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爲萬古共主 >第七十六章 千年前的大變,聖君自幼好讀書
    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那位被擡上驚神首座的大虞質子,參拜祖師畫像、供奉牌位時所發生的古怪。

    不足半日,就已經傳遍天命宮,惹來一陣激烈議論。

    外人看待陸沉的眼光,更顯得不同,紛紛貼上“災星”、“禍害”的標籤。

    畢竟,這要換成地方上的宗族。

    祭拜祖先出了岔子,被當做妖孽、鬼怪附身,沉塘淹死都不爲過。

    摘星樓。

    暖閣之內。

    羽清玄仍舊是男裝打扮,輕撫着一張古琴。

    玉指撥動,發出輕柔樂音。

    聽完雪茶把這樁奇聞怪事,她一雙秀眉微蹙,饒有興致道:

    “畫像無風跌落?牌位無故震裂?本座那好徒弟何德何能弄出這樣大的動靜?”

    語氣頗爲輕鬆,似乎並不放在心上。

    雪茶躬身道:

    “婢子沒資格進祖師祠堂,也不清楚其中的內情。”

    “是陸小公子出來後,自個兒說的。他……還以爲是撞鬼了呢。”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掩嘴輕笑。

    “撞鬼?呵,倒是不像。”

    “發生這種事,雪茶你說究竟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本座今晚正好準備觀星,看能不能把握一絲未來的軌跡,算清楚端倪所在。”

    羽清玄雙手按在琴絃上,深邃眸光忽然掠過一絲波動。

    這樁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其中確實也有幾分值得深究的地方。

    千百年的祭拜供奉,畫像、牌位皆染上了一絲神道氣息。

    若無緣由,斷然不會出現跌落、震裂之事。

    “婢子見識短淺,沒有宮主這般境界。”

    雪茶低頭說道。

    她心中實則有些驚訝,宮主居然會爲了這樁事,打算觀星算命,窺探未來?

    衆所周知,八百年前的“隱麟才子”,不修氣血武道,反而從山川地理、風水星象的玄理當中,悟出七重天的境界。

    命星!

    據說,這一步是要把自身三魂寄託於周天星辰之上,造就凡人未有的無上格局,真正超脫,比肩仙神。

    只要成功,就能打破人壽桎梏,增長天壽大限。

    三魂寄託天星,自然也能察覺天意。

    若是捨得耗費心神,窺測未來軌跡,並非不可能。

    只不過,這種事代價極大,還很容易招致劇烈反噬。

    七重天的絕頂人物,很少會這樣做。

    “宮主,這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

    雪茶勸阻道。

    “生死之前無小事,本座和陸沉的這場氣力拔河,知情人都覺得我佔了天大優勢。”

    羽清玄眉毛往上一挑,顯出飛揚銳意。

    “入道之前,確實如此,等到了第三層種魔篇,情勢就要調轉過來。”

    “所以本座說過,我和他,勝負只在五五之間。”

    “任何意外,都可能是變數,需要掐滅。”

    這位魔師一雙玉手輕挑慢捻抹復挑,撥動琴絃,樂聲激盪,彈了一段激昂壯烈的《破陣子》。

    雪茶聽得癡迷,琴聲如浪,衝到最高處,而後急轉直下,再變成兩軍對峙,殊死決戰的《十面埋伏》。

    期間,又連續換了幾次風格,從紛披燦爛,戈矛縱橫的《廣陵散》,到深長灑脫,優美清逸的《漁樵問答》。

    一時之間,暖閣內如有數位樂師合奏,共譜了變幻莫測的古怪一曲。

    “對了,其他五脈有什麼說法?此事正好給他們一個大做文章的機會,若不趁機借題發揮未免太可惜了。”

    羽清玄洋洋灑灑把古今十大名曲各自挑選一節彈奏出來,不顯衝突,和融一體,顯示出了高深的樂理和技藝。

    “陰極一脈的首座釣鯨叟,他說‘此是天意昭彰’,言明陸小公子定是個禍害,這才惹來祖師震怒。”

    雪茶回答道。

    這個看似簡單的年輕婢女,好像對任何消息都有了解,連一脈首座私底下的談話都清楚無比,如若在場一樣。

    “祖師震怒?卓長雲按輩分算,也是上一代的祖師,他有資格受本座一炷香,一叩拜麼?沒事就拿祖師壓人,可笑!”

    羽清玄停下撫琴的動作,戛然而止,餘琴嫋嫋。

    “前人已逝,還被當成穿鑿附會,怪力亂神的藉口,當真是不肖!釣鯨叟年紀大了,人也老糊塗了。”

    雪茶聞言吐了吐舌頭,這話也只有宮主纔敢說。

    那位用一條烏金竿做兵器的陰極首座,可是武道六重天的大高手。

    曾經有過一竿釣起他人整座山門,將其滿門滅盡的兇殘事蹟。

    在羽清玄的嘴裏,卻成了一個“老糊塗”。

    “謝漢飛又怎麼說?”

    魔師再問道。

    “謝首座面露憂愁之色,也覺着不是好兆頭。”

    雪茶答道。

    “羅天首座明珠夫人,北冥首座昆大師,大多如此反應,表示不看好。”

    “也就血魄首座鄭其山,反而認爲這是陸小公子命相不凡,所以古人不受今人叩拜,前輩不受晚輩香火,這是好事。”

    羽清玄搖頭道:

    “老鄭,向來是口不應心,嘴上說的,跟心裏想的兩回事,不用當真。”

    雪茶頷首道:

    “不過鄭首座確實唯宮主馬首是瞻,五脈之中,只有他特地送了禮物,一幅出自天南道宗丹青大家所繪的萬里山河圖。”

    羽清玄眸光未變,淡淡問道:

    “問了那麼多,我那好徒弟他擔任首座,搬到驚神宮,都做了些什麼事?七載囚禁,一朝自由,端着的架子總該放下來了吧?”

    雪茶略微回憶,輕聲道:

    “陸小公子還是保持着以前在滅情殿的習慣,看書,練功。不過……他對一千八百年前的大業歷史,好像很有興趣,查了許多細節。”

    羽清玄哦了一聲,接着問道:

    “大業?歷史?他想找什麼內容?”

    雪茶如實說道:

    “大業四閥,還有平天寨的相關史實。不知爲何,陸小公子對早已被滅門的燕閥格外上心,或許是仰慕聖君風采?”

    羽清玄眉頭緊蹙,越發感覺不對勁,心裏想道:

    “他怎麼會知道聖君出身燕閥?這不合情理。”

    “因爲大盛開國的那樁驚天大事,關乎聖君名姓、出身、乃至於各種事跡,都被銷燬。”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