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爲萬古共主 >第七十五章 畫像落地,牌位震裂,皆不願受此大禮
    後山禁地的那位大虞質子,已然成爲驚神一脈首座,並且即將被宮主收爲嫡傳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上下。

    各脈反應皆有不同。

    議論者有之

    震驚者有之,

    不滿者有之,

    搭臺子看戲湊熱鬧的好事者,自是佔了多數。

    很快地,關於陸沉的消息就被挖了出來。

    從出生不凡,有神物伴生。

    到拜入天南道宗,成爲掌教關門弟子。

    然後被欽點爲質子人選,來到大盛。

    一切過往遭遇,化爲不同版本的小道流言,引得各脈中人討論。

    “一介鼎爐之身,如今成了一脈首座……天命宮千百年來何時有過這樣的人物?爬得這麼快,跌下來只怕要粉身碎骨。”

    “你這麼編排未來的驚神首座,萬一泄露出去,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人家可是……宮主的親近之人,枕頭邊上吹吹風,一根手指頭就按死你了。”

    “想來這位陸小首座必然是牀榻上的猛將,有驚人的長處!”

    “其餘幾脈的師兄,當真能忍受一個……男寵壓在頭上?”

    “……”

    議論紛紛,爭論不斷。

    只不過懾於魔師威嚴,沒有誰敢在明面上表現。

    對於山雨欲來的沉重氣氛,還有四面八方投來的關注目光,陸沉毫不在意。

    鼎爐也好,男寵也罷,些許名聲,影響不到他的道心。

    片刻後,陸沉獨自回到後山禁地,收拾起了東西。

    按照那個叫做“雪茶”的婢女所說,驚神宮空置許久,打掃清理需要一點時間,明日才能正式搬進去。

    囚於此間七年,倒也沒什麼可值得帶的物件。

    無非就是閒暇之餘的寫字、作畫、木雕等東西。

    並不值錢,卻能聊作紀念。

    “《道胎種魔大法》第二層結鼎篇,果然比《種玉功》精深得多,逆轉陰陽二氣,滲透四肢百骸,好讓血肉蛻變更爲徹底,並且能得到第一個‘道術’。”

    陸沉坐在滅情殿的門檻上,比較着寶典與絕學之間的區別,心中感悟良多。

    他越發確定,後者脫胎自前者。

    “硬生生把一門絕學拔高到寶典層次,真是天縱奇才啊。”

    對於那位繼往開來的不知名前輩,陸沉的心裏只有尊敬。

    夕陽斜照,染紅後山。

    一陣有力的腳步聲,急促如雨點響起。

    陸沉挑了挑眉,面露訝異之色。

    今天提着食盒送飯的雜役,居然是個生面孔?

    雖然同樣穿着粗布麻袍,但來人生得一副機靈模樣,四肢俱全,氣力悠長,明顯還練過幾分粗淺的武功。

    “首座是問狗雜種麼?他這人笨手笨腳,辦事差勁,伙房的師傅怕耽誤首座用膳,於是就換我過來。”

    送飯的雜役也是十六七歲,一步跨上幾個臺階。

    手裏提着四層食盒,身形不搖不晃,態度畢恭畢敬,臉上還帶有幾分諂媚之色。

    “你叫我什麼?”

    陸沉沒有接過食盒,皺眉問道。

    “首座。”

    年輕的雜役躬身彎腰,小心翼翼恭維道:

    “如今,天命宮上下誰不知道您被推舉爲驚神一脈的首座,衣食住行,皆不可馬虎。能夠給您送飯,真是小人的福分。”

    陸沉嘴角抽動了一下,搖頭道:

    “我明天就搬去驚神宮,不必再來送飯了。”

    跟紅頂白,趨炎附勢也算人之常情。

    放在天命宮這種規矩森嚴,階級分明的聖宗大派,更是如此。

    可惜的是,他還沒有教完那個瞎眼跛腳的殘疾少年寫剩下的兩個字。

    “這……謹遵首座之命。”

    看似機靈的年輕雜役,臉上頓時流露出失望之色。

    驚神一脈再不濟,也是內門弟子、真傳弟子才能拜入的地方。

    若能抱住這條大腿,等於鯉魚躍龍門。

    搖身一變,成了人上人。

    “可惡!還是來晚了,早知道以前就該搶下這樁事……給那個狗雜種撿了便宜!”

    年輕雜役在心裏恨恨罵道。

    後山禁地。

    外人不得進入。

    莫說雜役,就連內門、真傳也不清楚裏面到底有什麼可怕之物。

    有說是驚天的妖孽,也有說是絕代的兇人。

    各種傳言,不一而足。

    所以,去後山禁地送飯自然成了苦差事。

    誰也不願意攬下來,最後只得丟給任勞任怨的狗雜種。

    現在都知道了,後山禁地裏待着的那位是大虞質子,驚神一脈的首座,未來天命宮的執掌者。

    苦差瞬間變美事。

    若能攀附一二。

    說不定就泥鰍成蛟龍了。

    陸沉掃了一眼,大致猜出年輕雜役的心中所想。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無非厚非。

    但踩在別人頭上更進一步,卻就有些過分。

    他沒有多說什麼,拎着食盒就進了大門。

    看到大門緩緩合上,給了許多好處才搶到這份事的年輕雜役攥緊拳頭,有氣沒地方發。

    “都怪那狗雜種,害我白跑一趟!等下回去定要叫他好看!”

    嘎吱。

    下一刻。

    大門又被推開。

    “首座……”

    年輕雜役面露驚喜,卻被迎面一腳踹飛出去。

    “聽說天命宮規矩很多、戒律很重。以我首座的身份,若是被雜役、外門、內門弟子冒犯,以下犯上,好像要下苦獄,受拔舌、剝皮、斷十指、挖雙目等酷刑。”

    “你想試試麼?”

    陸沉一腳踩在那個年輕雜役的腦袋上,半張臉給靴子摩擦得血肉模糊。

    “首座!饒命!饒小人一命!小人不知道哪裏得罪了首座……饒小人這一次!”

    莫名其妙胸口捱了一腳,斷掉幾根骨頭。

    然後,再給人踩着頭顱羞辱。

    年輕雜役一片茫然,不知道犯了什麼過錯。

    但他很清楚一點,小卒子惹惱大人物。

    最好別問原因,跪下求饒就對了。

    “你沒有得罪我,但我今天心情不好,就拿你撒撒氣,可以麼?”

    陸沉眸光幽冷,以他衝開氣血大關的肉身強度,一腳踩爆這個雜役的腦袋毫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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