙華沒有接話,他已經懶得跟奧古斯都繼續扯下去了,他沉默不語地裝彈完畢,將左輪的轉輪推入,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從未有過的深沉。

    “吶,上校,開始吧。”

    ......

    周圍是熟悉的街景,有着蕭樂宮作爲大學生時最被他淡忘的記憶,街角邊的花,拐角處的樹,還有,那依舊模糊的燈光...

    “爲什麼!你只喜歡那個白癡一樣的啞巴!”對方憤怒的聲音,似乎是在譴責着自己。

    “一定要說爲什麼的話,大概是因爲,當我還是個握着刀都會顫抖的廢物的時候,當我因爲父母被害而日漸消沉到連朋友都懶得關心的時候,當我萬念俱灰已經失去生存希望的時候,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讓我感到自己除了向兇手復仇然後被殺死外還有其他價值的人。”望着眼前情緒憤怒的人,蕭樂宮卻能夠很平靜地回答她,“她是我在最不完美的時候唯一全身心都信任我的人,而不是,在我現在已經無所畏懼的時候。”

    已經有所成就的人,喜歡你的人自然很多,喜歡光鮮靚麗的你,喜歡掌握權力的你,喜歡坐擁財富的你,但是這種“你”,前面都是加了修飾詞的,唯有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在你還完全感覺不到自己價值的時候,你還是那個“你”的時候,讓你能感到希望並主動伸手幫你拉上來的人,即使這是她的無心之舉,也足夠她今後在你的心中橫行無阻,無人替代。

    但是在這個社會中,要這樣做的風險對大部分人來說太大,所以寧願去追逐成功後的你,也不會向孤寂的你伸出手,然而這是社會所迫,也怨不得人家,但是沒有能追逐到那些你想要的人,同樣的,也就怨不得別人。

    “如果你出現的早點,或許我也會愛上你,然後再被你視爲垃圾般厭惡地看一眼,我知道你的性格,所以說,你早點晚點出現在我的生命中,跟我都沒有什麼關係,吶,最後再說一遍,麻煩聽清楚了。”蕭樂宮看着對方,對方的容顏已經有些不太清楚了,彷彿出現了很多名女性重合的扭曲面龐,有着英國皇室的公主,墨西哥黑幫的千金...“我蕭樂宮的妻子,只會是蘇千羽,不管過去,現在,將來,她的名字,只能是,蘇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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