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爲萬古共主 >第七十三章 拜師大典,傳宮主法旨
    聽到羽清玄要收一個大虞質子、卑微鼎爐作爲嫡傳,幾位首座頓時沉不住氣了。

    哪怕是一直沒有說話的羅天、北冥兩脈,也表現出意料之外的驚訝表情。

    天命宮主的嫡傳弟子,未來有很大希望執掌聖宗。

    向來從六脈挑選,怎麼能把機會讓給外人?!

    大殿之內。

    氣氛變得爲微妙。

    過了許久,有人開口道:

    “宮主,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出聲之人是血魄一脈的首座,名爲“鄭其山”,主修四大鎮派寶典之一的《莽荒相》。

    一身橫練外功強悍無匹,足以媲美上古龍象。

    真正的力能扛山,雙肩擔嶽。

    放在天命宮,也是戰力前五的厲害存在。

    “老鄭,你說,怎麼樣才合規矩?”

    羽清玄搖着扇子,慵懶問道。

    外人眼中性情暴虐,殺人無算的“八臂魔猿”,在她口中只能得到一個“老鄭”的稱呼。

    “宮主,天命宮自從聖君大開山門,一千八百年來都是從六脈挑選接班人,從未有過例外。”

    最喜歡徒手捏碎敵人腦袋的鄭其山低眉順眼,語氣也極其柔和,與平時粗聲粗氣,動輒打斷手腳的態度完全不同。

    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爲那位坐在九龍座椅上,看似很好說話的宮主大人。

    曾經一口氣殺了四位對其態度不恭、內心不服的首座。

    那些武道六重天,神功大成的頂尖高手。

    各個好似土雞瓦狗,加起來也沒擋住羽清玄三招。

    鄭其山是當年僅存的兩位首座之一,因爲慢了一步,勉強保住自己的性命和血魄一脈。

    自那以後。

    他便時刻提醒自己。

    天命宮只有一個聲音。

    任何人都無法忤逆羽清玄的意志。

    當她說話的時候。

    各脈首座最好俯首帖耳,唯命是從。

    否則,下場絕不會好。

    “當然了,那位陸小公子乃是先天道胎之體,天底下論根骨、稟賦能勝過他者少之又少,入我天命門下,也不算辱沒宮主至尊至貴的身份。”

    鄭其山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

    “一邊是聖君立下的規矩,一邊是宮主的決定,爲何不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羽清玄挑了挑眉,輕聲道:

    “老鄭有話直說,別賣關子。”

    鄭其山微微躬身,禮數做足,方纔緩緩道:

    “天命六脈,唯有驚神一脈缺席,首座之位空懸近十年之久。”

    “依我看,不如讓陸小公子填補空缺,他能被宮主看中,必然是有過人的長處,未來可期。”

    “這樣一來,陸小公子就是六脈中人,莫說拜在宮主的身下,哪怕日後執掌天命宮也是合情合理,挑不出半點毛病。”

    其餘幾位首座臉色古怪,他們還以爲鄭其山準備據理力爭,勸說宮主回心轉意。

    沒成想,這一通峯迴路轉的操作。

    不僅讓了天命宮嫡傳之位,還買一送一賠掉了驚神一脈的首座。

    “老鄭,還是你想得周全。”

    羽清玄似是早有預料,笑眯眯道。

    “宮主,三思啊,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大虞人,每一代天命宮主皆要受封國師之位……讓一個大虞質子當大盛的國師,聖上那邊肯定會有非議。”

    花間一脈的首座叫“謝漢飛”,他出身名門世家,想得要更深遠。

    “先天道胎之體固然難得,可身份尊卑不可拋。況且,他爲大虞,我爲大盛,若是日後再起戰事,這位陸小公子要幫誰?”

    羅天一脈的美婦人掩嘴輕笑,聲音有股子吳儂軟語的纏綿滋味:

    “謝先生未必想得太長遠,宮主是七境天星入命,打破人壽桎梏的仙神一流,哪能那麼早就退位。”

    “再說了,你我見過的根骨上乘者還少麼?別的不說,就六脈當中的幾個翹楚,方子羽、葉翎、周峒,誰不是功體出衆、天賦異稟的武道奇才?”

    “二十年之後,誰能真正成長起來,纔有希望接過我們的位子。”

    陰極一脈的“釣鯨叟”看到情勢急轉直下,面無表情道:

    “明珠夫人說得對,武道修行,拼得就是後發先至,如若不然,爲何要在武道一重天上浪費那麼多時間,打熬筋骨,壯大氣血,積蓄潛能?爲的不就是提升換血幾次,日後走得更遠!”

    “先天道胎之體?無懼走火入魔?七境沒有瓶頸?活到二十歲,入得了兵器譜潛龍錄再說吧。”

    陰極首座的言下之意很明顯,陸沉十六七歲再進武道,已經比別人慢了許多步。

    追上同輩的境界層次都難,更別提脫穎而出了。

    到時候丟了臉、出了醜,下不來臺的只會是宮主本人。

    “既然如此,各位首座是同意了?那好,傳旨下去,三日後開拜師大典。”

    羽清玄一錘定音,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對了,釣鯨叟你剛纔講得那堆廢話甚是有理,本座那個好徒兒十六七歲纔開始練武,起步是晚了點。”

    “陰極一脈的‘寒露釀’,可以殺九蟲,活氣血,改善體質,滋養內臟的妙用。”

    “本座也不強人所難,你隨便送個四五十壇過來當謝禮,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釣鯨叟兩條白眉瘋狂抖動,心中惱怒至極,卻不敢發作。

    那寒露釀是陰極一脈的珍藏,採用上百種補氣強血的稀罕藥材,調和性質,釀造百日,最後還要放進萬年冰窟汲取靈韻氣息。

    耗費五十年的時間,才能成一罈。

    他自個兒都捨不得喝,其他首座過來討要也不給。

    好不容易攢下一百多壇,如今卻被掏空大半。

    這簡直像是從心頭剮下一塊肉來,恨不得發狂。

    “怎麼?你不情願?本座生平最討厭勉強別人,釣鯨叟你若捨不得,那就算了!”

    羽清玄一雙明眸來回掃動,視線有若實質,凍徹骨髓,叫人背生寒意。

    坐在下面的其他首座,好似渾然不覺,可釣鯨叟本人卻感受到莫大的壓力。

    精神彷彿被攝取,置身於汪洋巨淵。

    驚濤駭浪時起時伏,不住地拍打過來。

    只過了片刻,他就覺得心力消耗厲害,難以支持下去。

    “老朽是想,宮主收徒這樣的大事不能輕忽!五十壇太少,乾脆再添一些,湊足一百壇送給陸小公子!”

    釣鯨叟連忙說道。

    他毫不懷疑。

    自己要是再敢頂撞,恐怕當場就要血濺三尺,死在大殿。

    “六境……與七境,當真差距如此之大?”

    釣鯨叟被消耗心神,挫滅鬥志,再也升不起任何的反抗之心。

    “首座着實太客氣,既然是你一片心意,本座也不推拒,就代徒弟收下了。”

    羽清玄笑意吟吟,未有半分殺氣泄露,淡淡道:

    “諸位首座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一切謹遵宮主法旨!”

    衆人起身行禮。

    應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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